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金蓮昂起尖尖的下巴,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小小的得意。她現在年紀小沒出嫁,就跟着爸爸媽媽有吃有喝,偶爾出去逍遙快活就行了。
大哥二哥累死累活,她啥事都不做,還不是要賞她一口飯吃,他們能拿她怎麼樣嗎?自己的妹妹,難不成他們還敢殺了?
抱着這樣死皮賴臉的想法,顏金蓮更加有恃無恐。
“現在彆嘴巴硬,到時候有你哭的時候。”
顏天明沒有跟她多說什麼,他轉身回了自己房間。這個妹妹以前是被寵壞,寵的沒有教養,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壞。
現在顏天明卻覺得,她這個人已經壞到骨子裡了,整個人都爛透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得救。
“我只會笑不會哭,反正該哭的是你們。”
顏金蓮一臉得意的說道,顏天明被她氣得發抖,他砰的一聲關上房間門,既然妹妹再這麼執迷不悟,他這次真的該下定決心,不再管家裡的破事。
下週就跟着嫂子去縣城發展,到時候每天做滷蛋賣滷蛋,一天還能得到幾塊錢收入,真要這樣算起來,一年不到就能還完所有的錢。
這樣想着,躺在牀上一臉煩躁的顏天明,心情又覺得愉快了一些。
他從第二天開始就忙着收拾行李,偶爾有空也會上山採摘野果,現在採摘的結果,都是比較好保存的野果。
比如說板栗獼猴桃這些,也許不能做成罐頭,但是吃起來味道非常不錯,或許嫂子拿着這些東西,也能做出新的花樣呢?
自打這天開始,顏金蓮每天不停挑釁,特別是看到二哥,總是一次又一次的上山,每次從山上回來就會帶上一蛇皮袋的野果。
關鍵是這些野果還不讓她吃夠本,顏金蓮心裡就更生氣了。
顏天明其實也不是真的捨不得給她吃,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顏金蓮說話做事太過可恨,顏天明心裡對她有氣,不想隨了她的心意。
顏金蓮卻覺得二哥太過小氣,什麼好吃的都給大哥和那個賤人拿去,她心裡越想越氣。
週六的上午,顏天明已經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他原來的打算是明天一早就出發。
結果他在房裡收拾衣服時,顏金蓮突然推開他的房門,想讓他幫忙去打豬草。
“二哥,媽讓你去打一下豬草,你趕緊去吧,去晚了媽要生氣的。”
明明是方美鳳讓顏金蓮乾的活,顏金蓮轉一個身,就把事情推到二哥身上。
“你自己去,我沒空。”
顏天明正在低頭收拾東西,而且這一個禮拜來,顏金蓮一直跟他作對,顏天明現在對他說話的態度自然不好。
“沒空?你今天又沒上山怎麼沒空?你爲什麼要收拾行李,你想逃到哪裡去?
你想讓我一個人留在家裡做家務嗎?我看你就別做夢了,趕緊把東西放下,有什麼事情咱們一起做,你想一個人逃跑,門都沒有!”
顏金蓮一看到二哥收拾行李,立刻就着急起來。她雖然經常跟二哥作對,可是轉過背來想想,二哥即便是經常去山上,也可以幫忙做很多事情。
如果二哥走了,媽現在又總是磋磨她,顏金蓮想着自己以後的日子更難,自然拼死都不想讓他離開。
“你急什麼急啊?我不是要離開,我是要下山去賺錢,這個事情也是經過了爸媽的同意的。
不是你答應或者不答應就能解決問題的,別把你自己看得太重,其實你沒那麼重要。”
顏天明現在對自己的妹妹徹底失去了耐心,說話的態度也變得很差。
他原本是個脾氣很好,又有耐心的人。現在也是被逼得沒辦法,這才突然變得這麼煩躁。
換做是誰,被人連續騷擾了一個禮拜,每天不管自己做什麼,不管做對做錯,都要看別人的臉色,時間久了自然會有怨氣。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說話,你還是我的親哥哥嗎?你以前不是很疼愛我的嗎?爲什麼現在變成了這樣?”
顏金蓮被二哥說了幾句重話,立刻就淚眼汪汪地擡起頭看着他,二哥對她太兇,她心裡委屈的不行。
顏天明張了張嘴正準備開口說話,顏金蓮卻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大事一樣。
“你肯定是跟大哥一樣被那個賤人勾走了魂對不對?你肯定也是喜歡那個賤人。
顏天明,你好大的膽子,大哥的女人也敢動,看我不告訴爸媽,讓他們好好收拾你!”
顏金蓮一點都不客氣的指着顏天明的鼻子,冰冷的語氣,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的誇張面部表情,都讓顏天明感覺到莫名的憤怒。
“我勸你不要胡說八道,不然我不保證我不會撕爛你的嘴巴。”
顏天明高高的擡起手,又重重地放下,他沒有打顏金蓮,而是十分不客氣地把他推出了自己的房間。
“出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個人了,你趕緊走,你給我離開!”
“顏天明,你憑什麼這麼對待我,你真以爲我不敢說嗎?我告訴你,你現在有把柄在我手上,你要是不乖乖的留下來,我就一定會把這些事情告訴爸爸媽媽的。”
顏金蓮爲了把顏天明留下來,現在已經不擇手段了。
她只要能夠少做一點家務,她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你去試試看吧,看看我剛剛說的話是跟你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你大可以去告訴爸爸媽媽,看看他們會相信誰說的話。
顏金蓮,你現在像個瘋婆子一樣,我真的對你越來越失望,算了,是爸媽幫你慣壞了,我懶得理你了,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顏天明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他在屋裡收拾東西,顏金蓮繼續在外面不依不撓的怒罵。
顏天明說完了東西,外面的喊叫聲才微弱了一些下來,顏天明躺在自己的破木牀上,他雙手塞住耳朵。
這樣雖然不能完全隔絕掉外面的聲音,但總算沒有那麼吵鬧。
顏金蓮罵了好一會兒,屋子裡都沒有動靜,她實在是罵的累了,最後不得不閉上了嘴巴,癱坐在客廳的木頭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