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銀錢?
那還不容易猜麼?顧暖暖心裡冷笑,估計羅家蓋房子的銀錢就是羅弘毅託人帶回來的。不然怎麼解釋的通他們會好好的免費聽話的勞力不用,反而把他們母子兩個趕的遠遠的了呢?這顯然就是有什麼事不想讓他們母子兩個知道,所以這才遠遠的打發了他們嘛。
顧暖暖心裡怒的不行,同時想到這一次羅家的小輩很明顯是想置羅昊陽於死地。把人趕遠了還不放過,難道是這裡的羅弘毅那邊又有了什麼消息來了?
她眉頭一皺,該不會是羅弘毅要衣錦還鄉了吧?
這個想法一起來她心裡一驚,第一個念頭竟然是這裡的羅弘毅不在家她還待的下去,但是萬一他一回來,她可沒法保證自己的心理潔癖能做到心無芥蒂的跟一個假的羅弘毅同處一室……
顧暖暖爲自己的這一想法很是沉默了一陣子,然後狠狠甩甩頭不願意多想下去。她強迫自己把想法轉移:上一輩子的羅弘毅是個孝子,對羅家人信任的不得了,不排除在幻境裡他依然如此。如果真是羅弘毅闖出名頭來,來了消息要接他們母子兩個去享福,恐怕羅家人這次由着小輩出手對付羅昊陽就是一種信號,是羅家人容不下他們母子了。
顧暖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測沒毛病。
這一次昊陽的溺水看似是羅家小輩的手筆,但是並不能排除他們不是得到羅家人的授意或是暗示才那麼幹的。羅弘毅要親自回來了,或是他要派人回來了,所以羅家人怕之前他們慢待他們母子的事情暴露引的羅弘毅生氣;也可能是擔憂之前他們得罪了羅昊陽這個孫子,以後他大了會懷恨在心;更有可能也是因爲他們嫉妒他們母子的好運氣所以要使壞,想着徹底的剷除他們母子兩個。
只要羅昊陽死了,接下去的情節顧暖暖不用多想都能夠猜的到,不外乎就是像那個疑似李嬸的婦人所說的,到時候羅家人再給她腦袋上扣一個克子之類的帽子,然後出面代替羅弘毅休了她,再遠遠的把她發賣了之後,不就能心安理得的把之前他們所做的那一切都一筆勾銷了?
等羅弘毅回來一切都成了定局,到時候哪怕他知道了真相再生氣,但是因爲他之前的孝順,羅家人恐怕也會樂觀的認爲他生氣也氣不了多久就會重新娶妻生子,然後徹徹底底把他們母子兩人給拋之腦後去了……
呵呵,羅家人還真是一樣的卑劣,打的好一手如意算盤。
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顧暖暖若有所思的看向門外:是強自按耐下自己立刻就去找羅家人算賬的想法--不着急打臉,得先保證自己和昊陽的平安,等羅宏毅回來,自己母子兩個的安全有了保障之後再說呢?還是有仇自己直接報了打上門去?
顧暖暖正想着羅昊陽已經換了乾衣服走進廚房,對着她低着腦袋小聲的叫了聲:“娘--”
“有沒有覺得頭暈?”顧暖暖摸了摸羅昊陽的額頭,感受着手下的溫度暗暗有些心驚。
“有一點。”羅昊陽垂頭一副愧疚的樣子。事實上他對自己沒堅持住下了水,還差點淹死害的孃親擔驚受怕的後他心裡還是很介意的。
“來,先把薑湯喝了去去寒氣。”顧暖暖把竈臺上涼了一小會還冒着熱氣的薑湯遞過去給他,“小心燙。”
“嗯。”羅昊陽聽話的端着那碗薑湯,眉頭也不皺的吹兩下就一口氣喝下肚子。
“一會水燒開了,你再好好泡泡澡去去寒氣。”顧暖暖愛憐的對着羅昊陽道,“最近不管他們誰叫你出去你都別再跑出去了。那些人不懷好意,我現在也算看明白了,他們根本就沒把我們母子兩個當成是羅家人,所以以後咱們各過各的,用不着再用熱臉去貼他們的冷屁股了。”
“可是,可是娘,要是我不聽他們的話,他們回去告狀祖母和大伯孃,她們過來找你的麻煩怎麼辦?”羅昊陽小小的臉上露出跟他年紀不相符的擔憂道。
“其實孃的力氣很大一點也不怕他們的,以前不過是看着你爹的份上娘才處處示弱讓着他們,可惜他們太不知道好歹了,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是這樣那以後娘也就不用再對着他們客氣了。”摩挲着羅昊陽的發頂顧暖眼睛裡露出厲色,“昊陽你放心,娘以後會護着你的,再不會叫任何人傷害到你。”
“娘,都怪我。我要是能早一點長大就好了。”羅昊陽對顧暖暖的話顯然不信,他難過又自責的低下頭,“那樣就算是爹不在家我也不會再讓別人欺負我們了。”
“我相信你有一天長大了真的能做到你說的不再叫別人欺負我們,不過現在有娘護着你,你也可以放心的。”顧暖暖笑着摸摸羅昊陽的小腦袋,“昊陽,娘沒有騙你。娘昨天晚上忽然做了一個夢,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忽然間力氣變的很大了。雖然有些後遺症,不過娘覺得用那些換來一身的大力氣很值得。”
“孃的力氣變大了?對娘剛纔還一路揹着我回來了。不過,後遺症?”羅昊陽錯愕了一下緊張起來,“是什麼後遺症?”
“你彆着急。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覺得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忽然間覺得自己什麼都忘記了,又好像什麼都還記得,人有些迷糊起來覺得自己跟過去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可是又不知道什麼地方不一樣。我不想別人知道這些,所以以後遇上什麼事有什麼人萬一娘不記得你就在邊上小聲的提醒娘一聲好不好?”顧暖暖趁機給羅昊陽打預防針。
“是這樣啊?”
羅昊陽的眼睛一連眨了好幾下,先是迷茫了一陣子,盯着顧暖暖看了又看,然後才重重的點點頭:“放心,娘,以後我會在邊上提醒你的。”他說完有些不放心,“不過,娘,你這樣子可別再跟別人說了,嬸婆也不能告訴。不然萬一被人覺得你是被什麼髒東西附體了可就不好了。”他帶着濃濃的擔憂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