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傅擎之同意了她的計劃,張筱筱也開始了前置作業。
首先,就是得先把對手也就是那個李誠的所有資料,全數掌握的一清二楚。
張筱筱想到僞裝成記者,主動加了李誠的私人微信和QQ,把他的朋友圈、空間,以及所有個人社交賬號上發佈的日常信息,從頭到尾全都看了一遍。
仔細地連一絲再微小的信息都不放過。
就這樣,張筱筱看李誠的社交信息看了一整個晚上,第二天早上還是被許安安的電話給叫醒的。
掛了電話,半個小時後,張筱筱來到了法院門口。
今天是李氏夫婦到法院來按鈴控告宋宇航的日子,許安安和張筱筱一得知消息後,立刻跟公司請假,趕了過來。
只見到法院門外,有不少穿着時尚的年輕男女匯聚一處,不少人手中高舉牌子,“宋宇航是被污衊的”、“宋宇航無罪”、“造謠火葬場”等字樣。
這些都是支持宋宇航的粉絲們,堅定地站在宋宇航這邊。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媒體記者守在法院外。
“筱筱,你來了。”一身休閒裝,臉色卻很蒼白的許安安,從人羣中擠出來走到張筱筱面前。
“嗯。”張筱筱點頭:“他們人還沒到?”
許安安點點頭,她一看到張筱筱就委屈地差點掉眼淚,“那些所謂的證據,稍微有點法律常識的都知道根本就不成立,爲什麼所有人都信誓旦旦說宇航有罪?既然來法院了,難道不是得用證據說話的嗎?那對父母爲了錢簡直無所不用其極,更過分的是那些煽風點火的記者!”
眼下,正有一位身穿正裝的女記者,在攝像機下開口播報。
而附近不少居民也前往法院門口湊熱鬧,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紛紛。
“現在這些明星藝人,真是髒的不行,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可不是麼,那個宋宇航,又是把農莊改成了遊樂園,又是天天做慈善,原來就是爲了做這些變.態的事情,真是禽.獸不如!”
“唉,李氏夫婦和那個小男孩還真是可憐……怎麼就被那個畜生個盯上了,這小男孩的心裡得留下多大陰影啊!”
“受害的肯定不止那個小男孩一個人,要不是李氏夫婦把這件事情捅出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倒黴!”
“這些人是白癡嗎?”聽着圍觀者一口一個畜生,許安安頓時火了,作勢就要衝上去理論,不過卻被張筱筱攔了下來。
“你做什麼?”
“筱筱,他們什麼證據都沒有,這法院都還沒審下來呢,就給宇航定罪了,憑什麼啊!”許安安咬牙切齒道。
“你現在過去跟人爭論,不正是給宋宇航抹黑嗎?到時候又是一片輿論黑水,說宋宇航的腦殘粉公然撒潑。”張筱筱道。
許安安點頭,情緒也勉強控制下來。
宋宇航的粉絲素質,還算不錯,縱然現場有那麼多批評宋宇航的話,他們也只是高高舉着寫滿力挺宋宇航話語的牌子,並未去任何人去爭執。
而法院門前的記者,卻有意引導風向,慫恿羣衆情緒,直接將宋宇航定罪。
那些八卦的路人,聽到許安安他們的對話紛紛露出鄙夷的目光,“哎,這年頭的孩子真是越來越是非不分了,都到這個份上了,還不願認清事實,非要說那個畜生沒有罪,是被冤枉的!”
“居然喜歡那種連孩子都不放過的畜生,追星都追成腦殘了!”
許安安氣得眼眶一陣泛紅,這些人根本就不懂,不懂宋宇航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溫暖氣質,就是他內心打從骨子裡的投射,那是完全無法僞裝的氣質,爲什麼這些人就是看不清呢?!
這麼待人如和風的男人,是不會對小孩子做出那麼殘忍的事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其貌不揚身材高瘦的記者,不懷好意地從人羣之中擠到了許安安跟前,讓隨行的攝像師將鏡頭對準了她。
“這位小姐,請問您是宋宇航的粉絲嗎?”高瘦記者陰陽怪氣地問了一句。
許安安看到對準自己的攝像頭,神情不閃不避,“是的。”
記者將話筒遞了過去,“對於宋宇航猥.褻男童一事,你怎麼看?”
許安安強壓下心頭的憤怒,語氣鎮定地開口道,“記者先生,在我回答您的問題之前,我認爲您的用詞不妥,法院的判決還沒有結果,不應該隨便引用猥.褻這樣的詞彙。”
記者冷笑一聲,“男童的口供已經是人盡皆知,再說,他身體裡頭檢測出鎮定劑成分的報告也清清楚楚。圈內多位知情人,甚至連宋宇航的朋友都已經爆料,說宋宇航有戀.童癖是圈內公開的秘密,甚至還有宋宇航與多名孩童躺在同一張牀上的照片爲證。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認爲宋宇航是無罪的嗎?”
許安安捏了捏拳頭,“從法律面向來說,這些證據沒有一樣能夠證明宋宇航做過這些事情,口供只有男童單方面的口供,鎮定劑也無法確定到底是誰喂男童服下,那些所謂的知情人爆料更是口說無憑,還有那些照片……”
記者不耐地擺擺手,打斷了許安安的話,“都證據確鑿了居然還在這裡狡辯!宋宇航粉絲的素質我算是見識到了!那些口供和照片還有醫院的檢測單,全都擺在這兒,你竟然還能顛倒是非!果然是有什麼樣的偶像就有什麼樣的粉絲!”
那個記者說得義正言辭,在場的人聽了也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許安安也被這話給激怒了,“什麼叫有什麼樣的偶像就有什麼樣的粉絲,宋宇航出道以來一直熱衷慈善,給粉絲宣傳正能量,他……”
“可事實上,這些全都是他僞裝自己的變.態和齷齪的遮羞布!”記者再次打斷了她的話。
“既然法院已經受理了,難道不應該以法院判決的結果爲主……”
“這麼明顯的證據擺在這裡,法院的結果還用說嗎?我告訴你,無論法院的判決結果是什麼,宋宇航猥瑣侵犯男童的事實不會變,如果法院無法給受害者公道,那麼就由我們記者人來給受害者討公道!”記者大聲喊道。
高瘦記者的話頓時激起了周圍所有記者的附和,“對!說得沒錯!我們要爲受害者討回一個公道!別以爲有錢有勢就可以仗勢欺人!”
“仗着粉絲多就可以引導輿論了嗎?簡直妄想!”
“清除輿論圈毒瘤!給腦殘粉正視聽!”
“不,事實不是這樣的!”
“事實就是宋宇航是個骯髒下流的變態!”
許安安從頭到尾都在冷靜地講道理,但根本就沒人想聽她講道理,更沒人去管證據的合理性,所有人都瘋狂地圍攻着她,用攝像機瘋狂拍攝着她的臉。
人羣擁擠,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許安安身旁的攝像師突然身子歪了下,將他旁邊另一個記者的攝像機給撞到了地上,兩人頓時吵了起來。
趁着人羣短暫的混亂,張筱筱悄無聲息地來到許安安身邊,迅速將手中的外套罩在了許安安的腦袋上,“走!我們馬上離開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