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柳朝着夜色看了幾眼,外面就是馬路,什麼也看不清楚了,搖搖頭:“沒什麼,剛好像看到個熟人。”
“不過我一說讓她進屋來說,她就跑了。”
蕭敬年道:“做什麼虧心事了?”
溫柳聳肩,看着工人也都下來了:“走,吃飯了。”
四周有不少賣吃的,不過這會吃什麼都沒吃一鍋熱乎乎的羊蠍子好。
溫柳進了店叫了兩個鍋子。
店裡的燉鍋冒着煙,煙霧繚繞的,也不冷。
順道又給幾個工人叫了點酒:“都多吃點肉,少喝點酒。”
“好。”幾個工人也是老實憨厚的人,笑道:“我這出去做活,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好的主家。”
溫柳要求嚴格是比許多人都嚴格,有一點不對就要返工,但是平時請他們吃飯,這些可沒含糊過。
吃飯的時候還有人來敬蕭敬年酒的,他推拒不掉,喝了兩個。
不過這些人也有分寸,沒敬太多。
鍋裡的羊蠍子燉的軟爛,溫柳拿着骨頭吃的上面的肉,冬天吃這個的確合適,鍋裡冒着濃白的煙,屋內的人都是幾個一起來聚餐的,也很熱鬧,很有煙火氣。
這一頓飯吃了一個小時,出來的時候,溫柳送走那些工人。
和蕭敬年又回店裡一趟。
樓上基本上也已經處理好了,站在樓上的大玻璃前,溫柳往外看,這個時候只有旁邊的商場還亮着,不少路邊攤隨着商場晚上人少了也跟着打烊了。
夜裡非常安靜,蕭敬年握着她的手輕輕摩擦着。
溫柳笑道:“這就是咱們的第一個店了!”
蕭敬年嘴角微微勾起:“嗯。”
“以後還會開更多的店。”溫柳看着這片土地,信心滿滿的說道。
她清晰的知道以後這片土地上的繁榮。
蕭敬年也不質疑她,低聲應道:“我信你。”
溫柳剛想回頭親他一口——
“溫柳姐,回去嘛?”
“我什麼也沒看到,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緊接着是快速的下樓梯聲音,彷彿是在給她證明她真的走了。
溫柳看着蕭敬年無奈一笑。
握住他溫暖的手:“走吧。”
蕭敬年反握住她,兩人一起下去。
許樂的臉還紅紅的。
看到她倆快步往前走。
溫柳更是無奈,明明被抓包是他倆,怎麼許樂比她還害羞。
要是讓她看到後世宿舍樓下的親密情侶,豈不是她更是沒臉見人。
看着那急匆匆的背影喊了她一聲:“你把車騎上,我和你哥走路回去。”
許樂又去推車。
溫柳想着拉着蕭敬年的手慢慢走,“陸爻他白天去哪裡了?”
蕭敬年道:“他到處逛去了,說好不容易來一趟,要把省城轉一圈。”
這城市裡倒是有幾個不錯的地方都值得一逛,知道他是安全的,溫柳也就沒多問。
兩個人不說話覺得這氛圍挺令人舒服。
很快一道喊聲打破了這寧靜——
“啊!”
許樂慌亂之間把車都丟了,飛快的往回跑,尖叫着撲進溫柳的懷裡,渾身顫抖。
溫柳迷茫的往前看看,只看到一片黑:“怎麼了?”
許樂聲音輕顫:“前面,有個人,不會死了吧。”
這大半夜的。
溫柳聽着她的話心裡也毛毛的,蕭敬年手裡拿着手電筒,微微皺眉:“我去就看一看。”
溫柳輕輕拍着許樂:“沒事,有他在呢,說不準沒死呢。”
許樂絲毫沒感覺受到安慰。
不過也覺得自己抱着溫柳不太合適,擡眸道:“我我沒事了。”
手還死死的拽着溫柳的胳膊。
溫柳看着蕭敬年的方向,也快步過去,走近了深深呼吸一口氣。
溫柳看着蹲着身子的蕭敬年:“人…怎麼樣?還活着嗎?”
蕭敬年感受着微弱的鼻息道:“還活着呢。”
蕭敬年擡頭:“不過,這人你認識。”
溫柳一直沒敢低頭看,聽到這一聲低頭一看,脫口而出:“王敏!”
“剛剛在門外問招工的好像就是她的聲音。”
溫柳看着這天氣,微微皺眉:“太冷了,給她弄車上送醫院吧。”
許樂疑惑:“你們認識啊?”
“以後再說,你快去把車推過來。”
溫柳蹲下身子,想了想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給她披上。
她穿的太薄了。
這會冬天還沒過,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
蕭敬年微微蹙眉,看她一眼,又把自己身上的軍大衣脫下來:“趕緊穿上。”
溫柳看着他的眼神,只能穿上。
等許樂把車弄過來,合力把她放在車後座上,溫柳和許樂扶着,蕭敬年推着車,一路慢慢的送到醫院。
等一切都安排好,溫柳看着病牀上的王敏。
有些無奈的按按頭:“你說,她問招工的時候,我讓她進來她和我進來,不就沒這回事了?”
蕭敬年不說話。
溫柳搖搖頭:“我感覺她和她那個老公不一樣,估計剛剛她是認出我來了,對我有點愧疚?”
蕭敬年看看包裹在他大大的軍大衣裡的人兒,忍不住拿手揉了揉她的頭:“等她醒來問一問就知道了。”
溫柳看着許樂:“你在醫院看她一晚上,別讓她跑了,不然我怕她這天氣活不下去,我和你哥先回去。”
許樂看看病牀上又黑又瘦的女人,頭髮像是稻草一樣,聽溫柳的語氣似乎還做了什麼對不起她們的事情。
不過這模樣但凡是個人看着都於心不忍。
許樂沒猶豫道:“好,你們回去吧,我在這看着她,保證她跑不了。”
溫柳和蕭敬年騎車回去,把軍大衣給蕭敬年,她坐在前面的橫樑上,被他一裹,也不冷。
折騰一圈回家再泡個澡,溫柳直打哈欠。
蕭敬年看着她的模樣,手扼住她的腰,感受着那軟肉,再看看已經紅了眼的女人。
嘆一口氣:“睡吧。”
溫柳清楚他在想些什麼,輕輕一笑,抱着他的脖子親了一口:“忙過這段時間。”
說完一閉眼,幾乎是秒入睡。
蕭敬年看着旁邊的人兒,手摸着她柔順的長髮,無奈的躺下來,胳膊把她圈進自己懷裡。
真拿她沒辦法。
第二天清早溫柳起來就是去醫院,她到的時候,王敏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