99 混戰計五

99混戰計五

柳檀雲聽說柳孟炎將何循叫走了,也沒當一回事,照舊洗漱上牀睡覺。

半夜裡,忽地就覺身上一重,睜開眼睛,便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窗子不知被誰推開,外頭的雪光映進來,將她身上的人面孔照的一清二楚,甚至,比白日裡還要溫柔幾分。

“循小郎?”

“噓。”何循伸出食指壓在柳檀雲脣上,隨即湊近,吻着柳檀雲的脣角,“將小字去掉。”說完,又目光灼灼地看着柳檀雲,等着柳檀雲喚他。

“……循郎?”柳檀雲遲疑地喚道,也不敢聲張,唯恐驚醒了外間歇着的鳳奴,只覺得窗子外的涼風侵進來,偏身上燙的厲害。

何循一笑,翻身進了被子,手掌貼在她的臉上,然後順着脖頸,慢慢滑下,解開她的衣裳……

意亂情迷之時忽地聽到腳步聲,柳檀雲一愣,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就對上鳳奴稚嫩的臉。

鳳奴見柳檀雲冷不丁地醒過來,也嚇了一跳,忙道:“姑娘可是渴了?”說着,將耷拉在牀邊的被子放回牀上,重新掖好。

柳檀雲嘆了口氣,只覺得身上依舊燥熱,向窗口瞧了瞧,見那邊的窗戶關得嚴嚴的,此時屋子裡沒點蠟燭,黑黝黝的,“沒事,鬼壓牀了。你去歇着吧。”說完,瞧見鳳奴出去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暗想自己方纔那是做了春、夢?又在心裡算了算自己的年紀,暗道兩輩子合起來,自己確實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但怎就這麼飢不擇食夢見何循了呢?轉而又想起夢裡的事,身上一陣燥熱,裹着被子翻來覆去,總不能入眠。

第二日,因昨晚的夢,柳檀雲心裡很有些沒意思,就躲在屋子裡沒出去,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柳老太爺那邊喚柳檀雲過去。

柳檀雲過去了,瞧見正領着柳清風滾雪球的何循對自己一笑,忙笑了回去,又記起昨晚的春、夢,心裡訕訕的,轉身便向柳老太爺的賞樓去,暗道自己這個規矩端正的人,怎就會做了那麼個沒廉恥的夢。忽地手上一暖,卻是何循跑了過來牽了她的手。

何循笑道:“瞧着我一身單衣,竟是比你這裹着大氅的手上還暖和。”說着,就要握了柳檀雲另一隻手給她暖着。

柳檀雲忙抽了手,急忙說道:“仔細叫別人看見。”又問:“你昨晚上睡得好嗎?可做夢了?”

何循笑道:“岳父一夜鼾聲如雷,哪裡能睡得好。”說着,又細細地去看柳檀雲。

柳檀雲心虛,唯恐叫何循看出什麼,便急匆匆地向前頭走,走了幾步,又想自己爲了什麼事心虛過?怎這會子就慌張成這樣,便是自己夢裡再怎麼跟何循被翻紅浪,他也看不出來。如此想着,吸了兩口氣,便又放緩了腳步。

何循追了過來,笑道:“我昨晚上跟岳父說了許多話,聽岳父口口聲聲循小郎地叫着,就覺彆扭的很。只有我一人能喊你雲妮,你卻跟那麼多人一同喊我循小郎。不如,你將小字去掉,如何?”

柳檀雲心裡一跳,紅脣微微顫了一下,扭頭望了眼何循,瞧見他那雙溫和的眼睛,忽地皓齒咬住紅脣,心想這小子果然不正經的很,在夢裡竟然做出那樣不正經的事,想着,就一腳踩在何循靴子上,轉身就向賞樓跑去。

柳檀雲那一腳在何循看來力氣不大,因此何循並不生氣,反倒覺得柳檀雲今日反常的很,方纔竟是面上泛着紅潮害臊地躲過去的。因難得見到柳檀雲這嬌羞模樣,心裡只覺得是自己越發有男子氣概了,於是得意的很,便悠哉地跟在後頭。

到了柳老太爺那邊,柳老太爺就拿了厲子期送來的信給柳檀雲看,“你瞧瞧,跟早先玉瓶裡的字跡可一樣?”

柳檀雲方纔做出那小女兒的舉動,此時不由地又有些後悔,雖知何循跟着進來了,也不去看他,見何老尚書、柳孟炎都應當是看過這信的,就拿了信看了看,點頭道:“正是這個。”

柳老太爺點了頭,說道:“你再抄一份,然後叫你父親拿了這書信去跟敏郡王說話。原來的信,只能叫敏郡王瞧一眼,不能給了他。”

柳檀雲答應着,何循說道:“我隨着岳父去吧,便是敏郡王不信顧昭只佈下這麼一個局,兩害相傾取其輕,想來,敏郡王是寧可對付顧昭,也不敢對付岳父的。”

柳老太爺點了頭,何老尚書在一旁聽着,囑咐何循道:“你多說些太子要拉攏敏郡王的話,如此,敏郡王、安陽老王爺只當太子還用得上他們,也會想着你岳父不敢在此時動了他們。”

何循點頭道:“祖父說的是。”說着,又去看柳檀雲抄寫那信件。

柳檀雲抄好了,纔要將信件遞給何循,轉而又送到柳孟炎手上,隨即立在一旁聽柳老太爺、何老尚書囑咐柳孟炎、何循如何跟敏郡王說話。

待兩位老爺子說完話,柳檀雲也不似早先那般送柳孟炎、何循出這賞樓,只站在屋子裡不動,待柳孟炎、何循走了,便坐在一旁陪着柳老太爺下棋。

何老尚書忽地說道:“該不是這兩日出奇的冷,雲丫頭病了吧,我瞧着這雲丫頭臉上紅彤彤的。”

柳老太爺聞言,便也看向柳檀雲臉上,見她眼如秋水,便咳嗽一聲,暗道果然是到年紀,開竅了,於是說道:“許是吧。”說着,便叫柳檀雲回去歇着,轉而想起何循那毛手毛腳的模樣,心裡便哧了一聲,暗道柳檀雲這麼個精明的丫頭,雖說定給循小郎了,但也犯不着爲了個黃毛小子失態。這般想着,隱隱有些覺得何循配不上他家孫女。

因柳老太爺發話,柳檀雲便順勢起身出去了,待到了外頭,忽地瞧見柳清風口中喊着雲妹妹跟個小姑娘玩在一處,看那小姑娘正是孟追雲,暗道孟追雲定是跟着小戚氏過來的,難不成小戚氏也想分一杯羹,叫柳孟炎拿銀子打發她不成?想着,招手叫柳清風過來,見孟追雲似乎有些懼怕她地站在一旁,便對着柳清風耳語,將何循早年說妹妹是做媳婦的、不能隨便喊了旁人妹妹等話說給柳清風聽,說着,忽地想自己早先說是要做紅顏禍水的,這會子躲着何循做什麼,再者說,她做夢不夢何循,反倒去想着別人,那才該心虛;還有,滿頭白髮的老爺子一樹梨壓海棠的多了去了,還不如她這面上看着跟何循一般大的呢。如此想着,也就解了自己的心結。

卻說這邊廂,柳檀雲及早地拿了何循做榜樣,教柳清風防女人之心不可無,那邊廂,何循跟着柳孟炎出去,路上,柳孟炎因也察覺到柳檀雲今日有些異樣,便疑心是自己壞了這對小兒女的算計,叫柳檀雲惱了,於是看着何循,眼神裡就很有些不喜。

何循敏感地察覺了,見柳孟炎偷偷地瞟他,心想柳孟炎這岳父當真難伺候,這幾日爲了他的事奔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想着,忽地對上柳孟炎的眼睛,便悻悻地移開。

翁婿兩個就這樣頗有些尷尬地到了敏郡王府外,遞了帖子進去,沒一會子,敏郡王因早先收到了玉瓶裡的信,不敢怠慢了柳孟炎,便忙叫人迎了兩人進去,又親自在前廳等着。

進了前廳,柳孟炎便跟敏郡王賀九笙寒暄,何循算是晚輩,便立在一旁等着,隨即又跟着賀九笙進了書房。

待進了書房後,何循草草掃了這書房一眼,隱隱聞到這屋子裡的香氣十分古怪,焚燒的是百合香,卻又有一股子佛香之氣夾在其中。因早先何徵拿着水仙香找出東宮裡太子妃的心腹大患,何循便對那香氣十分留心,暗道賀九笙又不是禮佛之人,怎會有佛香在屋子裡;且那佛香若說賀九笙也領了女人進來,傳說中敏太妃十分嚴厲,賀九笙定不敢如此;那麼,十有□,便是賀九笙請了個智囊在。

想着,何循疑心賀九笙藏了個人在屋子裡,便假借看賀九笙的藏品,在書房裡轉了轉。

賀九笙忙道:“何小兄弟可要在外頭等候一會子,我與柳大人有要事要商議一番。”

柳孟炎見賀九笙不以“小王”自稱,暗道賀九笙也算是識時務,笑道:“循小郎不小了,也能替太子辦事了,就叫他留下就是。”

賀九笙聽說是替太子辦事,便疑心是柳孟炎聯合了何家,拿了太子做幌子來詐他,雖說太子也有用得着柳家的地方,但太子若得知敏王的事,豈有不拿了這事在皇帝面前邀功的道理。

何循聞到那香味在屋子裡間越發濃烈,暗道便詐賀九笙一下,總歸等會子說的也是撕破臉的話,也不怕這會子尷尬,於是就笑道:“還請裡頭的朋友出來吧,既然都是要聚在一處商議事情的,這麼藏頭露尾做什麼?”

柳孟炎眼皮子一跳,望了眼賀九笙,暗道這麼大的事,賀九笙竟然放心叫人聽見,想着,就疑心那人是安陽老王爺。

書房裡先是鴉雀無聲,賀九笙忙道:“可是何小弟誤會了什麼?”待要拉了何循入座,就見屋子裡敏太妃出來了。

何循忙道:“竟是太妃,晚輩得罪了。”

柳孟炎也忙起身,敏太妃陰沉着臉,望了眼何循,隨即對柳孟炎笑道:“難怪你看不上九笙,就選了這麼個女婿。”說着,就上了座。

何循揉了揉鼻子,暗道太子身上的香味他都能聞到,更何況太妃積年累月薰着佛香,只怕骨頭裡都有那味道,偷偷打量太妃一眼,見她年紀看起來與何夫人相仿,卻沒何夫人那般和氣,一臉的威嚴。

柳孟炎笑了笑,待人都坐定,便將厲子期手上的書信拿出來,也不怕賀九笙、敏太妃搶去。

何循見賀九笙微微抓莊那信函的一角將有些年頭的紙張抓皺,便笑道:“除此之外,想必郡王也聽說過玉瓶的事,便是撕了這信,岳父手上也不是沒有證據。這還要多虧了顧昭,若不是他提點,岳父還要被矇在鼓裡呢。”

賀九笙的手一鬆,見敏太妃冷着臉沉着地一字一句看信,自嘲地一笑,暗道自己也算遭了橫禍,順順遂遂了二十年,誰承想,他父王竟是反賊,連帶着,他也不得不反。

敏太妃放下信,便笑道:“看來柳大人從顧家得了不少寶貝。”

柳孟炎將原來的信函收了,笑道:“這可不是從顧家得來的——雖說算是從顧家得來的。不知郡王跟安陽老王爺是否已經算計着要對付厲子期了?那大可不必了,這信就是厲子期交上來的。厲子期拖兒帶女的,雖性子叫人厭憎一些,卻罪不至死。”

賀九笙眨了下眼睛,笑道:“柳大人無緣無故說了這話做什麼,我們爲何要對付厲子期?”

何循望着賀九笙說道:“顧昭當真沒有跟郡王說這話?便是沒說,只怕他也暗示了他跟厲子期情同父子,對着厲子期知無不言吧。且厲子期赴外任要將小舅子帶上,就是怕自己出事家裡無人照應,想來厲子期其他破釜沉舟的舉措,敏郡王也看在眼中吧?”說着,見賀九笙抿着嘴,垂着眼皮,便知自己猜對了,顧昭並未明說,但敏郡王、安陽老王爺已經將矛頭對準厲子期了。

敏太妃笑道:“不想柳家跟厲子期還是這般親近,我原當柳家跟厲子期老死不相往來了呢。”

柳孟炎笑道:“打狗也要看主人,厲子期在世人眼中總是柳家的人,他若出事,傷得也是柳家的臉面,還請敏郡王、安陽老王爺高擡貴手。厲子期已經將手上的東西交出來,又有家父命他不可聲張,他自是礙不着敏郡王的。”

賀九笙望了眼敏太妃,見敏太妃點了點頭,便笑道:“家母也十分欽佩厲大人的人品,自然不會害了厲大人。”

何循笑道:“得了郡王的話,我們就放心了。只是太妃、郡王也該有個決斷纔是,顧昭在,不獨郡王,便連我岳父也是寢食難安,若沒了他……郡王、老王爺、岳父一同爲太子效力,如此豈不好?”

敏太妃笑道:“何家小子說的是,只是太子那邊,九笙上回子登門,太子緣何避而不見?”

何循笑道:“太子乃是一國儲君,自是忙碌的很。且下頭的事早已交給我家、柳家、駱家處置,如此太子自是不必親自出面。”

“駱家?”賀九笙狐疑地看着何循。

何循點了點頭,笑道:“郡王若不信,只管去試探駱家就是了。”

敏太妃心裡不由地升騰出許多怒氣,暗道柳家好大膽子,竟是這事宣揚給駱家、何家知道;轉而,又想何循這話是不是詐她,還要稍後才能得知;不管是不是詐,此時敏郡王府都不宜輕舉妄動。

“柳大人的意思,我們自是明白。既然一朝爲官,就該和和睦睦的纔好。早先九笙受了旁人挑撥,自是對不住大人。如今九笙就將那姓歐的小子還給顧家家主,也不再過問旁的,先前多有得罪,我替他賠聲不是。且九笙娘子如今就吊着一口氣在,家裡沒有個主事人那可不成。不知柳家裡頭可有合適的姑娘?還請柳大人替九笙選個內人才好。”敏太妃含笑說道,又拍了拍賀九笙的肩膀。

聽敏太妃的意思是要化干戈爲玉帛,柳孟炎心裡冷笑一聲,說道:“太妃這話有道理的很,但有一人在,你我兩傢俱是如芒在背。”

賀九笙遲疑道:“柳大人是說,顧昭?”

柳孟炎點了點頭,說道:“聽說安陽老王爺壽宴上要收了他做義子?此子心機深沉,之前使出這計謀,險些叫你我兩家反目成仇,兩敗俱傷。還請太妃、郡王千萬阻止此事,不然,待此子一步登天,你我兩家豈不是更防不勝防?”

何循接着道:“我岳父這話也是多爲郡王和安陽老王爺擔心,畢竟岳父對當年三王之事知之甚少。”

敏太妃笑道:“安陽老王爺固執的很,且他又十分疼愛顧家小兒……”

何循笑道:“太妃可要深思,皇后細論起來,也是顧家外孫女,若顧昭藉着安陽王府的風上了青天,能有幾個人有能耐將他拉下來?”

敏太妃愣住,因怕顧昭手上除了柳家、厲子期手上藏着的罪證,還有其他東西藏在暗處,就不肯答應了柳孟炎翁婿。

賀九笙也是一般心思,笑道:“何小兄弟說的是,但顧家早先犯下那樣多的事……”

“郡王先前尚且想着叫我替他平反,想來,日後顧家小兒腰板硬了,更會教唆郡王如此。太妃、郡王不可再遲疑,難不成,郡王以爲太子府、安陽王府、敏郡王府、柳國公府、駱侯府、何尚書府連一個毛還沒長全的小兒也對付不了?”柳孟炎冷笑道,說着,又深深地看向敏郡王。

敏太妃笑道:“此事我們是明白的,奈何安陽老王爺老糊塗了……”

柳孟炎笑道:“太妃定然會說服安陽老王爺。”說着,心想敏郡王若是早先不知道敏王謀反一事,那就當是敏太妃知道,且手上拿着安陽老王爺一同謀反的罪證,不然安陽老王爺不會這般照顧他們孤兒寡母。

敏太妃手指跳了跳,一雙細嫩的手絞在一處,心想柳孟炎言外之意,是說自己個能降服了安陽老王爺,難怪柳孟炎不去尋安陽老王爺說話,這是要藉着敏郡王府要挾安陽老王爺。

何循笑道:“逸王封王后,安陽王府又跟其他王爺交好,太子也是看在眼中,只是太子心懷寬廣,並未多說。但若是安陽王府跟其他王爺好的過分了,太子又拿安陽王府沒法子,想來只有……”說完,瞥了眼敏太妃,心想敏太妃該明白,兩家王府不管誰惹到太子,倒黴的都是敏郡王府,“當然,口說無憑。過些日子,太妃就明白駱家人是什麼盤算了,說起來,岳父一向跟朱太尉交好,若是朱太尉也知道此事……”

賀九笙冷笑道:“你這是要挾小王?”

何循說道:“不敢,只是還請太妃、郡王權衡一番,早早做出決斷。若是安陽老王爺大壽的時候多了個義子,想來便是太子有心跟安陽王府、敏郡王府交好,也少不得要歇了這心思了。”

敏太妃閉着眼,先不言語,隨後問柳孟炎:“當真是顧家小兒將玉瓶一事說給你知道的?”

柳孟炎說道:“倘若他不說,那價值連城的寶瓶,小官如何捨得砸了?”

敏太妃點了點頭,暗道敏王當初將信函藏在玉瓶裡頭,便是料到沒人捨得砸開玉瓶,如此也就信了柳孟炎的話,心想顧昭果然居心險惡,當真是要叫柳家跟他們同歸於盡,開口道:“此事我定有主張,絕不會叫顧家小兒一步登天。”

柳孟炎笑道:“那安陽老王爺大壽的時候……”

敏太妃笑道:“安陽老王爺一把年紀的人了,哪有那心思收什麼義子,不過是一時糊塗,說錯了話。”

柳孟炎心裡鬆了口氣,笑道:“那就靜待佳音了。此外,郡王手上握着的那些,並不算什麼,郡王難道不知,我敢收,乃是因旁人給的起。”

賀九笙眼皮子跳個不停,見柳孟炎隱隱有些得意,暗道柳孟炎前兩日還有些焦灼,怎這會子就冷靜下來了?轉而,又想柳孟炎定是跟與他一同分贓的人商議好對策了;那有資格跟柳孟炎分贓的人,自然也是非富即貴,不好對付之人。

何循見賀九笙因柳孟炎的話動搖了許多,又偷偷瞥了眼敏太妃,暗道背地裡勾結敏太妃,倒是瓜分安陽王府權勢的大好法子。

因得了敏太妃的準話,柳孟炎也不久留,領着何循就告辭了。

待柳家翁婿走了,賀九笙不由地說道:“母親,倘若顧昭當真還藏了什麼……”

敏太妃將柳家留下的抄件捏成一團,對賀九笙冷笑道:“沒聽見柳孟炎說了嗎?顧昭若沒那能耐將信函送到陛下面前,便是他生了三頭六臂,也不能再算計了咱們家。”說着,眼中的殺意一晃而過,又不免佩服顧昭的心智,暗道柳孟炎的話便是三分真,七分假,也遮不住顧昭要謀算敏郡王府的心,“我去尋了老王爺說話,此外,你再去尋了太子說話。便是咱們家有罪,也不能束手待斃。想來,太子還是能用得上咱們家的,這般,柳家、何家抑或者駱家,誰也甭想將咱們家視作砧板上的肉。”

賀九笙思量一番,說道:“母親,爲何是太子,其他……”

敏太妃冷笑道:“倘若太子知情,再說一次給他聽也算不上什麼;倘若太子不知情,太子乃是一國儲君,又能約束了何家,沒了何家,柳家也不敢如何囂張。”

賀九笙忙道:“母親說的是。”

敏太妃嘆了口氣,望了眼賀九笙,說道:“本是你父王與我一時糊塗,原怪不到你頭上,就由着我來處置吧。”

賀九笙答應了一聲是,便送了敏太妃回後院,過去了,又聽人說敏郡王妃過世了,心裡想着果然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敏太妃閉了閉眼,說道:“藉着你媳婦過世出殯,你我暫避在家中吧。”說着,便想着該如何說服安陽老王爺處置了顧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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