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旅店,收拾行李去火車站買了回康城的火車票,剛上火車,樑森就接到了秦磊的電話,自從上次跟蓁蓁通過電話,秦磊就沒再打過電話,想來是他知道蓁蓁不願意跟他說話,或者他知道現在就是他倆說話也是吵架。
“你們在京城的那個地方?”秦磊問。
樑森:“在回康城的車上。”
“確定?”秦磊又問,
上一次樑森就騙了他,說回康城卻是去京城,而且《暢閱》被停刊那麼大的事情卻瞞着他,所以現在他不敢相信樑森說的話。
“你自己聽”樑森說,這時火車正在播報車輛信息,明確的說這輛車是從京城到康城的。
“蓁蓁怎麼樣?”秦磊又問。他不再問她好不好,因爲他知道她肯定不好,《暢閱》被停刊,還有她對他的誤會,他都不知道蓁蓁是怎麼撐過來的。
“你說呢?”樑森又反問。
秦磊沉默了一會兒,樑森這句話讓他有些無地自容,“幾點到康城,我去接你們。”
樑森:“晚上八點二十”
“好,照顧好她.........還有……謝謝!”秦磊說完就掛了。他知道蓁蓁現在不想跟他說話。
掛了電話,樑森跟蓁蓁說:“秦磊的電話,他應該知道《暢閱》的事了,說到車站接我們。”
蓁蓁恩了一聲,閉眼趴在座椅前的桌子上睡覺,她現在特別不舒服,渾身發冷。樑森看蓁蓁臉色不好,脫了外套給她蓋在身上,自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火車晚點了半個小時,他們下車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兩人出了出站口,就看見秦磊拄着柺杖和馮明軒站在出站口向裡張望。
秦磊看到蓁蓁披着樑森的衣服,小臉蒼白,心針扎一樣的疼,他拄着柺杖到蓁蓁跟前說:“蓁蓁”
蓁蓁沒有看他,低着頭直接朝前走,樑森拎着兩人的行李跟在蓁蓁後面。到了車跟前,樑森快一步拉開副駕駛的位置坐了進去,蓁蓁只能坐在後面,一會兒秦磊也坐了進來。
馮明軒啓動車子,秦磊跟樑森說:“今天晚上住家裡吧。”
樑森扭過頭看了一眼閉着眼睛的蓁蓁,又看着秦磊說:“把我送回我住的地方吧。”他知道蓁蓁和秦磊的事情他最好不要參與。
秦磊嗯了一聲,扭臉看蓁蓁,她閉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身上還搭着樑森的衣服。他拿起準備好的毯子,把樑森的衣服從蓁蓁的身上拿下來,把毯子給她蓋上。整個過程蓁蓁一動沒動。
秦磊把樑森的衣服遞給他說:“回去好好休息,這次麻煩你了。”
樑森接過衣服,垂眼掩去眼中的苦澀,然後又擡眼咧嘴笑着說:“客氣什麼,咱什麼關係”,說完他坐正身子,透過車頭的擋風玻璃看着漆黑的夜路。
不一會兒就到了樑森住的地方,樑森跟蓁蓁說:“我回家了,《暢閱》的事情我再找人問。”
蓁蓁睜開眼說:“好,你回去好好休息”,她跟樑森的關係不用說太多感謝的話。
樑森下車走了,馮明軒開車往沁河方向去。秦磊扭臉看蓁蓁,她又閉上了眼睛。秦磊伸手把蓁蓁的手握在手心,這才發現她的手冰涼。現在已經是五月的天氣了,怎麼手還是這樣涼?
蓁蓁手被秦磊握住,她開始掙扎着往外抽,秦磊扭臉看着閉着眼睛的蓁蓁,手緊緊的攥着她的小手兒,他在用行動告訴她,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
蓁蓁手怎麼掙扎都沒用,她開始用指甲摳他的手心,用了很大的勁兒,秦磊還是不鬆手,她睜開眼扭頭看他,他到底要怎樣?就不能讓她安安靜靜的待在自己的世界休息?
看着蓁蓁那閃着淚光,帶着倔強和委屈的眼,秦磊抿脣,慢慢的鬆開蓁蓁的手,然後拳頭緊握,這個結要怎麼解開?
蓁蓁又閉上眼睛,眼淚隨着這個動作流了出來,她這眼淚就像刀子一樣紮在秦磊的心口,心疼的都有些抽搐。秦磊擡了幾次手想給她擦眼淚,但終究沒有行動,她肯定會反抗,估計現在她看他一眼都是不願的吧。
車廂內很安靜,安靜的讓人緊張,馮明軒大氣不敢出的開着車,他接到秦磊的電話火速到深圳,見到秦磊就覺得他整個人冷的能讓周圍的空氣結冰,他什麼都不敢問,秦磊讓做什麼就小心翼翼的做。
現在他透過後視鏡看到自家老闆看着老闆娘那疼惜、自責、無奈的眼神就知道了,他家老闆是因爲老闆娘才那麼冰冷的。
車子到了家門口剛停下,大門就打開了,開門的是長安和秦明。車子進院兒裡一停好,秦淼就打開車門扶蓁蓁出來,她摸到蓁蓁的手冰涼,擔心的說:“蓁蓁姐,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沒事兒,一會兒洗個熱水澡就好了”蓁蓁說着跟秦淼進屋。
長安和秦明把秦磊從車裡扶出來,幾人一起進屋。到了屋裡,蓁蓁跟張成花說:“張阿姨,給我做碗麪條吧,我洗完澡下來吃。”
“唉,好,好”張成花見蓁蓁臉色不好,應了後就馬上去廚房,冰箱裡有雞湯,正好拿來做面。
長安走到蓁蓁身邊,看着她蒼白的臉說:“姐,我抱你上去”,說着不等蓁蓁反應他就抱起蓁蓁往樓上走。
蓁蓁窩在長安的懷裡,小少年的胸膛還有些單薄,但是她卻是那樣的安心,忽然眼眶有些熱,她家的小毛頭長大了。
秦淼看長安抱着蓁蓁上樓,她噔噔蹬快跑上樓開了臥室的門,進去給蓁蓁放洗澡水,剛纔蓁蓁說要洗澡,她記得。
樓下秦磊看着長安和秦淼忙活,心裡罵兩個不長眼的小東西,把他的活兒都搶了。秦明站在秦磊身邊,看着秦磊那陰晴不定的臉說:“哥,我們也上去吧”
他也擔心蓁蓁的身體,想趕快上去看看,但是自家大哥也是個傷員,長安和秦淼都去照蓁蓁了,他只能留下來照顧自家大哥。
秦磊恩了一聲拄着柺杖上樓,秦明跟在他身邊要伸手扶他,“不用”,秦磊說。
秦明撇嘴,腳都腫成饅頭了還說沒事兒,就知道逞強。當然這話他不敢說,只能跟在秦磊旁邊小心的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