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早上六點才從商都趕回夏家村,他開了6個小時的貨車,一雙眼睛熬的通紅,到家卻被夏老太太拉着說了四姑李香的事情。
夏老太太剛哭訴完,李香等人到屋裡了,夏江又開始聽李香哭訴。
李香剛開場時悲憤的心情五分真五分假,說的話也都是罵小三的,但罵着罵着,她又開始數落唐亮的不是,細數這些年的怨氣。
李香罵着、說着、哭着,淚把臉上的紅藥水都衝散了,但夏江一直是沉默的聽。
李香心裡沒準兒了,她用袖子擦一把臉,瞪着紅腫的眼說:“小江,你說句話啊!四姑等你給我做主呢!”
一旁的夏國良立即搶話道:“把那個賤人小三打走!”
馬小梅和李香一直不對盤,她聽到夏國良要夏江幫李香打架,立即不樂意了,就算嘴歪斜着也要說話。
“憑、憑啥!我、我兒子!”
沈舒也勸道:“肯定不能打架,能坐下好好說就好好說。”
馬小梅拼命地點頭,難得沒有反駁沈舒的話。
一屋子的人都看向夏江,夏小芹發現夏江眼睛裡的紅血絲比李香都多。
夏江問:“四姑,你想怎麼辦?”
“把那個小賤人趕走!”
“她懷孕了。”
李香的神色忽然變得兇狠起來:“那個孩子是個孽種!給她打了!”
“那就犯法了。”
馬小梅聽到犯法,激動之下“烏拉烏拉”說了一大堆,噴的哈喇子橫飛,但大家都聽不懂她說了啥。
夏國良離馬小梅最近,被噴了一臉的口水,夏國良快噁心死了,他把馬小梅按到凳子上,怒斥她道:“你給我坐下!”
馬小梅坐下之後還不忘說:“犯法的、不做!”
夏爲業和夏丹紅的事情對馬小梅的打擊是巨大的,她非常害怕再有一個兒子走上歧路。
李香又哭了,她捂着臉哭訴道:“那個賤人住我的房子,搶我的老公,我還得忍着她嗎,這有天理嗎!!”
夏江依舊保持着他的冷靜:“你想離婚,我就給你爭取財產,你不想離婚,就繼續拖着鬧,但咱家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沒
人有閒空陪你鬧。”
“我不離婚,我憑啥離婚,離婚了不是成全那對狗男女了!”
“那你繼續鬧吧。我昨天開了一夜的車,到現在還沒閤眼。下午還要送貨去商都、帶我爸媽和奶奶去商都檢查身體,你們談吧,我先去睡覺了!”
李香見夏江站起來就要走,撲通一下坐到了地上,拍着大腿說:“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兩家孃家人啊,沒一個人給我做主!!”
夏江的眉頭緊鎖,嶽三妹已經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
夏小芹和夏修學趕緊攙扶李香,李香卻甩着胳膊不願意讓人碰。
“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啊!苗苗還被人扣着呢,不給吃不給喝的啊,我們娘倆活不下去了啊……”
“四姑、四姑,這不還沒談完嗎,你快起來。”夏小芹強行把李香從地上薅起來,跟夏修學一起架着她。
嶽三妹最看不得女人又哭又鬧、撒潑打渾,她冷着臉道:“離了男人活不下去了還是怎樣?你死了最得意的還是那對狗男女!要是決心要死就吊死唐家門口,把唐家人寒顫死,要是不想死就好好地活着,把唐家噁心死!”
嶽三妹的神情夠冷峻,把李香唬的不敢再哭了。
“說句話,到底離不離,要是離現在就去唐家商量怎麼離。要是不離你留着力氣去唐家鬧吧!”
嶽三妹的態度就是夏江的態度,更是夏家人的態度。
任誰都能看出來,唐亮決心要和李香離婚,只有李香還覺得,她的婚姻還能挽救。
整個堂屋的人都在等李香的最後決定,李香悲憤的把嘴脣都咬白了。
“我離,但是!我要2000塊錢!”
整個堂屋的人都鬆了一口氣,他們真怕李香選擇繼續鬧。
李香真要繼續鬧,他們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李香雖然姓李,但留着夏家的血。
“李大奎已經拿了唐亮2000塊錢,那2000塊錢就當我報恩李家了!讓唐亮再給我2000塊錢,我就給他打離婚證!”
夏江露出一個冷笑:“2000塊錢太少,苗苗還要考大學,你們也要過日子。”
李香趕緊說:“不管
你要多少錢,反正我就要2000,只要給我2000,我就離!”
夏老太太的眼珠子轉了轉,對夏江說:“給他要3000,怎麼着也得比給李家的多!”
馬小梅同樣是掉錢眼裡的人,她陪着點頭,很贊同夏老太太說的錢數。
夏江沒說他要多少:“四姑,帶上你的介紹信,咱們現在就去唐家。”
“都誰去啊?”夏國良問一嘴。
夏江說:“你們都在家裡,我跟四姑去就行了。”
李香猶豫了:“人太少了吧?”
嶽三妹站出來說:“我也一起去。”
夏小芹和夏修學也道:“我們也去看看。”
夏江堅持誰都不帶:“我們不是去打架,人多了沒用。”
夏江和李香離開夏家村的時候,和一輛昌河面包車走碰頭。
昌河面包車在夏家村的村頭停下來,車上下來一位帶着黑框眼鏡的男人,正是還不願放棄挖夏小芹黑料的任志!
任志給蹲在村口閒談的夏劍遞了一根散花煙,好聲好語的問:“老鄉,夏小芹是你們村的吧?”
夏劍瞄一眼任志坐的昌河車,心裡不禁更加佩服夏小芹了,竟然有開着小車的人來找她。
“夏小芹就在村裡呢,你找她啊?你是誰啊?”
任志把自己的記者證拿出來晃一下,說:“我是省臺的記者,來做採訪的。夏小芹是今年的理科狀元之一,我想深入瞭解一下她的爲人。老鄉,你能跟我說說你眼裡的夏小芹嗎?”
任志客套的時候,攝像師已經把機器架好了,鏡頭對準了夏劍。
夏劍慌忙錯開身子,他從來沒見過攝像機,面對這個大傢伙的時候,心裡很發憷。
“你採訪我幹啥啊,狀元又不是我!夏小芹就在村裡,你去採訪她不就行了!”
“我想知道你們眼中的狀元是什麼樣的,老鄉,你要是說的好,不僅能拿到採訪報酬,還能上電視!”任志諄諄善誘道。
夏劍正猶豫呢,苗翠忽然抱着小兒子出現了,她打量着任志和他的團隊,將信將疑的問:“只要說幾句話,就又給錢又上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