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打擾了,我現在沒有帶夠錢,而且治療費用也不低,我需要好好的考慮一下。”
顏嘉木猶豫着退了出去,外科醫生點了點頭,也沒有做過多的挽留。
都是陳年舊傷,這麼多年都過去了,要是想治的話早就治了,不想治的話自己說什麼都沒用。
顏嘉木頹喪的走了出去,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更別說只是讓自己變得更美觀一點,就要花好幾百塊錢。
顏嘉木回到病房時,看到顧雲微看武俠小說看得津津有味,他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了拿着保溫桶回家給她做午飯。
顏嘉木在路上用自己的零花錢買了排骨,自己只捨得吃青菜,給顧雲微的一定是最好的。
他回到家裡,關上客廳的大門時,再也不用接觸外人的目光,所以顏嘉木也不用隱藏自己腳上的傷勢,他放鬆了心情,一瘸一拐的往廚房走去。
剛剛買的排骨,先洗乾淨用水踔一下泡沫,接着開始醃製,其實沒有這一步也沒關係,不過多這麼一步,肉質更加軟爛,雲微吃的時候更容易下嚥。
在醃製的過程中,顏嘉木又開始切配料,半個小時之後,纔剛醃製好的排骨燉在砂鍋裡,先大火煮開,再用小火慢慢熬製。
煲一鍋湯前前後後要兩三個小時,他還買了豬蹄,有多的時間,又開始清洗製作豬蹄。
一會兒鍋裡的排骨湯燉好,離開時又可以把豬蹄燉上,只要把火開的小一些,一會兒下午回來,就又是一鍋好湯。
剩下的一點空閒時間,顏嘉木覺得坐着也不對勁,他知道那小丫頭只要有時間就會坐在縫紉機前忙碌,他乾脆趁着這點時間幫忙裁剪。
等到小丫頭出院回來,就可以就着這些布料接着做襪子,也算是省了她一些事情。
顧雲微在醫院津津有味的看的武俠小說,她正看的起勁,她的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顧雲微詫異的轉過頭,就看到一個西裝革領,氣勢滔天的中年男人,這兩個保鏢模樣的人的護送之下來到自己牀邊。
“顧雲微是吧?”
冷硬的聲線,略帶嚴肅的表情,冰冷之中帶着探究的眼神掃射過來,顧雲微莫名的覺得心中一寒。
她合攏了手上的武俠小說,調整了背後的枕頭,努力地坐直了身體,她回過頭來,眼神平靜,不卑不亢地看着不遠處的中年男人。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找我又有什麼事情?”
顧雲微心裡有些猜測,只不過不太肯定,這才問了一句。
“我是葉景華的父親,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談談我兒子的事情。”
“葉景華?”
顧雲微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她就說呢,騎着摩托車故意撞她這個人,她一直覺得不可能平白無故撞她,肯定跟別的事情有着關聯。
直到此刻,她才終於明白過來,原來果然是趙秀君搞的鬼。
根據她對葉景華的瞭解,這個人就是趙秀君背後的男人,也就是那個富二代的兒子,在玩弄了趙秀君幾年之後把她一腳踹開那人。
“怎麼?你不認識我兒子嗎?就是被你告進派出所的那個。”
中年男子挑了挑眉,他覺得顧雲微臉上的表情有些意思,好像以前確實不認識他兒子,但是聽了他兒子的名字之後,又似乎知道他是誰。
“不認識,說實話,如果你不找上門來,我都不知道你兒子叫做葉景華。
我只知道昨天中午,我好端端地走在路上,突然被人騎着摩托車撞倒在地,直到現在,我都胸口疼痛,就連下地都有困難。”
顧雲微平靜地敘述了昨天中午發生的事情,她今天其實已經好了很多。
只是在葉景華還沒被派出所定罪之前,顧雲微即便是迫切的想要回到家裡做襪子,現在也必須忍耐着。
“如果我沒有看錯,你剛剛應該在看武俠小說吧,躺在醫院能看武俠小說的人,其實應該病的並不嚴重吧?”
中年男子眼神犀利,說出來的話也是一針見血。
“是啊,胸口痛,眼睛還沒瞎,看看武俠小說打發時間還是可以的,這不影響我胸口痛啊,也不影響我住院啊,是吧?”
顧雲微笑着答了一句,中年男子皺着眉頭,總覺得面前這姑娘看似謙遜,實則有些囂張。
“你應該知道,你的情況不嚴重,你去派出所告我兒子謀殺這件事情就不成立。”
中年男子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顧雲微一直在等着他主動開口,現在果然等到了,她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蓄意謀殺並不一定要致人死亡,只要傷害到了他人的身體,或者有故意傷害的傾向,都可以算作裡面的。”
顧雲微其實並不是很懂法律,她說的這些只是自己的想法。
中年男子面色變了一變,他突然覺得,目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其實比想象中難纏。
不過想想也對,如果這小姑娘好說話,自家的兒子現在就不會被送去派出所,更是很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
“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能放過我兒子?”
中年男子不打算跟她廢話,直接問顧雲微要多少錢,才能讓這件事情就此揭過。
“那你覺得,我這次受傷這麼慘重,更是差點連命都丟掉,又值多少錢呢?”
顧雲微不是真的想訛詐他們家的錢,而是知道像他們這樣的富貴人家,背後都有着強大的關係網。
其實只要他們想要運作,還是能夠把葉景華毫髮無傷的從派出所撈出來。
只是這麼做的後果,可能會面臨顧雲微的鬧事,雖然顧雲微這樣的小嘍囉,葉景華的父親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但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兒子有錯在先,不如破財消災,花錢解決問題,這樣也能一勞永逸。
“這個事情還是需要你來開價,看看你到底想要多少,咱們才能接着協商。
不過你也別想着獅子大開口,你要是要的太多,超出我的底線,我們大不了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