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暖把自行車在顧家的門口停好,發現門是虛掩着的,她推門進去,繞過影壁就站在那裡冷眼看着裡面的鬧劇。眼前一共有五人,除了陳素香和她的渣爹之外就是陶佳人和陶家的母子了。
陶家母子顧暖暖並不陌生,上輩子雖然沒見過,但是這段日子她每月住在顧家的日子,見到最多的就是陳素香拿陶佳人當出氣筒鬧出來的各種事。一開始陶佳人還會反抗,逼急了看她家的渣爹顧立輝不幫她反而站在陳素香一邊也有過賭氣跑回孃家的事情,可惜她孃家人不給力,她跑回去他們倒是出面了,不過是出面送她回來,然後不冷不熱的說了顧立輝幾句之後擡腳就走了。
那一回,正好她在顧家,跟已經改回姓顧的雙胞胎兩個親眼看着陶家母子前腳出門,後腳陶佳人就叫顧立輝一巴掌扇給到地上,用腳踹的半天都起不來。顧暖暖想着當時顧家雙胞胎姐弟不斷的驚恐後退,都不敢上去拉住顧立輝的樣子心裡就呵呵了。
她也記得當時顧家的其他人看見陶佳人被打根本就沒人去拉架,甚至沒人開口勸一個字都紛紛躲開了。上前的人只有陳素香,任誰都能看出來她是興奮的,一副還嫌棄顧立輝教訓陶佳人不夠的樣子在那邊繼續煽風點火。
陸暖暖面無表情的看着此時狼狽不堪的陶佳人,想起她上輩子跟顧立輝“美滿幸福”的婚姻,再看看兩人現在這樣只覺得很是諷刺。
即使顧暖暖沒有刻意的隱匿身形和聲音在場的人依然沒人發現多出了一個人,就連面朝着她的陶佳人也沒發現,她想起自己這三天的遭遇哭的越發悽慘起來,指着陳素香和顧立輝的手都在忍不住打顫不止,衝着她媽和她弟弟哭叫:“你們都不知道他們的心腸是用什麼做的?比黑炭都黑一萬倍。他們母子這是合着夥的整治我不想叫我活啊。什麼幹一點的活?這三天我每天被逼的都只能睡那麼短短的兩三個小時,就連這院子的石板他們都要叫我用抹布一塊塊的擦乾淨了。”
想起前天自己那會兒正好睡不着醒着親眼看見的,陳素香半夜兩三點來敲輕輕的敲了幾下他們的房門,然後顧立輝先輕手輕腳的爬起來給開了門後無聲無息的回到被窩躺下繼續睡,然後,然後接着陳素香就上來掀她的被子了......
陶佳人一想到自己竟然還曾經因爲顧立輝的話,也開始疑心自己是不是因爲平時被陳素香動不動就隨意的打罵弄得是在做噩夢了,就又是恨又是怕。
難怪她每天晚上都要好幾遍的查看房間門有沒有鎖好,可是任憑她再怎查看,隔十天半個月的自己依然會慘遭一次陳素香的“毒手”。
“媽、小弟,你們不知道以前他們瞞着着我那麼幹的時候還肯隔一段時間纔來那麼一回,可是從前兩天被我發現以後,這三天他們竟然天天都在用那樣下作的招數把我弄起來,時間也變得不固定了,高興了就那麼對我一回。這麼冷的天氣,我再留在他們家不是幹活累死也得是遲早給活活凍死。媽啊,你別不管我,你帶我回去,我不要再待在這個虎狼窩裡了。我要離婚,對,我要跟顧立輝離婚,無論如何我都要跟這個不人不鬼,黑心肝爛腸子的噁心男人離婚......既然他覺得他前妻那麼好那他再去把他前妻叫回來給她過日子好了。”
陶佳人撲過去抱着她媽的大腿死命的哭嚎,“你帶我回去,我以後肯定什麼都聽你的,你就是再叫我嫁一個五六十歲的醜男人我也認了。”
“別胡說,你都離過一次婚的女人了你要是再離婚叫我們孃家人的臉往那放?難道就要爲了你一個叫我們一大家子都沒臉出門了?”
陶佳人的話不止是叫陶母和陶俊豪的臉色難看起來,就連陳素香和顧立輝都臉色都不善起來。陶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陶佳人推開了,任憑她倒在地上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瞪着自己,後退幾步狠狠心:“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別怨媽和你弟弟,這顧家也是你自己選的,當初那麼好的林家你看不上偏要作妖......離就離了吧,是你自己沒有那個命還能怪誰呢?可是這一次你要是再離婚了,你說你......你總得替孃家人考慮一下吧。”
“就是,你這就是自作自受,你以爲我們顧家會稀罕你這樣不要臉的貨色啊,哼,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個五六十歲的醜男人都未必看得上你這樣的。”陳素香聽見陶母那麼說頓時帶着洋洋得意陰陽怪氣的說道。
陶佳人的臉色慘白起來,其實她早就腸子都悔青了,現在想想這世上對她最好的男人還就是隻有林棟一個,雖然林棟長的沒顧立輝那麼好,可是現在想起來其實也並不算太差,而且他那人的心腸起碼還是人的心腸子是好的。可是顧立輝......他根本就不是人,她是真瞎了眼了,偏偏她做的那些事,只要有那兩個孩子在,林棟就再也不可能原諒她了。她再也回不到過去被林棟捧在手心裡要風有風要雨有雨,就連林棟他媽都不得不後退一步看她臉色的日子了......
自己當初怎麼就這麼傻?
陶佳人很明白有自己剛纔說的那些話,如果自己真的還留在顧家只等她媽和她弟弟一走等着她的可能就會是死路一條。她哀求的看着陶母和陶俊豪,看他們雖然也因爲陳素香的話氣憤卻依然躲避着她的目光頓時心如死灰。
呵呵,早在自己好不容易從這個虎狼窩跑回孃家卻立刻被送了回來的時候她就不應該再對孃家人抱着希望了不是?到底什麼時候她媽和她弟弟變得對她那麼狠心了?難道以前他們對她好都是因爲有林棟的緣故?
想起似乎很遙遠,在她跟了林棟之前,她媽也一直是偏心弟弟更多的,可是後來她在林家越來越得臉漸漸的變了。而她自己也開始被林棟嬌慣的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最後越來越理所當然的以爲每個人都應該那麼慣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