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非臉色變了變,將聲音按小了點,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廖純雪哭着將戚修澤來搜房子的事情說了一遍,聲音裡透着無盡的恐懼與害怕,“煜非,你快回來吧,我好怕、我怕他和夏淺會再來找我…….”
“你先別慌!”裴煜非呼吸有些急促的說道,“他們既然沒找到東西,就不去再去那了,等晚一點,我再打電話給你,你鎮定一點。”
安慰了廖純雪幾句,裴煜非掛了電話,臉色難看至極。
“怎麼了?”瞧見裴煜非臉色這麼難看,展夢雅問道。
“噢,家裡的一些瑣事,沒什麼要緊的。”裴煜笑笑說道,有些勉強。
他伸手,捏緊了衣服暗袋裡的那個u盤和錄音筆,眼眸微微黯了黯。
和展夢雅聊了一個上午之後,中午請對方吃過飯,下午休息的時候,他去了一趟國際快遞公司。
裴煜非分別朝國內寄了三個包裹,其中兩個收件人都是自己的名字和電話,然後他把u盤和錄音筆裝到了最後一個包裹中,並且作爲重要文件花大價買了保險,並且用的加密單,收件信息寫的是廖純雪的,並且要求快遞公司半個月後再發出。
做完這一切之後,裴煜非微微吐了口氣,眼眸沉沉的閃着算計。
幾天後,裴煜非便買了機票回國。
戚修澤查到裴煜非回國航班的時間,當晚帶着保鏢便去了機場,打算在裴煜非一下飛機之後便將他堵住搜身。
如果當場找到了證據,便可以立馬將他送去公安局。
裴煜非和展夢雅一家回國的航班是一樣的,不過由於展夢雅還有父母在身邊,裴煜非也不好刻意的去靠太近,當晚九點下了飛機後,裴煜非進入室內下了電梯,走到拿行李的地方。
只不過等所有的行李都快要被乘客們領完了,裴煜非還沒有找到自己的,接着,他便瞧見了對面的戚修澤。
在戚修澤的身旁,正是他的行李,已經被人翻找過。
裴煜非的臉上慢慢挑起一抹笑來,陰冷的盯着戚修澤,問道:“你非法闖我私宅,損壞我的財產,現在又私下翻我行李,就算你是戚氏集團的獨子,也沒理由這麼囂張吧?”
戚修澤沒說話,目光比他還要沉,他用眼神示意不遠處的下屬,很快,就有幾個人圍到裴煜非的身邊,強制將他全身上下搜了一遍。
“戚少,沒有。”下屬走過來搖搖頭。
戚修澤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冷起來,他大步朝着裴煜非走近,後者的臉色其實也好不到哪去,戚修澤的保鏢搜身搜的很仔細,就連私密的部位都沒放過,任憑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在大庭廣衆之下被另一個男人胡亂摸,還往自己身上某處抓了一把,恐怕心情都不會好到哪去。
他知道對方要找的是要什麼,裴煜非壓下心底的噁心,冷冷問質道:“戚修澤,在這種場合不分青紅皁白的侵犯我的隱私,難道這就是你們戚氏的作風?”
裴煜非心中清楚,自己沒有能夠與戚氏抗衡的背景,他不能與對方在明面上硬碰硬,可是遲早有一天,他要剷除這顆擋腳石。
“你?”戚修澤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與恨意,“呵,還不配!”
說着,他一把拽住裴煜非的前襟,惡狠狠的問道:“你把證據藏在了哪裡?”
裴煜非就笑了,那種笑容,在其他人看來,就好像電視劇裡那些讓人恨得想要挫骨揚灰的大反派那種勝利的得意笑意,。
“你想找證據,我這裡可沒有。”他低聲說道,“我知道展顏就是夏淺,可是,她的死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又不是我開車把她撞死的,她作爲我的未婚妻,重生之後不來找我,卻傍上了帝都第一人物慕時寒,這應該是她對不起我纔對吧?”
戚修澤手中的青筋暴跳,若不是極度忍着體內壓制的怒意,只怕當場便想將裴煜非給弄死。
“你再說一句小淺的不是,信不信我將你舌頭割下!” 戚修澤死死揪住裴煜非千金,咬牙切齒道。
這裡是人來人往的機場內,雖然遊客已經走了大半,但還是有不少被他們這裡動靜吸引的人站在旁邊看熱鬧,裴煜非一點都不擔心,只要戚修澤找不到證據,他便不可能將自己怎麼辦。
裴煜非用僅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低低嘲笑道:“戚修澤,你也真是夠犯賤的,當年夏淺選擇的是我,你已經被她拋棄一次了,可是這一次,她仍然沒有選擇你,你還這麼爲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可惜,你再怎麼喜歡她,她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他的話就像是一把淬毒的劍扎進戚修澤的心間,他冰冷而憤怒的眼眸漸漸蒙上殺意,狠狠的壓制住體內的暴怒,“裴煜非,當年若不是你設的計,小淺怎麼可能會上你的當!你以爲藏着證據我就沒辦法對付你?你想在帝都立足,我告訴你,這根本不可能!”
“戚少,這裡人有點多了,萬一被人拍了照發到網上可就不好。”旁邊的下屬上前來提醒道,一邊替戚修澤擋下一些人的攝像頭。
戚修澤眼底壓抑着殺意,沉沉的掃了眼周圍,終歸沒讓衝動淹沒理智。
他漸漸鬆開了裴煜非的手,臨走前,低聲道:“裴煜非,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血債血償!”
一直到戚修澤帶着人走了,裴煜非的臉上才漸漸的扭曲起來,看着自己被抓的狼狽的衣服和散了一地的行李,眼底閃過一抹恨意。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些出生在權貴之家的人,若他也能從一出生就有好的家世,他根本犯不着這麼努力的活着,一直處心積慮,甚至不惜冒險去當一個殺人犯,只爲了有一天出人頭地,將那些他看不慣的人踩在腳底。
將行李收拾好之後,裴煜非沉着臉,顧不上週圍的議論,朝外走去。
半途的時候他瞧見展夢雅有些好奇的朝他這裡往來,但是餘聽蓉叫了她一句,展夢雅又立馬回頭跟了上去。
裴煜非瞧着對方的背影,眼睛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