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喝酒的事到此爲止,九點多的時候馬慧萍來了,周芽芽想着不是晚上才吃飯嗎。
結果馬慧萍和黃霞拉着他們倆就上了去縣城的車,去了南伊縣唯一一家金店。
“芽芽,你看這黃金對戒好不好看?”黃霞指着問玻璃櫃裡兩個黃燦燦的金戒子,周芽芽笑的十分乾巴,轉頭看着門口還自責着的江成東。
“媽,你也沒跟我說要買這些東西啊。”
“你這孩子,定親不買這個買什麼,快看,這個金耳環也好看,就買這個吧。”黃霞看啥都滿意,完全沒有那種捨不得錢的想法。
馬慧萍問芽芽是不是都沒看好。
周芽芽一個後現代人怎麼看好這些金首飾啊,只不過這個價格,周芽芽是想多囤點了,金價才五十塊錢一克,乾脆多買點金條在家得了。
“萍姨,媽,這個你們挑吧,我都……可以。”
“不行,要不讓東子來看,東子你過來,你看看芽芽戴什麼好看點,嬸子覺得這個金鍊子也貴氣。”黃霞又指着一條黃金項鍊,周芽芽整個人都不好了。
江成東看着櫥櫃裡的黃金,也沒有什麼想法“芽芽戴什麼都好看。”
馬慧萍瞧着這兩孩子情緒不佳。
“你們倆到底還想不想定親啊,怎麼一個比一個不情願,買三金是大事,你們要都沒想好,乾脆別定親了。”馬慧萍可不是要攛掇兩個分開,而是覺得這小倆口太對不住黃霞的一片用心。
黃霞聽着着急,馬慧萍拉着“嫂子,強扭瓜不甜,這倆孩子根本沒想定親,你也別幫他們忙活了。”
這被馬慧萍一教訓,兩個小輩都神色正經了些,終於開始假模假樣地挑了。
最終,周芽芽挑了一對沒有任何花色的金戒子,還有一條細細的金項鍊,耳環是真不行,但最後馬慧萍給她挑了一個拇指粗的金手指,足足有三十克,周芽芽都沒戴就覺得手腕疼了。
一共花了兩千五,到了給錢的這環節,黃霞自覺站到邊上了。
“東子,這錢得你出,你放心,芽芽的陪嫁,嬸子也會給買的足足的。”
江成東當然不吝嗇這兩千五百塊錢,現在他的存摺上,已經是過了五位數的人,後期尾款都到賬的話,六位數都打不住,這幾千塊錢,真不是個事。
“嬸子,姨這東西買好您們自己逛逛買要買的東西吧,我想帶芽芽去買點別的。”
江成東說來,黃霞剛要反駁,被馬慧萍拉着。
“也好,那就姨給你們做主,你帶芽芽去逛逛。”
分道揚鑣。
江成東走在周芽芽身後,兩個人在縣城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
周芽芽擰眉回頭瞧了他一眼,江成東目光閃躲了下,但又逼着自己迎上。
“芽芽你渴嗎,我去給你買個水。”
“不用,你要買什麼東西非得分開?”
周芽芽問,江成東撓了撓頭“我看你不太想看那些東西,就找了個理由,我沒有要買的東西。”
周芽芽還以爲他搞浪漫呢,結果不是,但這理由,似乎也讓周芽芽滿意了,她確實覺得看定親的這些東西頭昏眼花。
“你就沒點別的想法,好歹也是我們倆定親,雖然是我媽逼着你的,可是成東哥,這無論定親還是結婚,都該男方主動點,不然顯得我周芽芽是倒貼出門的。”
周芽芽認真地說道,江成東怔了一下,想了想。
“芽芽,我沒你那麼聰明,也沒那麼心思,更不知道怎麼討女孩子歡心,可你說得對,定親這事,確實該我一手操辦,你沒有倒貼,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有做好這些準備,芽芽,我現在做什麼,才能讓你開心,才能讓你覺得我江成東是多麼地想要娶你,想要你嫁給我?”
周芽芽知道江成東從來就不是個笨人,但凡自己不懂的,他很虛心地去求教,雖然有些讓人無奈。
周芽芽抿着嘴,想了想,往前走了。
兜兜轉轉地又繞回了金店。
“小新娘子還要買什麼嗎?金店老闆娘一開始可沒以爲這一早來的人是大主顧,這好幾天加起來都沒有這一天買的多,尤其是那大金鐲子,她這都擺放了快大半年了,不是不好看,而是太重了,看的人不少,就是沒人願意買,沒想到直接被這對準新人買走了。
“老闆娘,把你家那對鉑金戒指拿來給我看看。”
周芽芽指着後面一個小櫥櫃裡的金飾,老闆娘愣了下。
那櫥櫃幾乎就是個擺飾了,鉑金根本賣不動,還沒有銀飾賣的多,那鉑金是個好東西,可是這縣城不像大城市,以爲銀色的就是銀飾,都嫌小氣。
“小新娘子真識貨,這鉑金可是不易變形的,而且款式比金飾都好看。”
周芽芽之前不是沒看上,主要是黃霞不樂意,這折回來試戴,果然要比金戒子好看多了。
“就這一對吧,老闆娘,你把男戒給他尺寸矯正下。”
“行!”
老闆娘笑的樂不攏嘴。
片刻後,兩個人出了門,周芽芽終於滿意地勾起脣角了,江成東瞧見她臉上有了笑容,不禁也跟着開心,躊躇中,上前,牽住了周芽芽的手。
周芽芽頓了下,低下頭,看着他抓得緊緊的,掙脫了下,江成東臉上僵硬了幾分。
“別握得那麼緊,我又跑不了。”
話音一落,手被我的更緊了,江成東目光灼熱地看着周芽芽,看着她眼中毫無芥蒂的模樣。
“芽芽你真好。”
“我哪好了,傻瓜,走,去教堂。”
南伊縣有個老教堂,說白了就是幾間簡陋的房子,但裝修確實是西式風格。
江成東不明白周芽芽爲什麼要在這,但明顯,這裡讓他有種威嚴神聖的感覺。
“江成東,你願意跟我周芽芽訂婚嗎?”
周芽芽先問的,江成東都不知道怎麼做,只是木訥地點頭,周芽芽便掏出了戒子,拉着他的手給戴上了。
“該你了。”
周芽芽把女戒遞給他。
江成東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子,又看着自己手中的錦盒裡的女戒,鬼使神差地取出,身體像是被某些東西震撼着,感動着。
他緩緩地牽起周芽芽的手,只是憑着自己的感覺意識,單膝跪下,仰頭看向周芽芽。
周芽芽眼中是詫異的,她不認爲江成東懂西方的求婚儀式。
“芽芽,我江成東這輩子總是一個人,很多人都覺得我是個災星,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會給人帶來不幸,我不知道未來能不能照顧好你,但芽芽,只要我江成東活着,就會寵着你,愛着你,保護你,把我的一切都給你,就像鎮山叔跟嬸子那樣的愛情,這樣的我,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周芽芽笑着點頭,江成東竟紅了眼,將戒子緩緩地帶上她的無名指後,虔誠地親吻她的手指。
周芽芽終於有點感覺自己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