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娃娃的殺氣瞬間往上提升了兩格。
陳萌從她一進門就敏銳地察覺到一股涼颼颼的寒氣進來，就聽倪娃娃嬌滴滴道。
“外面的患者還等着，你們在這聊得挺——”歡字還沒說出口，就停下了。
陳萌聞聲轉頭，倪娃娃看到她，聲音叫戛然而止。、
認出來了。
這是上次那個她看着很喜歡的小姑娘，差點就找自己男人去打聽她了。
當時倉促一瞥，就覺得這孩子很順眼，現在近距離看比遠看更順眼，尤其是那一雙眼，似乎就是無數個夜裡，她想象中孩子的眼睛。
她只記得孩子小時候的樣子，依稀記得孩子的眼睛，就是這個形狀，長大後，應該也會出落得這般水靈吧...
陳萌被她看得發毛，這進門就盯着不眨眼的操作實在是讓人惶恐，最怕空氣突然變安靜。
“抱歉，我是不是耽誤你們正事兒了。”陳萌對倪娃娃歉意的笑，她爲了跟偶像多說幾句話，別引起人家夫妻的誤會。
這要是換別人，倪娃娃直接就懟了，可陳萌就站在這，不驕不躁不矯情，實在是生氣不起來。
“沒事！聊得挺好的！”倪娃娃飛快轉換語氣，從殺氣變成親切，看到陳萌就忍不住語調柔和起來，一雙眼對着陳萌上下看，停在陳萌隆起的肚子上，那手不受控制就摸上去了。
“幾個月了？”
“快6個月了。”
肚子裡的小寶寶也很給力，真就給了兩下胎動。
剛見面就摸人肚子，這是很僭越的行爲，但是摸的人很自然，被摸的也是很自然，陳萌不喜歡被人碰肚子，但是卻不討厭倪娃娃，身體已經先理智一步做出判斷。
倪娃娃的手摸了又摸，陳萌低頭看她，這個女人比陳萌矮一點，但是身上卻散發着一種強烈的母愛，陳萌甚至把棉衣拽開一點，讓她能摸的更爽一些。
“動了...”倪娃娃的手放在陳萌的毛衣上，感覺這神奇的胎動，她擡頭笑，陳萌對着她也笑。
邊上的陳梓熙看這這一幕，心裡嘆了口氣。
哎，他老婆的毛病又犯了。
只要看到適齡順眼的小姑娘，就覺得是自己丟的孩子，跟着人家看了又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下一步就要問人家多大，爸媽是不是親生的...
看着媳婦猶如魔怔一般的表現，陳梓熙心痛又不能表現，這也是心理問題了，他治了那麼多人的心疾，卻治不了自己最愛的人。
倪娃娃看陳萌的眼神充滿了渴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陳梓熙的手不自覺地握了起來，他爲自己此刻的無力感到難受，每一次看他媳婦從希望變成失望，他都會跟着痛一次。
一個孩子的離開，帶給全家人一世難以抹平的痛，最好的醫生也無法治癒的心疾，時間也無法抹去的痛。
“你今年多——”倪娃娃頓住，話到嘴邊想要問的年齡，卻變成了。
“今年幾月份生啊？”
陳萌聽她這句只覺得是那麼的傷感，再看她的眼中，似乎有晶瑩的東西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