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和廖世清到的時候,沈舒帶着夏小福在樑雲清住的四合院裡玩。
樑雲清喜歡養花,四合院兒被她裝點的十分清雅。
沈老太太打聽了沈舒的去處,帶着廖世清殺到了樑雲清住的四合院。
“我有事兒跟你說,你跟我回家!”沈老太太凶神惡煞的吼道。
沈舒見情勢不大好,便讓樑雲清幫她帶一會兒夏小福,避免嚇到小寶寶夏小福。
回到自家四合院後,沈老太太又去西廂房把張菲菲喊出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番拷問。
張菲菲沒想到學校發生的事兒已經傳出來了,她再辯駁也無用,沈老太太去學校一打聽就知道了。
張菲菲抿着脣說:“是,學校裡是有對小芹姐不好的傳聞……”
沈老太太迫不及待地打斷張菲菲,追問道:“夏小芹那個死丫頭呢?!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不跟家裡說,跑哪兒去了?!”
沈舒一樣沒想到,夏小芹出了這麼大的事兒!
她不擔心夏小芹會被華清大學開除,因爲她知道,不論是任志的小報,還是夏丹紅的病例,全都是假的。
她生氣廖世清竟然會把小報和病例寄給華清大學!
“廖世清!你卑鄙無恥!”
“只要你公開小芹是我女兒,她就不會因爲夏家有家族遺傳性精神病被開除!”
“你、你、你說什麼?!”沈舒愣住了。
她把廖世清當成了寄小報和病例的人,不知道廖世清實際是在坐收漁翁之利。
沈老太太狠狠地掐一把沈舒:“你這個糊塗蛋!小芹根本就不是夏家人,她是廖世清的種!”
沈舒如遭雷劈,身體晃了幾晃,如果不是張菲菲反應迅速的去扶住她,她肯定要摔倒!
“不,這不可能!”
沈舒把嘴脣都咬破了,她不停地輕喃,心底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廖世清特別失望,沈舒的反應讓他大受打擊。
幾個意思啊?
爲他生女兒很可恥嗎?
看看他的基因多好,倆女兒都考進華清大學了呢!
廖世清現在只想趕緊和親女兒相認,他催問道:“小芹在哪兒?我要見我女兒!”
“不!小芹不是你女兒!”沈舒衝廖世清喊道。
“你媽都承認了,你還狡辯什麼!你自己說,小芹有哪點兒像夏家人!還有小芹出生的月份,你自己算算,那時候咱們是不是還沒離婚!”
莫大的打擊把沈舒折磨的失魂落魄。
她想起了離婚前,廖世清對她的折磨。
沈舒精神崩潰,站都站不住了,捂着臉大哭起來。
張菲菲想攙扶沈舒,剛拉倆下,就發現沈舒的身體軟了,仔細一看,竟是傷
心過度,昏了過去!
“快,快送沈姨去醫院!”
沈老太太看向廖世清,示意廖世清搭把手。
廖世清三步並兩步的上前,推開張菲菲,將沈舒攔腰抱了起來。
沈舒一直很瘦,盈盈一握的細腰落入廖世清的掌中,讓廖世清內心起了波動。
沈舒還在哺乳期,挺翹的胸部蹭着廖世清的胸膛,讓廖世清的心也變得火熱起來。
她,曾是他的女人!
廖世清內心正盪漾呢,張世剛回來了。
“你放下她!”張世剛衝廖世清喊道。
張菲菲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趕緊對張世剛說:“爸爸!他們欺負沈姨!”
張世剛是退役軍人,人高馬大,與文質彬彬的廖世清不是一個類型。
張世剛左眼在戰場上受過傷,左眼眼珠十分渾濁,他一瞪眼,廖世清心裡的旖旎畫面頓時消散殆盡,真有想要鬆手的衝動。
沈老太太替廖世清做主,衝張世剛罵道:“你喊什麼喊,這是小芹他爸!”
張世剛纔不管這個,張世剛只知道,沈舒一直不待見廖世清!
在張世剛的威懾下,廖世清被迫放下了沈舒。
沈舒是傷心過度才導致的昏倒,來回這麼顛倒,還沒去醫院,就已經醒過來了。
淚眼婆娑的沈舒瞥見廖世清還在,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滾!”
有張世剛在,廖世清有種隨時都會捱打的幻覺。
反正他已經知道,小芹是他女兒了,認女兒不急一時!
廖世清開着小轎車走了。
廖世清被張世剛趕走了,沈老太太對張世剛沒一點兒好臉色,氣哼哼趕人:“你一個鰥夫留在這做什麼,不怕人說閒話啊!”
沈老太太罵的難堪,張菲菲更生氣沈老太太嘴毒,拉着親爸離開了東廂房。
張世剛嘆着氣說:“忽然出這麼大的事兒,小芹又不在京城,你多開解着你沈姨。”
張菲菲咬着脣說:“小芹姥姥說話太難聽了!”
“她不會留這兒的,等她走了你再去。還有小福,他在你樑姨那兒吧?你去找你樑姨,讓她把小福抱過來,你倆一起開解她。”
“好吧!”張菲菲答應過後,又問,“你不是要留在食品廠監工嗎?應該很忙啊,怎麼突然回來了?”
“小鴻的朋友住在沈家隔壁,她看到廖世清拉走了沈老太太,猜測可能要出事兒,派人給我報了信。”
“鴻哥的朋友?誰啊?”
“日本人,以後再介紹你認識,我得趕緊再回廠裡了,你沈姨這裡你多照看着,小芹那兒我來打電話!”
“哦,好吧!”
張世剛急匆匆的出門,三杉桂子的隨身翻譯程源正在門口
等他。
程源開着三杉桂子的汽車,將張世剛拉到了三杉桂子住的那座小四合院。
從沈家老宅到於君住的小四合院,中間一共隔了3戶,這3戶,全被周勝利買了下來,用來安頓秦一鴻帶回來的五名日本人。
三杉桂子是唯一一名女性,性格又孤僻,周勝利單獨給她安排了一座四合院,給她和那位隨身翻譯兼司機程源住。
張世剛到的時候,三杉桂子正在新開闢出來的研發室裡寫方程。
三杉桂子是日本富港化工廠的化學家,因爲研製出了日本各組都想要的有毒化學物質,被日本各組爭奪配方。
她知道配方被各組得到後會是什麼結果,她選擇毀掉配方和所有成品。
但各組並未放棄,甚至以她的家人做威脅。
她的父母丈夫和孩子都死在了槍口下,如果不是秦一鴻救了她,她也不會只是斷掉一截手臂。
往日曆歷在目如昨日剛發生,而她現在卻坐在華國的首都,爲一家小小的食品廠,研究怎麼用化學添加劑把一個叫辣條的東西變得更好吃。
三杉桂子覺得,這就是華國人說的造化弄人。
三杉桂子的右臂斷的時間不長,她還沒適應用左手寫字,寫出的日文歪歪扭扭的,就是專業翻譯程源,也只能辨認出一半的內容。
三杉桂子見張世剛回來了,將手裡的筆丟到桌子上,用清冷的眼神詢問張世剛結果。
張世剛說:“已經解決了,謝謝您的提醒。”
程源把張世剛的話,翻譯給三杉桂子聽。
三杉桂子點點頭。
三杉桂子能聽懂的中文很少,但夏小芹這個名字她很熟悉。
秦一鴻經常把這個名字掛在嘴邊,可見夏小芹是他極其在乎的人。
三杉桂子聽到了隔壁院子的爭吵,她唯一能聽懂的是夏小芹的名字。
程源用日語告訴她,隔壁院子在討論夏小芹的身世。
三杉桂子猜測可能要出事兒,讓程源開車去食品廠把張世剛接回來。
秦一鴻救過她的性命,她算是還了一筆人情。
三杉桂子重新拿起桌上的筆,繼續寫歪歪扭扭的日文。
張世剛自覺地離開了研發室。
“我可以幫您寫。”程源用日語道。
“你出去。”三杉桂子趕人道。
程源知道三杉桂子就是這樣孤僻的性格,他點頭道一聲“好”,一樣離開了研發室。
又過兩個小時,張世剛算着夏小芹該到磚廠了,纔去給她打電話。
“小芹,你媽知道學校裡的事兒了,你能趕緊回來嗎?廖世清找到家裡說他是你爸爸,你媽媽、你媽媽的情緒波動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