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天過去了,沈欽州和王茜都還沒來學校,沈半夏實在是擔心極了,又給王家打了個電話,可這次居然沒人接。
鍾天淳家也住在軍屬大院,又和王家離得近,沈半夏想着讓鍾天淳去打聽一下,誰知鍾天淳居然告訴她,王茜這些天一直被關在家裡,出不來。
沈半夏料到可能是出大事了,立馬聯繫到侯亮。
“聽說你表姐被關在家裡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侯亮還不知道這事,也是一頭霧水,“我一直在部隊沒回家,難怪我表姐好久沒來看我了。這樣吧,我現在給我媽打個電話問問,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再告訴你。”
“成,那我等你的消息。”
掛了電話,侯亮就一電話打去了候家,通過母親那裡才得知原來王茜之前被家裡逼着去相親,結果被沈欽州知道,沈欽州把那人揍了一頓,進了警局,那家人揪着這事不放,讓王沈兩家給個交代。
兩家人這才知道了沈欽州和王茜在一塊的事,可沈家那邊覺得亂了輩分,不同意他們的事,逼着兩人分手,沈家人說話又很難聽,戳傷了王老爺子的心,導致王老爺子也死活不同意這門婚事,還用強硬的態度警告了王茜。
王茜不服輸,去找沈欽州想辦法解決這件事,可哪知她還沒出門,就被母親發現了,於是把她關在家裡不讓她再去見沈欽州。
原本王家人也歡喜沈欽州能和王茜在一起,可沈家人那邊太過分了,兩家人本來是親戚,現在卻鬧得這樣的地步也是讓人唏噓。
沈家那邊管不住沈欽州,沈欽州想見王茜,又見不到,連上課的心思都沒有,天天在酒館裡酗酒,當初他想着,如果家裡人不同意,自己還能帶着王茜遠走高飛,現在連人都見不到,飛個屁。
沈半夏從侯亮那裡知道事情經過後,着急不已,連忙先去酒館裡找到了沈欽州,把他給弄回了教師公寓。
待到沈欽州醒酒,已經是晚上了。
沈半夏跟雷家那邊打了招呼,說是今晚有事就不回去了。
她和侯亮陪着沈欽州把事情都縷清了,現在唯有先讓王家這邊的人消氣,倘若沈家那邊仍舊欺負人的話,大不了沈欽州就與沈家斷絕關係。
反正這麼多年以來,沈家跟他也沒什麼聯繫。
年年催自己結婚,年年給自己介紹姑娘,現在自己好不容易不像當‘和尚’了,他們又反對?
沈半夏先回了家,侯亮留下來照顧沈欽州,至於安撫王家人的事情就交給了沈半夏。
回到自己的小屋,鍾天淳還沒睡,這些天雖然沈半夏沒住在家裡,但他還是留了下來,總不能讓這裡太冷清,更何況生活在這裡讓他有種家的感覺。
“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沈半夏換了鞋子,坐下來把沈欽州的事跟他說了。
“我父親當初是王老爺子手底下的副官,老爺子退下去之後,還一直跟我父親有聯繫,這樣吧,找個機會我跟你一起去王家一趟,實在不行的話,那也只能強行把王茜帶走了。”
鍾天淳以前還去過王家,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何況他還是重活一世,更是忘了王老爺子長什麼樣子,但有父親的那層關係,總不會被趕出來吧。
“也只能這樣了。我先回房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
第二天早上,沈半夏起了個大早,騎着自行車先去了學校。
上午只有一節大課,十點左右就下課了,她推着自行車到校門口,遇到了在等她的鐘天淳。
鍾天淳沒有騎車,沈半夏就讓他載自己,半個小時後,兩人抵達軍屬大院,鍾天淳連自家門都沒進,直接去了王家。
王家正在準備午飯,王老爺子坐在院子裡看報紙,看到有人進來了,眯着眼睛打量起來,沈半夏他自然是認識的,但她身旁的那位,看着有些眼熟。
“你是哪家的孩子啊?”
鍾天淳笑着介紹,“王爺爺,我爸是鍾嘯,您應該還記得他吧?”
王老爺子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鍾嘯的兒子啊!你小時候才這麼點大,沒想到現在都長這麼高了,真是虎父無犬子啊,快快進屋。”
鍾天淳點頭,跟着他進了屋。
沈半夏躊躇了一下,也進去了。
“王爺爺,王茜學姐在家嗎?她很多天都沒去學校了,我想找她說說話都找不到人呢。”
沈半夏之前是王家的恩人,王老爺子也沒有冷落她,但提到王茜,他臉色有些難看,“茜茜她去親戚家了,這段時間都不在,你找她有事的話,等她回來再說吧。”
話音剛落,樓上就傳來一陣瓷器摔碎的聲音。
“我說了不吃我不吃!你們逼死我算了!”
這聲音,可不就是失蹤多日的王茜的嗎?
王老爺子被當面打臉,極爲尷尬,他咳嗽了幾聲:“那個,你們兩個來是有其他什麼事嗎?”
鍾天淳看出了他的尬意,連忙說:“是這樣的,前段時間,聽我爸說王爺爺您有個孫女跟我年紀相仿,想讓我多交個朋友,這不正好遇到了半夏也認識王茜,所以我們就一塊過來了。”
“是這樣啊……”王老爺子不斷打量鍾天淳,好像他臉上雕了花似的。
“你爸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就結婚生了你,你家裡還沒給你安排對象嗎?”
原來老爺子是把算盤打到天哥的身上了,沈半夏覺得有些好笑,不過這倒是可以利用一番,她與鍾天淳對視了一眼,明白了彼此眼中的深意。
於是,鍾天淳不緊不慢地說:“這倒還沒有,我這些年一直在研究醫術,沒有在意這方面的事,王爺爺您有什麼好姑娘要介紹給我嗎?”
“這個……”王老爺子摸了摸下巴,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在算計着什麼。
半晌,他便說道:“有是有,可以給你介紹啊,但你得等幾天才行,這兩天那姑娘不太方面見你。”
鍾天淳就猜到他說的人是誰,將計就計,“那沒事啊,什麼時候她有時間我們可以約出去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