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秋收

14.秋收

晚飯做的是土豆燉小雞,肉嘛雨汐是吃不了,本來也沒多少肉,就那麼大點的雞,家裡還都是男人居多,就他們娘倆是女的,耿梅作爲大嫂,自己吃兩塊就不動筷子了,省下給正在長身體的小叔子們吃。

她想給閨女餵雞湯喝來着,可是雨汐怎麼可能讓她喂,“媽,我自己吃。”

自己拿着小勺子有模有樣的慢慢吃,這樣話耿梅就不用邊照顧自己邊吃飯。

吃過飯,大家一致讚歎白家老爺子白子琪的手藝好,那雞的味道做的實在是太美味了。

“耿梅,以後跟爸好好的學學,我爸這手藝就是高級大廚也不一定能趕上。”

白老爺子抱着小孫子對兒子的誇獎致以微笑,“你爹我做了那麼多年飯,這點水平還是有的,不然你們幾個怎麼長的那麼壯實,說白了還是我的功勞呢。”

還別說這話老爺子真的不是誇口,幾個兒子打從記事起就知道家裡掌廚的是他們的爸爸,沒看見老孃做過飯。

時間很快就到了秋天,白文義已經培訓完畢到他們附近的中學當了老師。而家裡的人則忙着秋收,好在兵團這邊秋收都是機械,這樣可以省了不少的人力,不過用團裡的機械那也是要交費的,錢不是很多但是至少沒那麼勞累,那麼多地呢,光是靠人工肯定是不行。

耿梅他們都到地裡去撿麥穗,兄妹倆就讓她放在田間地頭上玩,其他的人家也是如此,所以地頭上有不少的孩子在一起玩耍,倒也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全問題,畢竟這麼大的地方都是他們連的職工和家屬,就是有過來拐賣小孩子的,估計也不可能來這麼偏的地方,再說從這麼空曠的地方拐帶小孩子,那人販子不是找死就是閒的過來找打。

白浩然把雨汐放在麥秸旁,“妹妹,你在這兒乖乖的坐着,看哥哥跟別人玩。”

小傢伙估計是着急找小朋友玩,所以就騙雨汐在地上乖乖的坐着。

對小傢伙的話雨汐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嗯,你去玩吧,我自己玩。”

北疆的秋天是最美的,恐怕她前世看過的風景都不及北疆的秋天。

遠處白樺樹和胡楊樹的葉子都變成了金黃色,看着人心裡亮堂堂的,好像生活在童話世界裡一般,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妹妹,來,你吃這個。”

白浩然的小手裡拎了一串紅褐色的棗子,不太大,“哥,這是什麼棗,哪來的?”

白浩然用小手指指遠處的戈壁,“他們從那邊採的沙棗,你吃,可甜了。”

雨汐只拿了兩個,剩下的讓小傢伙自己吃,拿了一顆塞進嘴裡,味道不錯,稍微有些甜,不過棗子獨有的香氣還是有些特別,拿着棗子慢慢的啃着,一點點的回味着。

這周圍的孩子很少有零食吃,所以棗子在孩子的眼裡就是最好吃的零食了。

“白老大,你瞧瞧你們家閨女。”

遠處撿麥穗的人無意間瞅見了雨汐品嚐沙棗的那一幕,小丫頭閉着眼睛,一臉回味無窮的樣子,怎麼看都覺得好笑。

白文禮對這個早就習以爲常了,不過看閨女那小樣子還是開心的笑了,“那是,我閨女乖着呢,你看就那麼老實的坐着,哪裡也不去,就是讓人放心,可不想那些個淘小子,沒一刻安靜的時候。”

周勝利有些驚奇的看着白文禮,“白老大這可不像以前的你啊,啥時候變得這麼寵孩子了?”

白文禮的暴脾氣那是屯子裡遠近聞名的主,就連家裡的小娃娃他都動手揍,今天這樣的表情他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呢。

白文禮好笑的看着對方,“周大哥,那可是我閨女,小丫頭乖着呢,我還沒見過這麼懂事聽話的孩子呢,你說我能不疼嗎?”

周勝利好笑的搖搖頭,“白老大,看來你改性了,你啊就應該是這樣的,小孩子嘛難免會調皮,你還指望你兒子像丫頭那樣乖乖的聽話,說不準以後給養成丫頭性格了,在咱們這裡還是調皮搗蛋的好,不然以後容易受欺負。”

對周勝利的話,白文禮也贊同,“是啊,你沒看我現在都不打我兒子了嗎,調皮就調皮吧。”

他沒說不打孩子是因爲跟老太太發過誓,就算他想打,也打不得,誰讓他信守承諾呢,還是對自己的親媽發的誓。

忙活完地裡的活,屯子裡的人有組織的坐上馬車牛車跑到別的連隊幫着採摘棉花,當然不會是白乾,要掙工錢,這樣的話家裡的零花錢也就出來了。

在雨汐看來,住在他們這個地方的人只要你不是懶鬼,吃飽肚子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這一點比內地要好太多,80年代初期內地的很多地方別說是吃上饅頭,就連果腹都是個難題,可是他們這邊不同,天天吃着饅頭要是單從這一點來講還是挺幸福的,怎麼說白麪也是細糧。不過他們這邊有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吃飽是沒有問題,但是手裡沒有多少的活便錢,副食上也不如內地的條件,兩廂對比各有優劣。

白家老二在中學當了老師之後,那在遠近來說算是個知識分子文化人了,在加上人長的也挺好的,所以就有人開始瞄上這個帥小夥子。上門做媒的人就多了起來。

耿梅是大嫂自然得幫着小叔子張羅這事,經過耿梅重重篩選之後,剩下的就看小叔子怎麼決定了。

今天是最後一位姑娘登場的日子,兄妹倆穿着厚厚的棉襖站在院子裡玩,其實雨汐就是想提前看看今天這個姑娘長的怎麼樣,之前那幾個長的都配不上她這個二叔,而白文義也沒相中,所以她就把希望寄託在今天這位身上。

她倒是希望有些文藝小青年範兒的二叔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在她的心目中,這個二叔跟其他的叔叔相比較,只有白文義對她挺和善的,其他的人呢不知道是還記着當初的傳言還是怎麼回事,對她這個侄女始終是親熱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