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別害怕,要不先帶你去醫院,看看剛纔有沒有傷到哪裡。”林原安慰她。
他上午請示完所長,所長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場拍板讓他帶上兩人去北朱樂村抓人,所長則親自去縣局彙報顧非寒投資的事。
豈料張洪兵沒在家也沒在地裡,常去的幾個狐朋狗友家裡也沒人。
林原三人在村裡找了半天沒找到,只好先收隊回去。
經過村口的玉米地時,林原聽到裡頭隱約有女人的呼救聲,他立刻剎住車進地裡搜索。
讓人沒想到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抓到的竟然就是張洪兵本人!
張洪兵昨晚被砍傷後,直接在縣醫院過了一夜,上午找了個小酒館喝悶酒,越喝越煩躁,直到下午才晃晃悠悠回村子。
路過村口玉米地時,好死不死地見到孫家兒媳婦徐小珍正一個人在玉米地裡忙活。
他當時就上了頭,衝進玉米地按住徐小珍就要解褲子。
徐小珍衣服都被撕裂了,掙扎反抗之下被他連扇了好幾個巴掌。
也得虧林原帶隊路過,若是稍微再晚一步,她的清白可就真被毀了。
賴春花聽了徐小珍的話,衝過來想要撕她的嘴。
林原最見不得潑婦耍橫,氣鼓鼓地推開這個不講理的潑婦。
“你兒子耍-liu-氓被抓了現行,你還想替他狡辯嗎?!”
林原經驗老到,立刻給了另外兩名警察一個眼神,兩人押着張洪兵往警車走去。
張洪兵徹底醒酒了,掙扎着想要脫離警察的鉗制,卻一眼看到不遠處站着的蘇小漓和顧非寒。
蘇小漓算個子高的,顧非寒也不矮,男的俊女的美,看上去他倆纔是般配的一對。
昨晚他放狠話警告兩人,原想着養好了傷,叫上幾個兄弟去砍了狗男人,再把破-鞋蘇小漓直接辦了。
誰知道他還沒做什麼呢就被警察抓了,這對狗男女卻在那兒親親熱熱地看他笑話!
兩人站在一起那麼惹眼……這場景深深地刺痛了他。
張洪兵都要氣瘋了!
他哪裡還有什麼理智,不顧一切地掙扎想要衝上去撕碎兩人。
“媽!就是那個jian-女人!破-鞋!狗男女!”
兩名警察把他死死按到地上,張洪兵嘶吼着,賴春花再顧不上徐小珍這頭,朝着張洪兵叫喊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對俊男美女站在那裡,男人見張洪兵想要衝過來,趕緊將女孩護在身後。
張洪兵炸毛:“媽!這個破-鞋就是蘇小漓,收了錢還不肯嫁!警察,要抓就抓她!”
賴春花一聽這話頭皮也炸了,瞬間升起一股自家兒子被戴綠帽子的憤怒。
她此刻的眼神恨不得把蘇小漓活活吃掉。
母子倆一個邏輯,既然蘇蘭英收了錢,那蘇小漓就得嫁進來,張洪兵就是蘇小漓的天!
可現在這破-鞋不僅不嫁她兒子,還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
賴春花徹底被激怒了,衝上前要揍蘇小漓。
“豈有此理!你個狐狸精,勾搭-野男人,欺負我兒子,老孃和你拼了!”
沒等她近身,顧非寒一把鉗制住她用力一推,賴春花一個踉蹌,坐倒在地上。
顧非寒想拉着蘇小漓躲開這個污言-穢-語的老女人。
蘇小漓卻從來不是什麼好脾氣,被潑婦指着鼻子罵,不生氣纔怪。
今天有一個算一個,有兩個算一雙,讓你們看看馬王爺到底有幾隻眼!
她掙脫開顧非寒的手,一巴掌甩到賴春花的臉上。
“你給我嘴巴放乾淨點,自己心裡髒看誰都是髒的!一大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
你兒子耍流氓、持刀強闖民宅、意圖謀殺,這是重罪!你到監獄說理去吧。
什麼800塊錢,我不稀罕!錢給了蘇蘭英,有本事你讓蘇蘭英嫁!
告訴你,你們這是買賣人口、破壞社會治安,和liu-氓-罪一樣重!”
蘇小漓劈頭蓋臉地罵過去,罵完還不解氣,一口口水吐到賴春花身上,順便狠狠踢了她一腳。
“法盲!攪-屎棍!呸!”
賴春花被這一巴掌甩懵了,也着實被蘇小漓的攻擊力嚇着了。
這麼多年,只有她打罵別人的份兒,別人哪敢碰她一層油皮?
顧非寒怕蘇小漓再做出點什麼過激行爲,趕緊拉着她走到林原身邊。
“別跟法盲一般見識,氣壞自己不值當。”
他看向林原,指了指腦袋,“警察同志,你看,地上這位老同志說話也太難聽,是不是這裡也有點不太正常……”
林原回過神來,立刻領會精神點頭。
這老女人太偏激!
雖然蘇小漓也回罵了幾句,可人家小姑娘罵得都在理兒啊,還能不讓受害人罵幾句解解氣嗎?
林原作爲資深老警察,直接忽略了蘇小漓剛纔的行爲。
“沒錯,我看這位老同志精神上似乎也有些問題,是過於激動了,可能需要精神病院過來人瞧一下,有必要的話拉到醫院去治療。”
他這話聲音是故意放大了說的,賴春花被蘇小漓罵得愣在那裡,聽見林原的話方纔有些害怕。
精神病院?
那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進去了半條命都沒了……
她嚇得夠嗆,不敢再還嘴。
林原本就是拿精神病院嚇唬嚇唬賴春花的,其實根本沒空理這潑婦。
他當機立斷,“天色不早了,把人都帶回去錄口供,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顧非寒同志、蘇小漓同志,你們也回去好好休息。”
顧非寒用力握住林原的手,“警察同志,感謝你們爲民除害!”
張洪兵被兩個警察押着上了車,早已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媽!我不要坐牢!快去找我爸,找我爸救我!救我……”
話音未落,警車就帶着張洪兵和徐小珍開遠了。
呆坐在地上的賴春花沉默,剛想咒罵蘇小漓,卻被顧非寒冰冷的眼神嚇了回去。
“哎呀!我的兒啊!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蘇小漓沒理會鬼哭狼嚎的賴春花,和顧非寒回到車上,一騎絕塵開回了家。
她沒再將這些爛人放在心上,比起這幫人,更要緊的是怎麼樣把花生賣得更多、賣得更遠。
回家後,她也只和奶奶說張洪兵已經被抓起來了,讓奶奶從此放下懸着的心。
蘇奶奶略有欣慰,可這顆心卻始終還吊在那裡,沒辦法完全放鬆。
這輩子她經歷的事兒真的太多了,看清了人心,人老了又總愛亂想。
她半天沒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