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暖無奈的看了邵青揚一眼,一邊吐槽他這問話的樣子好像是在誘拐小孩,一邊又挺無奈,不得不裝出一副沒心眼的樣子有問有答:“我叫顧暖暖,我大舅叫張衛強,我們正要去我大舅媽的孃家呢,我大舅的小舅子今天訂婚。”
她說着瞄了一眼空間裡面的表,此時時針已經無限接近下午一點鐘,看來今天大舅媽的訂婚宴是去不成了。
邵青揚聞言也下意識的看了看手錶微微皺眉:“你和你大舅吃過飯沒有?”
“九點多十點的時候我們在前面休息了一會兒吃了點心,然後我大舅載着我騎到這裡發現了底下的班車,就一直沒顧得上再吃。”顧暖暖一吐伸頭,摸摸被提醒了才發現已經在咕咕叫的肚子,一直都在關注着大舅那邊情形的自己竟然也忘記要填飽肚子了,“我們帶了很多吃的,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一起吃點?”
“我已經吃過午飯了這會兒一點也不餓。你去吃東西,這個剩下的我來幫你收尾。”邵青揚看笑的一臉靦腆的顧暖暖忍不住愛憐的摸摸她的小腦袋,很自然的伸手接過她手裡的草繩。
不是吧?
顧暖暖看邵青揚接手熟練的搓起了草繩眼睛都瞪直了。眼前的人先不說是個副市長,就是看他這一身的打扮和跟這個時代普通人大不一樣的穿衣打扮和舉手擡足展現出來的那股優雅和貴氣就知道他的出身必然不俗,肯定不是什麼寒門草根階層爬上來的,怎麼也該是個二代啊,難道是她看走眼了?
“怎麼,我會這個難道很奇怪?”
邵青揚嘴角微揚,那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又一次展現出來。顧暖暖忍住捂眼睛的衝動,當機立斷的轉身去自行車那邊把裝着食物的小籃子拎過來,低頭藉着取雞蛋撥蛋殼的動作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她心裡此時有一種譁了狗的感覺,美色當前不能恣意的欣賞的感覺真是太叫人覺得難受了。
這什麼人啊,長得也太妖孽了吧?一個男人笑起來竟然比女人還叫人驚豔。
真是的,知道自己笑起來會叫人抵擋不住就別老在別人的面前笑啊。又不是賣笑的,這纔多少的功夫竟然就笑了兩回了。越想顧暖暖越覺得不滿說起話來就有些沒好氣了:“當然奇怪啊,你一看就是個城裡人,結果你現在連我們鄉下人吃飯的本事都學會了,這不是擺明了要搶飯碗讓我們沒飯吃?”
“咳,咳咳--”
邵青揚沒忍住笑的岔了氣,猛地咳嗽起來,等咳的稍停他伸手敲了敲低着腦袋不擡頭的顧暖暖的小腦瓜子笑罵:“還以爲你這小丫頭夠乖巧呢,原來也沒比邵志恆那臭小子好多少。會編個草繩就成了搶飯碗的啦,我怎麼不知道農家誰還能只靠編草繩拿出去賣來養家餬口的?”
“是你住在鄉下還是我住在鄉下啊?”顧暖暖小臉上染上可疑的紅雲卻依然死鴨子嘴硬的跟邵青揚犟嘴,沒理由的,她就是覺得眼前的人並不會因此就厭煩她了,所以頗有些肆無忌憚的。
“懶得跟你個小丫頭胡攪蠻纏。”邵青揚無奈的一搖頭,話雖這麼說心裡卻只覺得眼前的小姑娘臉紅還要嘴硬的樣子太可愛了,對她也竟然生不起絲毫的惡感。顧暖暖偷偷笑了一聲,一邊吃東西一邊看他搓草繩。
邵青揚觀察過,所以雖然沒有問卻一開始就明瞭這草繩的用處。他沒有一味的求長,等覺得差不多了就又看看草繩的長度,再瞄一眼靠着山壁放的自行車和一地的東西,三兩下把手裡的草繩打結收尾,然後走到自行車邊上把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一樣一樣仔細的重新綁回自行車的車後架上。
“謝謝叔叔。”顧暖暖看自行車後架上一看就綁的一點沒比大舅差的那堆東西,心裡暗暗讚了一聲,這個什麼邵副市長還真是挺接地氣的嘛。
“不用謝。”邵青揚一擺手,擡起手腕看了看錶,眼睛又忍不住朝懸崖下面以及顧暖暖和大舅來的方向看去,露出了一抹焦急的神色。
“你放心吧,我大舅很厲害的,所以底下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看出來邵青揚的擔心,顧暖暖隱晦的安慰了他一句,只是話到底也不敢說的太滿。
她已經從草草的嘴裡知道大舅那邊一切都很順利,雖然過程有點不順利,其中有幾個嚇哭了手腳發軟的幾乎使不上勁,是閉着眼睛被大舅提餾着過去的......但是好歹到現在爲止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平平安安的轉移到更安全的小平臺上了。車裡就剩下兩三個人還沒出來,其中就包括了那個死要行李的女人,真是夠無語的。
邵青揚點點頭:“就憑你大舅這份忠肝義膽不論結果如何,他都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你也這麼認爲麼?”大舅被誇獎顧暖暖可高興了。
“當然。你也不錯,就憑你搓的這些草繩今天的事也有你的一份大功勞在。你說說你在哪個學校讀書,到時候叔叔叫人給你們學校送一張感謝信去好不好?”邵青揚到底還是覺得還是乖巧不那麼張牙舞爪的小姑娘更可愛些,於是忍不住逗她。
“還是算了吧,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顧暖暖一臉深沉的吟道,“這樣纔有英雄的範兒呢。”
“你懂得倒是不少啊?”邵青揚又有股子想笑的衝動了,他忍住,終於沒好氣的一拍顧暖暖的腦袋,這種地方這種時候他一直笑合適麼?
也奇怪,一直能很好控制住自己情緒的自己,本來頗爲焦慮的情緒竟然就被眼前這個小姑娘無意中給破了。邵青揚有些無奈的想,聽着她用那樣驕傲的語氣一再自信滿滿的誇她大舅張衛強多有本事。本事到就算是一個人單槍匹馬,什麼也沒有就只靠着兩根草繩就一定能把人都救了的那股自信,奇異的不僅沒讓他覺得她是在誇大其詞,反而在某種程度上極大的安撫了他,讓他就那麼自然而然的相信了她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