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雨蘭聽的很仔細,也都記到了心裡,十分認真的點頭。
兩人面對面沉默了好一會之後,孫雨蘭遲遲疑疑的開了口,道:“有件事兒,我還是想問一下。”
“你還想問什麼,就只管問吧!明天我就走了,可能,以後都不會再來這邊了呢!”
林美君釋然笑起來,那笑容沐浴在落日餘暉中,顯得格外柔和好看。
這也是雨蘭第一次覺得,林美君其實沒有那麼惹人厭煩。
於是,她也就放下了心底的防備和敵意,從容不迫的問:“你們同學聚會那天晚上,你帶木華去賓館之後,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林美君“撲哧”笑出聲,趕緊的捂住嘴,哭笑不得道:“說起來你可能會覺得我挺好笑。那天晚上,我帶他去了賓館之後,是想過跟他什麼都發生了,他就跑不掉了,一定要對我負責任。可是誰會想到,他倒是好得很,喝醉了還死死捂着衣裳,就是不讓我碰。”
“所以,那天晚上你跟木華,實際上啥事兒都沒有了?”孫雨蘭不確定的總結道。
林美君十分肯定的點頭:“嗯,確實啥事兒都沒有。他就捂着衣裳縮着身子,一直睡到後半夜。我頂不住,就在他旁邊兒睡着了,趁天快亮的時候,把他衣裳給扯得亂七八糟。這就是全部經過了。”
孫雨蘭恍然大悟,釋然一笑:“原來是這樣啊!”
林美君抿抿嘴,試探着輕輕握住雨蘭的手,語重心長道:“雨蘭,木華是個很好很好的男人,值得你一輩子去好好珍惜對待。我是得不到了,所以,只能祝福你們兩個,一輩子白頭偕老,恩愛如初。”
“你能這樣說,說明你是真的已經放手。就算以前我對你有再多的敵意,也該化解了。”
孫雨蘭溫和淺笑,回握住她的手,兩人相視一笑,冰釋前嫌。
邵木華回到住處,還是有點擔心孫雨蘭和林美君會不會鬧起來,因此一直忐忑不安的站在院子門外,來來回回不停的踱步。
等了好久之後,纔看到孫雨蘭優哉遊哉的走了過來,趕緊的迎上前,慌慌張張握住她的手問:“你們是說了些啥,怎麼這麼長時候纔回來?是不是林美君又刁難你了?”
孫雨蘭好笑搖頭,舉起畢業證書停在他眼前搖了搖,道:“我跟她沒有啥矛盾可以鬧了,再說了,她刁難我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得逞過呀,你擔心啥。我跟她談話,可都是因爲她要把這個給我。”
事情變化太快,邵木華有點反應不過來,皺起眉頭,難以置信的問:“你說,這畢業證書,是美君親自交給你的?”
“不然呢?難不成還是我從她手裡搶過來的?”
孫雨蘭說話間,很有儀式感的把畢業證書往他手裡一塞,輕輕拍了拍,溫吞吞道:“以後,別再做這種傻乎乎的事兒了。林美君多喜歡你呀,怎麼可能不給你畢業證書。她也就是威脅你一下,你還當真了。”
邵木華低頭怔忡看着畢業證書,感慨吐口氣,輕聲道:“我沒有做傻事兒,就是當時特別氣,完全沒想到她會拿這種事威脅我。”
“我知道你心裡的想法,都是因爲我,不想讓我對你失望嘛!”
孫雨蘭抿着嘴笑,踮起腳尖主動親了一下他的臉頰,笑眯眯道:“事情現在都清楚了,林美君也告訴我,那天你們同學聚會之後的情況了。木華,謝謝你,謝謝你爲了我所做的一切堅持。”
邵木華愣住,繼而,邪魅一笑,一把攬住她的腰身,將她打橫抱起來原地轉圈,笑呵呵道:“你真是越來越皮了,我得好好給你點教訓。”
他的動作太快,孫雨蘭嚇得不輕,生怕自己摔下去,慌不迭攬住他的脖頸,緊閉雙眼喊起來:“你趕緊放我下來,怪嚇人的。”
邵木華就是不停,轉了好一陣之後,才消停下來,自己也有點頭暈。
他小心的將孫雨蘭放在地上,握緊她的手邊走邊搖搖晃晃的往屋裡走,笑着道:“原本呢,我也不是特別確定那天晚上是不是真的什麼事兒也沒發生,所以總覺得沒辦法好好的面對你。現在好了,既然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我也就安心了。”
孫雨蘭緊緊挽住他的手臂,笑得一臉傻氣,卻一句話不多說。
有時候,無聲勝有聲,就只是這麼安靜的相處,也是一種溫暖的信任。
夜幕降臨,農場裡的燈次第熄滅,只剩下小路上的照明燈還閃着微弱的光。
第二天一大早,尋香園的院子裡,突然的傳出一聲石破天驚的大喊。
正在園子附近忙活着做監督規劃的邵木華小兩口輕易就聽到了聲音,納悶的對看了一眼。
邵木華皺眉撓撓腮,疑惑的問:“這是出啥事兒了?我怎麼聽着像是楊宇的聲音?”
“你說,是楊宇的聲音?”
孫雨蘭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不由吃驚的瞪大了眼。
“對呀,應該不會出錯。”
邵木華說話間,仔細一品味,總算想出問題出在哪裡了。
按理說,楊宇這次來應該是住在孫雨蘭家裡的,這一大早的,怎麼會從尋香園裡傳出他的聲音,明顯不對勁兒啊!
想到這裡,邵木華臉色不由一變,拉住孫雨蘭的手就朝尋香園大門口飛奔過去,邊跑邊慌張道:“估計昨晚上楊宇是喝醉酒壞了事兒,咱們得趕緊過去看看。”
孫雨蘭覺得又是好笑又是無奈,也沒多說什麼,就只安靜的隨他拉着手跑去尋香園。
此時,房間內。
楊宇赤露着肩膀緊裹被子,臉色刷白,如臨大敵的看着對面同樣赤露肩膀裹緊被子的孟雅潔,大眼瞪小眼。
僵持片刻,他伸出手指,結結巴巴的控訴:“你……你這是趁人之危吧!你到底對我做什麼了?”
孟雅潔一下子被他給氣笑了,隔着被子狠狠踢了他一腳,沒好氣道:“你嚎什麼嚎,也不想想出了這種事到底是誰吃虧。我可是女孩子,萬一傳出去以後都嫁不出去了。你可倒好,在這兒裝什麼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