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贈衣
秦華本來不想多管閒事，可誰讓小姑娘長得太漂亮了呢，一雙眼睛像山裡的清泉般靈秀清透。她忍不住心裡就喜歡。這樣好看的閨女可不多啊。尤其看清姑娘樸素到清貧的衣着打扮，衣物不起眼處的補丁，大致就猜到了她的來意。一心時裡感慨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竟忍不住上前搭話了。
令梅是來揀便宜的，沒想讓人問住，饒是她心理年紀一把，臉也紅了。
秦華見她羞紅了臉，心中更軟。
“你到前面紅綠燈沒人的拐角等我，千萬別走開啊。”
令梅怔了怔。眼見陌生的女子跑進工廠，難道自己又運氣爆棚了？
她聽話的在拐角處等了沒多久，先前的女人就帶着個布袋子出來了。
“拿回去吧。”秦華憐愛道，“幾件次品不值錢。回去讓你媽幫你補補就能穿了。”
令梅接過塑料袋，問：“……阿姨，您怎麼稱呼？”
秦華楞了楞，想這姑娘難道還想來再找她不成。於是笑了笑：“你不必知道我是誰。好了，回去吧。”
令梅向她深深躹了一躬：“謝謝。”
秦華笑着揮手走了。
於是令梅找了個左右無人處，把衣服放進空間，又往只大網袋裡塞滿了蔬菜番茄和靈泉裡的一條大草魚。沉沉的拎到製衣廠門口。笑容甜甜的道：“叔叔，我秦姨剛剛走得急，忘記拿東西了。您能幫我帶給她嗎？”
謝根寶挾起根小白菜放嘴裡一咬，咦了聲，急忙又吃了兩口：“這菜——這菜味兒不對啊！”
秦華啊了聲，是她？
“是呀。我也覺得奇怪呢。這魚命真長。”
令梅卻沒走，偷偷跟在她身後目送她進廠，聽見門衛和她招呼：“秦組長，你這麼快就回來啦。”
等他吃過番茄蛋湯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秦華怔住了：她侄女？送菜？
“謝航，點心吃過了沒？”
光有油滋潤呢，味道寡了點。一旦加上肉糜，茄子吸足了肉香，那味道立馬就上了幾個臺階。
“那我今天做個番茄蛋湯。”她喜滋滋的洗了番茄蔬菜，很快，廚房裡就漫出股濃香來。
桌上紅燒魚段，薺菜燴口蘑，清炒小白菜，番茄蛋湯。標準備的三菜一湯，色面清爽漂亮。謝大廚喚兒子：“謝航，吃飯咯。”
“太好了。”謝根寶激動的拍案，“總算是讓我找着了。”
謝航衝到飯桌前：“好香好香。”
謝航的父親謝根寶是廚子，家裡總給寶貝兒子備着自己做的點心以防他下課回來肚子餓。有時是幾片魚糕，有時是幾隻燒賣。
到家就趕緊把魚放進水池裡養着，準備燒飯做菜。
它喜歡肉，喜歡油。
秦華心裡慰貼，嗔道：“一下午沒吃東西，怎麼就不餓呢？”
他驚訝的瞪着妻子：“你上哪兒買的菜？”
秦華怔了怔：“哪兒不對了？”聞着挺香的呀。
忍不住想，那個小姑娘挺有心的。蔬菜什麼的雖不值錢，但是這條魚是真不錯。
他洗了茄子手起刀落，刀光中茄子成塊，起油鍋爆炒收火，不過幾分鐘的事兒。
茄子這菜呢，有個怪脾氣。
謝航擡頭，回味無窮的道：“今天吃了同學給的番茄。好大一個，又香又甜。”
“最近不少客人都點名想吃咱們以前的魚生。你也知道，現在的魚哪能做魚生啊？可領導拍桌子讓咱們想法子，咱們只能四處找魚咯。”根寶盯着魚象盯着前世的戀人，“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秦華只能接過東西回家。
秦華呆住了：“可，我不知道她是誰啊——”
謝根寶忙嚐了口紅燒魚段，竟然閉着眼睛慢慢細品起來：“細嫩鮮香，回味帶甘。妙啊！”
“對。”
於是當秦華五點下班時，被門衛攔住，塞了一袋子的菜給她。
謝根寶今天不是晚班，正常下班到家，嗅着家裡的菜香，喲了一聲：“夫人廚藝見長啊！”
謝根寶又嚐了勺薺菜燴口蘑，薺菜的馨香充斥着雙頰，細膩齊楚，美不可言。
謝根寶已經起身衝向廚房：“菜呢，還有剩下的不？”
謝航手明眼快的拿起只紅亮飽滿的番茄，眼睛發亮：沒錯，就是這個品種！蕭令梅家的極品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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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航嚐了幾口菜，眼裡露出疑惑：這魚肉的口感，怎麼和他今天中午吃到的蕭令梅家的魚片這麼相似？
“——行。那你快去學校，別遲到了。”
她看了眼塑料袋裡還活蹦亂跳的魚，更驚訝了：“一下午了，這魚還活着？”
門衛看到她袋裡滿當當的魚菜，笑了：“秦姨？秦華是吧？”剛纔出門的，姓秦的也就秦華一個。
今天根寶沒配肉，直接清炒。出鍋一嘗，軟糯鮮香，口感絕了。
秦華眨眼：“找着什麼了？”
於是她將今天中午的事情說了遍，全家陷入了沉默。
“不用了。我趕着回學校上課。您幫我把東西轉交給她就成了。”
“秦組長，這是今天你那侄女給你送的菜。”
不料謝航說：“我今天不餓。媽你自己吃點東西再忙活。”
一嘗，眉毛舒展開來：“這小白菜咋這麼好吃？”
秦華喲了聲：“你竟然喜歡吃番茄。”
根寶揮揮手，感受着魚肉在嘴裡的細膩彈滑，好半天才戀戀不捨的嚥進喉嚨裡。
秦華莫名：怎麼了這是？
“還有些茄子和番茄，剩下的薺菜我打算包餛飩的。”
他又盯着剩下的魚頭魚尾，魚肉粉嫩通透，割成薄片就往嘴裡送。嚇得秦華叫了聲：“根寶，別生吃啊！”
謝根寶撩起袖子道：“讓讓。我試試這茄子。”
秦華解釋：“不是買的。是人送我的。連今天這魚也是她送的。”
她家這主兒被丈夫寵壞了，無肉不歡。幸好自古以來餓着誰都餓不着廚子，不然家底都要吃沒了。
“喲。原來你是她侄女啊。”門衛暗道難怪剛纔秦華進進出出的和她說了會話呢。“那我叫她出來——”
門衛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笑了：“就是今天中午那個漂亮的小姑娘嘛。”
天降機緣哪，怎麼才能找到那姑娘呢？
謝航忍不住問：“那姑娘是不是長得非常好看，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尤其清澈？”
秦華睜大眼睛：“對——你怎麼知道？”
謝航咧開嘴笑：“爸，媽。我認識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