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編聽到這話氣得臉色通紅,他一生在崗位上兢兢業業,連糖都沒多收過別人一塊,竟然被這樣誣衊。
指着鄭瑤:“你去告我,去看看,我有沒有收她的錢!”
“不打廣告。”王主編指着鄭瑤:“就是打廣告,也不會給你打,你那店,和別人的一樣,每天看着招牌,不羞愧啊!”
王主編是個固執又正直的人。
鄭瑤也沒想到她不過說了一句話竟然被這樣指着鼻子罵,她的臉皮薄,氣得也指着王主編。
“你沒收她的錢,幹什麼只給她登報紙,還是你和他有什麼不正常的關係。”
王主編的手都在顫抖,氣得:“你你你……”
“說不出話了吧,我看就是有不正常的關係。”
“咚。”
猛的一聲,旁邊看門的大爺嚇得臉都白了:“哎呦,王主編,你怎麼樣了?快快送王主編去醫院。”
*
溫柳得知王主編住院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她提了雞蛋和蕭敬年去醫院。
醫院裡除了有報社的小年輕,就是王主編的妻子在照顧她。
看到溫柳來了,那幾個小年輕多看了她幾眼。
眼神奇奇怪怪的。
溫柳把雞蛋放下:“王主編怎麼樣了?”
王主編的妻子在電力局工作,短頭髮,一絲不苟地攏在耳後,聽到她的聲音扭頭。
看到那些雞蛋:“你們來了?”
溫柳道:“我周昆說,王主編住院了,和我愛人來看看,怎麼樣了?”
“被氣得了。”王主編的妻子指着那雞蛋:“這些你拿走吧。”
現在看病人,拿雞蛋的多,溫柳沒明白怎麼拿個雞蛋還讓拿走。
王主編的妻子魏淑嘆口氣。
沒有說話的意思,溫柳看向報社的小年輕:“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年輕憋不住話,覺得溫柳也不是那個女人嘴裡喊的那種人。
義憤填膺地把所有的事情講了一邊:“那個女人,也太不講理了,我們都說了好多次了,不打廣告,還非要來。”
“這還造謠了,王主編脾氣最不好,眼裡揉不得沙子,這不就被氣到了。”
溫柳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聽得心裡也生氣,連忙給魏淑道歉:“阿姨,我不知道,不知道還能引起這種事情。”
“我承認我給報紙寫稿子是有私心的,但是,我這也是在流程內辦事了,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魏淑起來揮揮手:“你不用說了,這事情不怪你。”
“我和王主編,也沒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倒是給王主編提了一次水果,不過王主編也沒收,我就又提回去了。”
“我知道。”魏淑看着溫柳:“不是信任你,是我家老頭子是什麼脾氣我清楚,就像他徒弟說的,眼裡揉不得沙子,固執。”
“你也不用道歉,老頭子也不會怪你的,他就是脾氣大,急火攻心了。”
溫柳在醫院待了一會,王主編一直沒醒來,她也不好打擾下去,那雞蛋爲了不落人口舌,又帶走了。
原本她只是有個想法的事情,在聽說王主編住院的原因,她倒是確定了自己的做法。
溫柳下午找上了鍾毓秀。
鍾毓秀詫異:“你又要找房子?”
溫柳點頭:“我想找個和我現在開的那個差不多大的。”
溫柳現在開的店兩層,不算小。
鍾毓秀想了想:“要找火車站附近的?”
溫柳點頭:“最好就在那個星星精品店旁邊。”
鍾毓秀低笑:“那個店開了有一段時間了,我看你不爭不搶的,還以爲不膈應呢。”
“你問對人了,火車站那邊我倒是真的還有房子,那是我結婚前我娘給我的陪嫁,你想用就拿去用吧。”鍾毓秀手裡的房子不少,她家之前的產業更多,後來捐給國家不少。
現在手裡有的地段都不錯。
“按照市場價的房租來。”溫柳道:“找上你已經是很麻煩你了。”
鍾毓秀不在意這個,留了溫柳在鍾家吃飯。
鍾家是一座小洋房,院子裡種了許多玫瑰,開得極其浪漫,鍾毓秀之前是嫁到海市了,生活也很講究,沾了不少海市那邊的習慣。
讓人給溫柳弄了咖啡,中午也是西餐。
鐘鳴就是吃飯的時候來的,看到客廳的溫柳眸色中閃過了一絲詫異。
鍾毓秀先開口了:“柳兒說,想要租下來咱們火車站那附近的房子,要開個分店。”
這麼快就開分店。
鐘鳴微微挑眉。
“那邊的房子不小,閒着也是閒着,我想租給她也好,娘又不願意讓我去做生意,生怕以後再牽扯到我。”
鐘鳴也沒什麼意見:“你的鋪子,你隨意。”
吃飯的時候沒人怎麼說話。
商量好事情,吃了飯溫柳也沒在鍾家多待,她店裡還有生意。
鍾毓秀道:“鐘鳴,你開車送送柳兒。”
溫柳拒絕道:“不用了,我騎自行車來的,總不能把車子丟着,不然到時候還得讓敬年來騎。”
她這話說得有理有據,鍾毓秀也沒再說什麼。
溫柳騎車和他倆說再見。
一直到她的身影遠走了,鍾毓秀才感嘆:“真好,她倒是做什麼都好,剛剛吃飯,我還怕她不會吃西餐,讓阿姨準備了筷子,沒想到,她很熟練,而且,很優雅。”
鐘鳴想到剛剛吃飯時候的溫柳,動作不緊不慢的,但那姿態,那嫺熟的程度像是經常吃西餐。
鍾家也有過難過的日子,他平時接觸的人也有一些是做生意的,其中不乏之前沒有底蘊的家庭,即使錢掙了不少,大部分的人也不習慣吃那洋玩意,更別提用洋餐具用的習慣了。
鐘鳴低聲道:“她的確和其他人不一樣。”
鍾毓秀看一眼鐘鳴:“可惜嘍,人家嫁人了,老公也不輸你。”
鐘鳴皺眉,看着自家姐姐:“說什麼呢。”
“咱倆好歹一個孃胎裡出來了,我再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對人家沒意思,幹嘛我去她店裡你也要去?”
“上個月人家回老家考試了,我去你也說跟着我去了。”鍾毓秀調侃自己弟弟:“難不成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