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思這人雖然有些愛慕虛榮,但,基本上她人不壞。”戴城允回憶着關於莉思的一切。
“看來,你沒有動機殺她,是她需要你。”謝森做了個結論。
戴城允丟給謝森一個表情“看吧,我就說。”,然後,表情略微憤慨地說道:“然而,諷刺的是,那羣豬頭警察卻不相信我說的,而讓真正該死的兇手逍遙法外!”
戴城允的語調不住地揚起,卻不小心招來獄卒“關切”的目光。他趕緊低下頭,提醒自己別太激動,免得被獄卒踢回牢房可就慘了。
謝森先是低頭在他的筆記本寫下一些東西,然後擡頭看着戴城允,非常嚴肅的問:“那麼,你和唐洛洛到底是什麼關係?”
戴城允用手指捏捏鼻樑處,不一會兒,狀似求饒的低聲說道:“不會吧,怎麼每個人都對這個問題感興趣?”
隨即,戴城允收斂起神色,正經八百的對謝森說:“聽着,兄弟,以下談話內容不準列入記錄。我和她真的只是朋友關係。或許吧,我承認我是有點喜歡她,但我很清楚她對我沒有相同的想法,我們真的沒什麼。”
他有點喜歡她?
他們只是普通朋友?
謝森不以爲然的揚起眉,他們到底在騙誰啊!
……
戴家所聘任的律師團很快地對檢警雙方做出反擊,他們在戴城允被羈押的時限前,提出解除羈押的請求。律師團認爲警方截至目前爲止缺乏有力的證據,能直接證明戴城允殺害莉思。因此請求法庭解除戴城允的羈押令,暫時交保候傳。
法庭斟酌戴城允在監護所內的表現,還有各項事證,決定了戴城允羈押期滿後可以交保候傳,但須限制出入境不得離開紐約州。
這個裁決讓該案的承辦檢察官氣炸了,也讓紐約警方氣紅了臉,檢察官甚至揚言絕不罷手調查行動。
好消息讓戴城允的精神都振奮起來,他終於可以離開監護所這個鬼地方!
就在戴城允從監護所被釋放的那天,一大清早,各大媒體和SNG轉播車將監護所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當戴城允穿着一身深色西裝,神情清爽地走出監護所大門,先是被守在門外的媒體閃光燈閃花了雙眼,不得不擡起一隻手來遮擋着刺眼的光線。接着,他又被數十支麥克風攻擊,將他裡三層外三層給堵起來。
C.N.N記者搶先一步,問道:“戴先生,說一下你目前的感受?被釋放的感覺如何?”
另一個NBC記者不知道從哪裡橫出來,也跟着冒出問題:“莉思是你殺的嗎?”
又一個問題忽然地在記者羣裡響起:“爲什麼你要殺害莉思?你們之間是情殺嗎?”
戴城允默不作聲,在司機和保鏢的保護下繼續快步前進。
突然間,不知從哪裡飛出來的一個問題,尖銳地鑽進他耳裡:“戴先生,報導說的那個黑髮女孩是誰?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戴城允聞言一愣,隨即轉身想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記者,敢問出這麼大膽的問題。
保鏢見狀,連忙在一旁低聲嚷着:“戴先生,請您繼續往前走,人實在太多了,場面有點難控制。”
戴城允見狀,只好放棄尋找那個不要命的記者,在保鏢強力的保護下,迅速閃入座車內,揚長而去。
車子往紐約市外急速駛去,而不是開往戴城允在曼哈頓的頂層公寓。在他的案件未能完全落幕時,接受家人的安排,讓他離開紐約市一陣子會是較好的決定。
……
威徹斯特郡,戴氏莊園。
戴氏家族的祖屋位在威徹斯特郡,那裡和著名的富人區長島有着相似的地理環境。選擇居住在那裡的人,清一色都是各界的名流權貴,也有少部分的歐洲貴族在那裡購屋。
放眼望去,幾乎是整片的綠地莊園,非常隱密也非常安全,自然也是躲避媒體狗仔們追逐的清幽之處。
戴氏莊園佔地約有十公頃,緊鄰哈德遜河岸。
除了主屋大宅外,還有一個具有完整功能的獨立主屋,和旁側的獵人小屋。庭園以主屋大宅爲中心環繞着,側邊還有個標準游泳池和室內外網球場,另外備有數個休息用的花園涼亭和懶人躺椅。
莊園外側是整片綠林包圍,腹地一直延伸到哈德遜河岸邊。
每年聖誕節,所有戴氏家族成員都會回到威徹斯特來相聚,因此主屋大宅一直維持着基本的管家和傭人數,以保持戴氏莊園的運作。
沉思中的戴城允被一通電話給驚醒:“嘿,是我。你人在哪?”謝森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威徹斯特,怎麼了?”
“好,我們碰面談,晚點見。”
謝森的語氣聽起來,似乎關於即將要談論的內容,並不適合在手機裡談,這使得戴城允忍不住猜測,謝森要談的內容是不是有了最新的進展。
稍晚,他們兩人在莊園內碰面。
一人拎着一瓶啤酒,走到主屋外花園旁的懶人躺椅坐下。
謝森喝口啤酒後,語氣不冷不熱的說道:“你知道現在莊園外頭有警方的人在監視嗎?”
戴城允迅速地瞥了謝森一眼,隨即理解到,爲什麼謝森堅持要和他約在莊園內。
在戴氏莊園內,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也難怪謝森要改變外貌,看來,全是爲了要避免被監視人員注意到。
謝森拍了拍戴城允的肩膀,說:“這樣也好,萬一有人想要對你不利,得先突破外面那一層二十四小時的安全網。”
戴城允:“……”看不懂這傢伙到底在樂觀個什麼勁兒啊!
好吧。
就當做謝森說了個玩笑話,講真,還真難笑啊。
戴城允按照慣例給了謝森一個眼神,決定徹底忽略他那句廢話。
“你該不會是大老遠跑來跟我說,我被人監視了,就這樣?”
“當然不是。”謝森說道,他先是頓了下,接着反問,“你知不知道戴參議員在政壇上的交友狀況?”
戴城允遲疑了會兒,隨後說道:“不,我不清楚我爸的情況。”他搖搖頭,又喝了口啤酒,“我對政治並不熱衷,你問那些做啥?”
謝森擡手用拇指抹去嘴角的啤酒泡沫,壓低了聲音,“你最好再仔細想想,任何可能的對象都好。我在布魯克林區找些朋友打聽,據說,有個剛從大都會懲戒中心出來不久的傢伙,似乎接下一個有意思的案子。”
“大都會懲戒中心?芝加哥那個?”
“不錯嘛,進去監護所一趟果然有長知識了。”謝森笑道。
戴城允沒理會謝森的嘲諷,接着問道:“你說有意思的案子……那麼,你知道那傢伙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