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蕭伶韻安靜地坐在一邊沒有說話。顧西爵伸出手將他攬到自己懷中,揚脣輕笑:“還沒習慣?”
“不是。”蕭伶韻搖搖頭,她現在對於死一兩個人已經沒有多大感受了。畢竟,她選擇跟顧西爵在一起,這些遲早都會經歷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事,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過,蕭伶韻有些擔心的是,與政/府爲敵真的好嗎?
蕭伶韻低頭沉思着不說話,顧西爵也只是挑眉看着她。半響,她擡起頭臉上有着明顯地擔憂:“爵爺,跟政/府作對真的好嗎?”
“你很擔心?”顧西爵垂眸看着懷中的她。
“嗯,很擔心。”充滿認真的口吻,讓顧西爵的脣角微微揚起。
看着她這幅妖孽的樣子,蕭伶韻抿脣,推了推他:“喂。”
“沒事的。”
“我纔不信。”蕭伶韻反駁,面容嚴肅道:“不是都說混黑/道的都有一個原則嗎?那就是不與政府爲敵。”
“布魯塞爾的政府管不了英國的人。”顧西爵淡聲,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道:“你呢,就只負責好吃懶做就行了。別的事情就不要管了,你這麼笨,思考這麼多事情,腦子遲早就壞掉的。”
“你!”蕭伶韻瞪眼,顧西爵輕笑。
百里青和百里溫對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爵爺總是能很快的將話題轉移。而伶韻小姐也總是會忘記這件事情,這要怎麼說纔好呢?
可這一次,讓兩人失望了,蕭伶韻看着顧西爵揚起的脣角。眸子微微一眯,粉嫩的臉頰朝着他靠近:“又想轉移話題?我是那麼笨的人嗎?快點告訴我啦!”
百里青笑着解釋道:“伶韻小姐,我們顧家不是黑/道哦。”
“啊咧?”蕭伶韻眨巴眨巴眸子。不是黑道?那是什麼?
等等……好像真不是黑道來着,因爲顧家是……軍火大鱷!
“伶韻小姐,一般人是不敢直接跟我們對抗的。畢竟得罪我們。他們的下場那就只有一個,無論是誰。”百里溫的話向來要比百里青的話可信得多。所以蕭伶韻毫不懷疑得就直接相信了。
蕭伶韻被他這話說得是更加疑惑了,對於這些條條框框的她是一頭霧水。
看着她疑惑的樣子,百里青解釋道:“伶韻小姐,你要明白,誰沒事想跟軍火商做對手?那不是純粹找死嗎?”
蕭伶韻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對於顧家的勢力她還是知道一點點的。只是事情過去了那麼久,她給忘記得差不多了,經過百里青這一提醒。她又想起來了。
那這麼說的話,他們豈不是唯我獨尊了?看誰不順眼的話就直接丟一個原子彈什麼的過去,直接給人炸飛得了?
“哼。”蕭伶韻冷哼一聲。
幾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蕭伶韻頓時不滿道:“那之前跟那個叫威亞的廢話什麼,直接滅了他不是更好?還唧唧歪歪的說了半天,你們真是沒事做了。”
蕭伶韻的話讓幾人頓時一笑,顧西爵也勾脣,將她抱在懷中:“他並沒有受到政府的命令,而是私下來的。”
“嘖嘖嘖,真是大膽。”她嘖嘖嘖的幾聲。不經意地掃過街邊的場景時卻發現不是回家的路。她疑惑地偏頭問顧西爵:“爵爺,我們不回家嗎?現在是要去哪兒?”
“先去個地方。”顧西爵緩緩勾脣,百里青幾人臉上也是滿滿的笑意。蕭伶韻更加疑惑了。這是去見誰?怎麼都笑容滿面的?讓她有種認錯人的感覺。
車子停在一傢俬人會館前,蕭伶韻撇撇嘴:“布魯塞爾不大,這會館倒是不少。”
百里青接過話,笑着道:“伶韻小姐,你真相了,這裡還真就是這樣。”
下車後直入城堡,剛入城堡,就有一英俊地男子朝着幾人迎了上來。準確的來說,是朝着蕭伶韻的方向迎了上來。
蕭伶韻臉色不變。看着男子靠近。倏地,男子身後出現了白到極致的手。將男子給扯了回去。伴隨着一道薄涼的聲音響起:“爵。”
顧西爵淺笑點頭,被白衣男子扯在懷中的人頓時就不滿了。瞪着眼睛。怒吼道:“姓墨的,你趕緊放開我,開放開!”
墨言鬆開扯住卡西爾的衣領,直接對着蕭伶韻伸出手:“你好,我是墨言。”
墨言的聲音很冷,跟墨這個字相反的是,他穿着一身白衣。
蕭伶韻剛伸出手,另外一雙手就直接握了上去,笑眯眯地道:“你好,我是白塵”
“我是蕭伶韻。”蕭伶韻禮節性的握了一下之後就收回手,墨言直接領着顧西爵往裡面走。蕭伶韻被他充滿佔有慾的摟在懷中,白塵揚脣輕笑,嬌滴滴地叫着墨言的名字:
“墨墨,你等等人家嘛!”
蕭伶韻頓時抖了抖自己的身子,看了看身邊掉下的雞皮疙瘩,擡頭:“陌陌?”
“別理他。”顧西爵淺笑,白塵頓時不滿的大叫:“爵,你這樣也太沒人情味了吧?”
蕭伶韻眼角一抽,看着叫白塵的嬌柔的動作,戳了戳顧西爵,低聲:“你確定這人不是從哪家醫院跑出來的嗎?是不是沒吃藥?我看,讓麥克來給他看看吧。”
百里青幾人頓時一怔笑意,白塵的臉色一變:“伶韻寶貝,你怎麼能這樣說人家呢?我太傷心了。”
白塵作勢傲嬌地別過臉,蕭伶韻揉了揉眉心。天哪,這種人,她算是惹不起了。
而蕭伶韻直到後面才知道,原來白塵和墨言都是顧西爵的好兄弟。出生入死的那種,好吧,雖然具體的出生入死她是沒有感覺到。唯一感覺到的,就是這叫白塵的不正常。
顧西爵跟墨言有事情要商量,蕭伶韻聽不懂就一個人在公館裡閒逛了起來。公館的牆壁上很多畫,蕭伶韻不懂畫。但卻能感覺到這畫價格不菲。
站在一副母子像面前,她的手不自覺撫上自己的小腹。
“嘿!”這時,她的肩膀被人一拍。她轉過頭。來人是白塵,一清秀的臉龐。看起來年紀不大。但能和顧西爵稱兄道弟,蕭伶韻暗忖,他大概也是二十好幾的人。
“白塵”蕭伶韻不冷不淡地打着招呼。
白塵笑嘻嘻地看着她:“叫我晨晨就好了,不用那麼見外的。”
“…….”蕭伶韻脣角一抽,丫的,姐姐跟你沒那麼熟好吧?
被白塵拉着說了好久的話,晚上回去的時候,蕭伶韻明顯的精神不濟。看得費米利爾那叫一個不開心。責怪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之後,光榮的開口:“今天的晚飯就由我來做吧,王嫂你休息。”
“這樣好嗎?夫人。”王嫂正拿起圍裙,卻被費米利爾接過。飛快地系在了腰間,王嫂看着她十指白嫩的樣子,怎麼都沒沾過陽春水吧?交給她真的好嗎?
蕭伶韻下來的時候,聽說是費米利爾親自下得廚。她頓時收到了驚嚇,不爲別的,因爲她突然覺得這未來的婆婆太好了!
雖然說是做飯,但實際上也只有蕭伶韻的粥是費米利爾熬的。而且還是在王嫂親自的教導下。才完成了。
蕭伶韻先下樓,就被王嫂笑着招呼過去。費米利爾親切的將盛好的粥放在蕭伶韻面前,蕭伶韻看着面前的粥。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但是看起來賣相還不錯,拿起勺子就準備往嘴裡喂。
雖然她已經吃膩了粥,但是未來婆婆做的。她怎麼都要給點面子吧?
看着蕭伶韻即將喂到嘴裡,百里青幾人頓時別過臉。不願意去看接下來的慘狀,這時,顧西爵拉開了蕭伶韻身邊的椅子:“不是說不吃粥了嗎?怎麼又吃了。”
聲音帶着取笑的意味,蕭伶韻眨巴眨巴眸子:“這是阿姨做給我的。”
本來想說你媽媽,但是這種稱呼怎麼聽起來都像是罵人的。所以,她果斷改了一個稱呼。
顧西爵拿起筷子的手一頓。偏頭看向坐在蕭伶韻另外一邊的費米利爾:“媽,你確定這粥熟了嗎?”
百里青幾人聽到顧西爵的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蕭伶韻也將準備喂進去的勺子拿了下來,看着顧西爵。費米利爾臉色微微尷尬。責怪地看了顧西爵一眼:
“爵,你說什麼呢!你要相信我的技術好嗎?”
說完兒子,又對着蕭伶韻一笑:“來,伶韻多吃點,放心吧。我做了幾十年的粥了,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哦哦。”蕭伶韻點點頭。
顧涼塵倏地開口:“奶奶,我記得爹地說過,你以前熬的粥,可是直接讓爺爺進了醫院。”
‘啪’蕭伶韻手中的勺子又掉進碗裡,她苦笑不得的看着幾人。現在水能告訴她,她這未來的婆婆是準備要害她呢還是對她好啊?這東西到底還能不能吃了!?
偏頭觸及到費米利爾失望的眼神時,蕭伶韻脣角一抽,乾巴巴的一笑:“阿姨,你確定這能吃嗎?”
這時,王嫂從廚房出來,笑着道:“小姐,你放心吧,剛纔我可是嚴格把關了,沒有問題的。”
蕭伶韻的飲食向來都是她在負責,突然交給別人。她也有些不放心,加上剛纔時做,百里就告訴她,夫人的技術已經差到不能再差了。若是一個吃不好,會死人的。
所以,她就一直盯着了。
“是嗎?”顧西爵挑挑眉,從蕭伶韻面前將碗和勺子拿了起來。喂到自己嘴裡嚐了一口,確定正常之後纔給蕭伶韻吃。
看着兒子這不相信的動作,費米利爾臉色一沉,有些不開心。
顧西爵將她的眼神都看在眼底,解釋道:“這隻貓懷孕了,不能亂吃東西。”
“哦哦。”費米利爾點點頭,嘴角揚起一抹笑,總算是等着他自己說出來了。
蕭伶韻拿起勺子,就着顧西爵剛纔入口的地方舀了一勺子喂進嘴裡。有了第一勺之後,就有了第二勺,不一會兒。一碗粥就直接被蕭伶韻吃進了肚子裡。
“很好吃哎,還有嗎?”蕭伶韻拿起碗一笑。
費米利爾立即站起身子,笑得開心:“當然還有。有很多。”她可是煮了好大一鍋,看着蕭伶韻吃得香香的樣子。顧涼塵疑惑地歪着小腦袋。隨後出聲:
“奶奶,我也想吃。”
“好。”費米利爾笑了笑,給每人都盛了一碗。讓王嫂給他們端了過來,這次有了王嫂的親自監督,這粥的味道的確是不錯。
z市,蘇家別墅中,袁姍姍看着自己兒子。有些不可置信地問出聲:“默,你真的打算娶清菡嗎?不後悔?”
“不後悔。”蘇謙默的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誰也猜不透她是怎麼想的。
學校的爆炸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孩子沒流掉之前。袁姍姍自然是覺得自己兒子跟清菡在一起挺好的,但現在,她總是有些反感清菡那孩子。總是喜歡不起來了,也說不清楚是爲什麼。
“默,你的這些事情我就不過問了,你自己拿注意吧。”袁姍姍也有些累了,忙了這麼久。
“嗯。”蘇謙默面無表情地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門外,方子涵站在外面。笑得詭異。蘇謙默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經過,就好像是一個傀儡。
而此時,市醫院裡。蕭清菡的父母臉色很難看。
蕭清菡看着兩人的臉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媽,你們都不要擺出這個表情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已經不可能挽回了。”
看着女兒虛弱的身子,蕭清菡的母親抹了抹眼淚,心疼的說道:“我跟你爹地不就出了個國嗎?怎麼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你的孩子流掉這纔多久就來醫院做處/女膜修復手術,這樣對你身體不好的!”
“媽,我沒事的。”蕭清菡面前露出一抹笑。
“怎麼會沒事?”蕭清菡的父親蕭濤冷聲道。氣得臉色漲紅:“清菡,這婚不能結!你才十八歲。還沒有到法定結婚的年齡。反正這樁婚姻我不同意,絕對不同意!”
“爸。這只是訂婚而已,不是結婚。”蕭清菡無奈的解釋:“況且,這來修復也是我自願的。”
蕭清菡的父母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從小。這孩子什麼事情都是自己處理的,現在他們也擰不過她了,只是……蕭母猶豫了好一會兒纔開口:“你跟奶奶和伶韻說了嗎?”
她沒有發現的是,自家女兒聽到蕭伶韻的名字時,臉色變得有多可怕。
“媽,奶奶在什麼地方我們也不知道啊!怎麼跟她說?至於伶韻姐姐,她不是去了國外嗎?一時半會兒肯定是回不來的,所以,就別請了吧。你們來就夠了,這只是訂婚宴,後面還有結婚的。”蕭清菡笑着道。
“那好吧,這些事情都依你,反正我跟你媽也不是特別懂。”蕭父笑了笑,拿起水果盤裡的蘋果削好了。切好了遞給蕭清菡,蕭清菡吃了一塊之後就不願意再吃了。
這時,蘇謙默提着保溫盒走了進來,對着蕭父蕭母點了點頭:“叔叔阿姨好。”
蕭父蕭母點點頭,蕭母親切道:“你這孩子,何必這麼客氣呢。醫院也有食物的,沒必要每天都來送。”
蘇謙默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回答道:“沒事,不麻煩。”
說着將保溫盒打開,一股撲鼻的香味傳來,蕭清菡皺了皺眉,又是這股熟悉的味道。她都已經吃膩了,雖然這比袁杉杉叫人弄得香一些,也做成了粥的形式。
但怎麼改外表,也改不了它的內在是十全大補藥啊!
“k哥哥,我明天不要吃這個可以嗎?”看着蘇謙默舀起一勺子餵過來,她張開嘴,直接吞下之後。臉色難看的說道,這粥已經讓她有了嚴重的抗議性。
“你不想吃了?”蘇謙默面部表情的出聲,蕭清菡點點頭。
蘇謙默頓時將手收回來,連帶保溫盒一起丟到垃圾桶裡。轉身看着蕭清菡的眸子,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了。”
蕭清菡點點頭,看着有些怪異的他:“k哥哥,你心情不好嗎?這幾天你的臉色一直有些不對,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這裡就是醫院,我陪你去看看吧。”
“沒事,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候我來接你。”
“好。”蕭清菡看着他的背影是越看越怪異,從把她救出來之後。兩人見面不多,但她卻一直都能感覺到,他變了很多。
布魯塞爾,就如顧西爵所料想的那樣,威亞回去之後對於此次的事件並沒有多說。本來就是秘密進行的,除了去的人,別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而之前死的那個人,也被他做了手腳,嫁禍給了閻王。
蕭伶韻無聊就拿着手機翻微博,當看到微博上面寫着蘇謙默要跟蕭清菡舉行訂婚典禮的時候。嚇得她手機都差點掉在了地上,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上樓,在樓梯口碰到了百里青:“百里,爵爺呢?”
“在書房裡,伶韻小姐有事?”百里青手中拿着文件。
“嗯,那我先去了。”蕭伶韻點點頭之後就朝着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