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洛完全地沈溺在戴城允所帶來的感官震撼裡,兩隻小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攀上了戴城允的脖子,以求支撐着她自己……彷彿不這樣,她就會立刻癱亂在他那寬厚的懷裡。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戴城允終於依依不捨地放開唐洛洛,他們兩人喘着氣,互相凝視着對方,兩人的心跳,猶如雷鳴般,撲通撲通狂跳。
唐洛洛用力地眨了眨雙眼,企圖讓自己恢復清醒。
她的耳朵裡,充滿着血液奔流的轟鳴聲,神經既遲鈍卻又敏 感地只能感覺到戴城允的一切,包括他的氣息和他的體熱……
他,戴城允,紐約社交圈最著名的花 花 公子!
她曾暗中發誓,絕不讓自己成爲這男人獵 豔清單中的一個名字。
如今,卻臣服在他的吻下。
不!不該是這樣的!
他不該吻她的,而她,更不該接受他的吻!
讓唐洛洛更加氣惱的是,她非但沒有阻止戴城允,沒有一絲絲的反抗,相反的,她很享受戴城允所帶來的美好的感覺。
沮喪的情緒立刻爬上心頭。
她不能喜歡戴城允!
哪怕有點理性的女人都知道,絕對不能喜歡上這位紐約最出名的花 花 公子啊!
唐洛洛低下頭,雙手捂着臉,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戴城允纔好。
我的老天爺!
唐洛洛,你的節操都掉到哪兒去啦?!
唐洛洛懊悔地搖着頭,不斷地在心裡咒罵自己。
這情況,看得戴城允滿頭黑線,“不會吧?我的吻有這麼糟嗎?你是第一個被我吻過後,會羞愧的捂着臉,不敢看我的女人。”
他到底在說什麼啊?
等等!
什麼叫做她是第一個被他吻過後,會捂着臉羞於見人的女人?
難不成被他吻過的女人都該感激涕零?承蒙聖眷?
唐洛洛從手心裡擡起頭,目光牢牢地盯着戴城允,憤憤地低嚷道:“戴先生,不是每個女人都如你所想,你也太自以爲是了!”
戴城允連忙辯白:“我沒說你是‘那些女人’,我知道你不同!”
“所以,你才一直藉故糾纏我?”唐洛洛揚起一道眉,決定跟他把話攤開來講清楚。
“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可以說我是藉故糾纏你,但後面真不是。我只是碰巧在酒吧遇見你,在公司的那次也是巧合。別忘了,那次是你自己跑到‘我的’地盤上!”戴城允刻意加重“我的”這兩個字的時候,還伸出手指比了比自己的胸口。
“你……”眼見唐洛洛想反駁,戴城允搶先一步說,“還有,莉思這件事我真不是故意的,剛纔已經向你道歉了,那是無心之過。”
“既然這樣,你現在又爲什麼要來找我?你到底要如何才肯離我遠一點?”
“你真的看不出來?好,你問我爲什麼一直來找你,那好,你倒是說清楚,爲什麼你要去法庭旁聽判決?如果說想知道我的情況,報紙和電視還有網絡傳媒絕對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那麼,你又爲什麼非要去法庭現場旁聽不可?”唐洛洛被戴城允說得啞口無言,只能幹瞪着他。
戴城允說完,便伸出手指扣住唐洛洛的下巴,不讓她躲開他的目光:“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肯承認,你是關心我的,你在意我的程度早就遠遠超過你的預期,所以你纔會如此的煩惱,不是麼?”
戴城允的話,重重地打在唐洛洛的心上。
害她想否認也不是,不否認也不是,進退維谷的兩難着。
唐洛洛張大雙眼,神色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因爲戴城允該死的都說對了!
她否認不了那些明眼人就看得出來的事實。
唐洛洛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某種驚慌就像潮水般涌上心頭。
她最害怕的事,終究還是被敏銳的戴城允給發覺了……
“你怎麼不說話?你不說話是因爲我都說對了,是吧?”戴城允用拇指輕撫着唐洛洛的脣,喃喃地說:“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對你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喜歡……”
戴城允的告白硬是被唐洛洛給打斷。
她不想聽!
真的不想再聽下去!
唐洛洛嚷着,再也不給戴城允機會辯駁:“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我們不該來這兒的,我該回家而不是在站在這兒聽你胡說八道!”
“唐洛洛,你這是……”戴城允沒料到唐洛洛的反應,竟然會是如此激烈,始料未及。
唐洛洛迅速地掙脫戴城允的鉗制,拉開與他的距離,深吸了口氣後,冷冷地說:“不論如何,我們只能是朋友。”
戴城允啞聲地問:“爲什麼?”
因爲愛上我會招來毀滅。
因爲我不能喜歡上你,我不能愛上一個註定會讓人傷心的男人。
唐洛洛沒有回答戴城允的問題,也無法回答。
她蹭地站起身,拉緊披在身上的外套,逕自地大步走向停車的地方。
然而戴城允,這次並沒有出手攔下唐洛洛。
他明白,他們之間有道無法跨越的鴻溝,雖然他並不理解那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但,唐洛洛那不尋常的反應,已經足以讓他清楚地接收到,她所要傳達的訊息——
離她遠一點!
否則,他們就真的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
戴城允的案子雖然已經暫時告一段落,不過,謝森還是聯絡一位在紐約市警局任職於科學鑑定組的朋友,弄一份鑑定報告給他。
“你這樣會害我丟掉工作的,謝森!”對方嘶聲地嚷道。
“你只要安靜一點,保證沒人會知道。”
在無數次阻擋這位高大壯漢無效後,對方也只能被迫弄一份副本給謝森。
謝森翻動着卷宗,特別是來到鑑識報告內文的部分,在那裡報告中寫道:
“……背後有塊無指紋的區塊,疑似手套觸碰下所留的痕跡。確認爲他殺,致命傷口在胸腔靠近心臟處,深度約有十釐米,一刀斃命。此外,死者口部也有殘留痕跡消失,目前無法做進一步的判定。”
謝森看着鑑定報告和驗屍照片,特別是“一刀斃命,傷口深度達十釐米”、“手套碰觸的區塊”引人注意的內容。
從這些報告的內容看來,據他的多年經驗,肯定是專業的殺手所犯下的罪行。
那肯定不會是戴城允。
“這份報告檢察官和警方都看過了吧?”謝森問。
“當然,報告一出爐時,檢察官在第一時間就派人來拿。”
“他們沒有任何疑問嗎?”
對方聳聳肩,表示不清楚,“至少就我所知,他們沒有人再來找過我。”
謝森擡手捏了捏緊蹙成川字型的眉頭,那些該死的檢察官,如果單純因爲“有錢人就該死”的論調,便打算打着正義的旗幟而誣賴無辜,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你想,什麼武器可以刺 入深達十釐米,又尖銳得足以使人一刀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