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相助
蕭爹聞聲回頭，見是個陌生的老先生，老先生還對他笑了笑。他連忙點頭示意。
劉銀山怒極反笑：“我不懂行？我哪裡說錯了？”
老先生慢理斯條的道：“稻花魚的產量比不上普通魚塘，確實沒錯。那是因爲一畝水田又種水稻又要養魚，產能有限，怎麼可能和魚塘一樣養它個一千條呢？”
劉銀山哈的聲冷笑：“您老說得對。那我就要問了，既然稻花魚早已有之，而且實際效果並不好。他蕭越山一意孤行，算什麼農業創新？憑什麼拿國家新農發展的補助？”
排隊的人開始竊竊私語：這麼說來，這個辦事的說得還挺有道理。
“你看清楚了。”老先生擲地有聲，“他的報告寫明瞭，是要培育新型的、適合水田生長的魚新品種。而且他們已經找到了優質的魚種。如果養殖成功，經濟效益不可估量！什麼是農業創新？在前人的基礎上穩步向前大膽變革，就是農業創新！”老先生將計劃書還給蕭越山，稱讚他，“你的計劃書寫得很好，我看好你新品稻花魚養殖成功！”
老先生說完，現場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還有人喊：“好勒，等稻花魚上市，我一定買兩條嚐嚐！”
登時應聲不斷。
劉銀山麪皮紫脹，羞得無地自容。
他向老先生、大夥兒團團抱拳致謝：“也謝謝您。謝謝大夥兒。”
“鍾老，咱們先去吃飯吧。”鎮政府黨高官康愛民介紹道，“咱們鎮上有家國營飯店，味道堪稱NP市一絕。”
服務員笑道：“釀茄盒、清炒豌豆苗、白灼菜心、番茄海鮮湯。”
經過這一茬，鎮辦公室對外辦公的窗口辦事員的工作態度就此改善了許多，後來還被市裡評也選成優秀窗口，也算是意外收穫了。
“你這個辦事員，聽到人老先生說的話了嗎？還不快點給人辦事？”
鍾老先見到橙紅濃郁的湯色，再聞到馥郁芬芳的酸甜，舌根微動，竟然已經分泌出饞意。
一邊說着他一邊轉身走了。嘴裡嘀咕：雲來村，蕭越山。嗯，我可記住了。
康愛民看向鍾老沒有不滿意的樣子，便道：“好。上菜吧。”隨後閒聊般的解釋，“這家店啊，最近不知怎麼搞的，生意爆好。這菜都不上菜單的。當天有什麼吃什麼。可您看這外頭排隊的人，越來越多。”
居然是先上湯。鍾老有點兒意外。不過看到湯裡實打實的大蝦、蛤蜊、青貝、魷魚時，立即明白了。這菜名爲湯，實爲燉海鮮。
他走向鎮政府辦公樓，門口已經迎來三個官員模樣的人。
康愛民也不看菜單，問：“今天你們有什麼好菜？”
他輕輕抿了口湯，剎時眉頭鬆散開來。一連幾口，滿嘴都是酸甜的番茄味和鮮甜海鮮衝撞在一起的奇妙滋味。
老先生點頭：“我看這字跡也應該是個姑娘家。怎麼，你閨女是農業大學的大學生嗎？”
蕭越山在衆人的祝賀下樂呵呵的離開辦事處，正準備回村，冷不防被人叫住：“蕭同志，你等等。”
“鍾老。您剛纔上哪兒去了？咱們找了您半天。”
三人說笑間，第一道番茄海鮮湯上桌了。
何曄先給老師盛湯，給康書記盛湯時，康書記笑道：“我自己來。”何曄便不客氣的給自個兒先盛了一碗。
劉銀山走時，收穫了滿耳朵的噓聲。他氣急敗壞，逃也似的溜了。
“對啊，咱們都等着呢。”
兩名官員你望我，我望你。
年輕人目光不由投向蕭越山遠去的背影。剛纔老師就是在和他說話吧？這麼巧？難道他就是章秘書說的，雲來村要重新養殖稻花魚的人？
開完“科學發展新農業”的會議後，已近一點。
老先生滿面笑容的走到他跟前：“蕭同志，你這份計劃書，是誰幫你寫的呀？”
“能不能的，咱們十月見分曉。”鍾景紓邁開腿，“走吧。咱們繼續開會。”
“那可巧了。這家飯店的菜吃的就是個原滋原味。您老肯定喜歡。”康愛民轉頭對鍾老帶來的愛徒兼助手何曄道，“走。今天我請客。對了，咱們三人，三餐一湯，絕不浪費。”
店裡忙得腳跟飛起的服務員眼尖，悄無聲息的將康書記三人請到了預留好的雅間。
老先生眉頭一緊，啊的聲失笑：“後生可畏呀。好，好。祝你和你閨女馬到功成。”
鍾老笑笑：“我年紀大了，愛吃清淡的。我看你們食堂就不錯嘛。”
鍾老笑着喝了杯茶，悠然道：“生意好嘛，無在乎味道、特色。得。一會我好好嚐嚐，認真點評。”
“咦？這位老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蕭越山高興地咧開嘴笑了：“哪兒呢。我閨女今年才準備考高中呢。”
“您的專項資金已經打到您提供的銀號賬號裡。請注意及時查收。”
鍾老吃驚：“這個點了，怎麼還那麼多人？”
鍾老這才起身：“行，那就去嚐嚐吧。”
康愛民帶着師徒二人散着步走到了雲濤飯店。
裡頭的辦公室早就聽到了外邊的動靜。辦公室主任急忙派了個辦事員換走了劉銀山。
門口熙熙攘攘的，居然還有人排隊。
鍾景紓一拍腦袋：“聽了一耳朵稻花魚，就去湊了個熱鬧。”他由衷道，“你們這蘆墟鎮雲來村，臥虎藏龍啊。”
何曄笑道：“我都被康書記說得勾起饞蟲了。老師，您一會好好嚐嚐，看看這家店裡藏着什麼秘密。”
康愛民笑道：“幸好我是提前定了位置的，不然咱們也得排隊。”
不過用番茄燉海鮮倒也新鮮。
一名年輕人笑問：“老師是遇見什麼能人了嗎？”
蕭越山一怔：“是我閨女幫我寫的。”
蕭越山笑道：“謝謝您。”
新辦事員是個年輕秀美的姑娘，笑容甜甜的。先向蕭越山道歉，表明領導會嚴肅批評剛纔的劉同志。然後再幫他辦理事務，沒幾分鐘就處理好了。
再嘗口湯裡的小魷魚，吸滿番茄湯的肉崩射出的汁水滋滋的在他嘴裡旋轉跳躍，鮮活無比。
康書記見鍾老碗裡的湯見底了，忍不住笑問：“怎麼樣？味道不差吧？”
“這湯裡的番茄是靈魂。”鍾老細細回味，“酸甜恰到好處，難得，難得。一碗湯下去，胃口大開。難怪是頭道菜呢。”
番茄海鮮湯很快告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