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他有些恐懼
可他畢竟算是凌義成“長輩”,原來是懶得跟他計較,現在只覺真真頭疼。
小混蛋看起來越發囂張了,和港島那邊的黑買賣幹得“風生水起”。
都爛成這樣了,小漓怎麼還敢信他?
小丫頭現在也越來越費他腦子。
交流完情報,兩個男人沉默着做了一大桌子菜。
直到天黑透,蘇小漓才陪着章韻回來,兩人一人抱着一盆盆景。
蘇小漓難得陪媽媽逛花鳥市場,今天大出血,買了整整一後備箱的盆景。
“咦?你倆都回來啦?!”
她一臉開心,“怎麼都沒提前說一聲。”
還以爲是保姆張阿姨在準備晚飯,沒想到是這兩人,還準備了這麼一大桌子。
顧非寒仔細看過去。
凌義成走了好些天了,可這小丫頭給他的那麼多通電話裡頭,一次也沒提起過……
室內光影照在蘇小漓依舊清澈無瑕的眸子中,絲毫透不出任何隱秘心事。
莫名地,他有些恐懼。
他決定晚上和蘇小漓好好談談。
只是,當着蘇小漓和章韻的面,兩人臉上同時換上游子歸家的喜悅,笑呵呵地催促母女二人趕緊洗手吃飯。
酒飽飯足,蘇小漓回屋做功課,兩個男人幫着章韻搬後車廂裡的盆景。
“阿姨,怎麼買了這麼多?”顧非寒笑着揚了揚眉。
“不多,還得再買。快近臘月了,屋裡有些花草看着喜慶,盆景也好打理。”
章韻微笑看着自己的寶貝們。
“你們兩個的幾處院子、屋裡都擺上,小成的那處也擺上。”
她最近特別除了大株花草,就迷這些盆景,各有各的好。賣盆景的浙省小姑娘會來事兒,給了她最大的折扣。
要想把這五六處四合院都擺上,明天還得再去趟花鳥市場。
每天去花鳥市場、轉這幾處院子、伺候花草,活動量就夠夠得啦。
閨女可不能再拉着自己跑那五公里了。
顧非寒和陸斯年對視一眼,默默沒再說話。
顧非寒進屋時,蘇小漓正在攻克一道艱難的高數題目。
這段時間工作太忙,聽完課沒有及時複習,結果釀下大錯,雖然老師說高數一點也不難……
老師原話:之所以叫公共基礎課,也就是最基礎的那些東西。
可惜現實總是殘酷。
她已經花一萬種姿勢去理解它,搞懂它,依舊被虐成很慘。
“大學裡有一棵樹叫高數,上面每學期都掛了好多人。”——“後人”誠不我欺。
但又必須學好,高數學不好,可能到時候連物理或者其他科目的公式都看不懂,畢竟工科大部分專業課的基礎全是數學。
甚至就連電機系二年級都升不上去!
只能笑着活下去。
“哎呀!救苦救難的菩薩來了,快來幫忙。”蘇小漓眼前一亮,像是看到救星。
月牙似的眼眸,坦然着她的純淨與信任。
顧非寒高考數學滿分,大學學的金融,遇上數學妥妥的,就是個沒得感情的邏輯機器。
高數?
這傢伙都學數學分析。
但就這些,都僅僅只是門票而已。 還有:測度、測度論下的現代概率、實分析、偏微分方程、隨機微分方程……
不會這些?
不會這些,別說文獻了,教材他都看不懂。
就算現在他讀的書多爲商科、計算機、信息科學和大勢研判類的書,可擋不住底子好啊。
顧非寒瞅了一眼頭大的蘇小漓,嘴角不由得上揚,放下心事,搬來一把椅子坐到她身邊,和她一起看起了題目。
掃過題目一眼,他又問了蘇小漓幾個問題,女孩的回答……似是而非。
顧非寒微微一笑,放下題目,轉而打開了女孩的高數課本。
小丫頭明顯還沒完全吃透基礎知識。
“你剛纔屬於盲人摸象,沒把零散的知識點串聯起來。”
顧非寒語氣溫和,他指着書上的知識點開始講了起來。
“就拿極限來說,你只要掌握他的三種類型出題方式……”
顧非寒在草稿紙上寫下三個公式,接着講解道:“會了這三個,基本上就可以拿捏……百變不離其宗。”
“……即便發現可以使用洛必達公式,也不要急於求值,還需要相應地化簡……”
他慢條斯理地解釋着,頗有林雅茹女士風範。
“……像這個類型的題目,解題思路就是化繁爲簡。每道題目都展現最核心、簡潔的思路和公式……”
“回頭我給你買套菲赫金哥爾茨的《微積分學教程》。那套書上內容很多,有很多複雜的證明,有種看說明書的感覺。”
“再加上《托馬斯微積分》,淺顯易懂,兩本配合着看。”顧非寒一臉淡定。
蘇小漓從頭至尾,點頭如搗蒜。
不愧是大神,顧非寒的水平簡直可以去高校授課了。
哪怕將來不做生意,做老師也蠻不錯。
不僅講得也更容易讓人明白,還能把問題講透,更能讓自己舉一反三。
蘇小漓喜滋滋地接受着顧老師的指導。
在臨門一腳的地方被大神相助,她本身底子就不差,現在更是進步飛快。
“做完了!”女孩放下手中的筆,扭頭看向顧老師,期待的眼神。
顧非寒依舊懶懶望向她,隨意牽了牽嘴角,似笑非笑,“全對。”
“耶!”蘇小漓開心,“簡直醍醐灌頂。”
女孩做題時,他一直靜靜看着。
看題目,也看她。
“做完功課了?”顧非寒問道。
“嗯嗯。”女孩一邊點頭一邊收拾文具。
軒昂高大的身形忽然將蘇小漓整個罩住,只需一隻大掌,伸手一撈,便將女孩攬到了自己腿上。
雙臂一上一下箍緊她,依舊劫持人質一般。
“想不想我?”顧非寒壓低了聲音,湊到她耳旁說話。
小巧粉嫩的耳垂就在眼前,早已心猿意馬。
蘇小漓身體的記憶被喚醒,一隻胳膊自然地勾上他的腰身,嘴角含笑點了點頭,小腦袋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顧非寒心上那根弦,不再安靜。
似乎進門前的恐懼都被驅散了幾分,內心又變得篤定了些。
顧非寒低頭,色澤淡淡的嘴脣靠近她,咫尺之間,他不覺喃喃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沒有猶豫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