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筱筱會把這火熱的燙手山芋扔給唐彥也不是沒道理的。
當時,她只是隨便想了個託詞,反正她自己要送給唐光耀的禮物不是那節手骨,誰知道,那節手骨變成稀世罕見的寶貝,唐光耀反而不再想先前那麼介意,而是問起了那節手骨的出處。
關於這一點,張筱筱當然是沒有答案嘛。
難道能說這個玩意是從一個街邊的乞丐手上得到的?
近乎於奇遇的事恐怕沒人會相信哪!
張筱筱不得已,只好將目光投向唐彥,立刻把這個鍋丟給哥哥,反正……
有鍋給哥哥背就對啦!
幸好,唐彥穩穩地背下這個鍋,氣定神閒地對唐光耀解釋,那節手骨是他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從一位高人的手上得到的。聽完解釋,唐光耀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反而是目光更露出幾分讚賞,對着唐彥點點頭。
“你有心了,我很喜歡這份禮物。”
說完這話,唐光耀又看了眼那節手骨,便問唐彥:“這東西如此稀罕,可有什麼名字沒有?”
唐彥立刻答道:“正是因爲此物稀罕,所以還沒有名字,得等它的主人爲它起名。還請父親幫此物取個名字吧。”
“嗯……也好。”唐光耀沉思了下,才說道:“就叫它增福如何……符合它的本意。”
衆位主桌上的賓客聽了,紛紛贊同。
“唐老取的這個名字好啊!符合原意又帶有福氣的意思。”
“是啊是啊,這真是我見過最特別的生日賀禮,今日總算大開眼界了呢!”
“沒錯沒錯!既然如此,咱們一起來敬唐老一杯酒,祝賀他喜得至寶啊!”
“呵呵呵……”
就在衆位賓客的歡笑起鬨聲裡,唐光耀拿起桌上的酒杯,和諸位賓客敬酒。
任誰都看得出來,唐光耀對於唐彥送的這個“增福”,非常滿意。
張筱筱和唐彥也跟着坐下,陪着唐光耀一起招呼主桌上的貴賓,而遠處的一桌,唐光允則是和方敏還有唐晴晴恨恨地看着主桌。
唐光允原本想借着方敏挑起來的勢頭,順便敲打一下那個剛認祖歸宗的張筱筱,誰知道,風頭沒出成,還差點被倒打一把。本來還想再添點火加點柴,結果,收到方敏暗示的目光,只好跟着灰溜溜地撤了。
到現在爲止,還沒見到四房唐光明那邊的動靜,連他的寶貝兒子唐世昕也跟着不見蹤影,肯定又是去跟他那個沒用的堂哥到處瞎混去了。
唉!
真是折煞他這個當人家父親的人。
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唐世昕就那麼沒眼色呢?
連能夠在他大伯父面前展現一下自己的孝心的機會,都不懂得把握!
就在唐光允不甘心的目光下,這個時候,久久沒出現的唐光明倒是帶着他老婆和兒子唐世斌出現了,往主桌的方向走去……
片刻之後。
主桌上,忽然傳出陣陣驚呼之聲。
當下,其他的賓客也紛紛將目光,朝向主桌那邊看去。
唐光明和唐世斌兩個人取出一副水墨畫,旋即將那副水墨畫展開在衆位賓客面前。
水墨畫上的內容,傳遞着古樸悠遠又饒富深意的氛圍,彷彿將衆人透過視覺,直接帶入了畫面之中,體驗那遠古時代的山水間。
唐光耀盯着那副水墨畫,眼底浮現出一絲詫異之色,而主桌上的其他賓客,例如市長大人和老學究錢君亮,甚至忍不住連忙起身,近距離地打量那副水墨畫,連連驚歎不已。
水墨畫的左下角落款,正是水墨畫的作者杜魏生的章印。
“這是……蘆竹山居圖?”老學究錢君亮忍不住問道。
唐光耀平時也頗愛水墨字畫,尤其是杜魏生大師的作品,他手中也收藏了幾幅。而杜魏生大師正是這個世界上的水墨名家之一,也是唐光耀最欣賞的大師。
要知道,杜魏生的每一幅水墨畫作,收藏價值奇高無比,堪稱國內第一人,很難被超越。
如果說,西方藝術家有知名者如梵谷,那麼,東方藝術家就有杜魏生可與其名氣比肩。
“大伯父,這正是蘆竹山居圖。”唐世斌笑着對唐光耀說道,接着又說,“侄兒知道您喜愛杜大師的作品,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從杜大師那邊求得這副水墨畫。”
先前,唐世斌利用其父唐光明的名義,再加上唐家的背景,求得此畫。原本想邀請杜魏生大師帶着畫作親自出席生日宴,無奈,杜大師實在難請,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覆,這才只能先將水墨畫送過來當賀禮了。
要是杜大師能親自出席生日宴,將不知道能帶給唐光明這個四房,多大的面子啊!
非得要壓上二房那邊一頭不可!!
唐光耀聽完唐世斌的解釋,臉上也露出一絲喜色,他的確很鍾愛杜魏生大師的作品,也明白唐世斌要弄到這幅畫作,肯定得費不少功夫。雖然心裡明白唐世斌這番苦心,爲的不過就是在生日宴這樣的大場合,替四房掙點臉面,也順道拉攏一下自個兒……
終究是個名貴的賀禮,在這樣的場合下,唐光耀也給足了四房面子,對唐世斌點點頭:“世斌你辛苦了,這是大伯父今晚收到最滿意的禮物……你真是有心了。”
這話一出,唐世斌樂得瞧了他父親一眼,而唐光明的眼底滿是驕傲。
遠在另一旁的唐光允一家子,臉色卻陰沉得像鍋底一般。
哼!
不過就是幅水墨畫嘛!
有什麼了不起的!!
唐光允一家子,目光還是緊緊盯着主桌那邊,瞧着四房那一家子得意的模樣,還真是辣眼睛。
本以爲他們獻出的東漢墨寶,足以讓唐光耀開心,沒想到……四房這副杜魏生大師的水墨畫,卻硬是壓了他們一頭!
還有那個唐彥送出的那個珍奇的禮物,也是十足地搶盡了風頭。
接二連三的打擊,彷彿還不夠似的,就在這個時候,主桌那邊又引發了一陣騷動。
負責接待的人,告訴唐光明父子兩人,杜魏生大師已經到了酒店,正往宴會廳過來。
“父親,杜大師來了!”唐世斌興奮地對唐光明說道。
“我就說嘛,憑咱們唐家的背景,哪裡還有請不到的客人?”
“嗯,杜大師能來,那真是太好了。”
話說到此,宴會廳內,衆位賓客的目光紛紛集中在入口處,看着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唐裝,身邊還跟着一位助理,大步地朝向主桌的方向前進。
“你們看,那不是杜魏生杜大師嗎?!”
“不會吧……我看到杜大師本人了!活的!會呼吸的那種!”
“還真的就是杜魏生大師啊!!這唐家的面子可真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