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個村的,這種長款的,最低也要四十塊了。”
四十塊錢。
一個月的工資了,何況她們在村子裡連個正式的工作都沒有,頓時一陣驚歎的吸氣聲。
“這麼貴啊?”
溫柳在廚房忙碌,把手擦乾出去:“你們可以來看看料子。”
說着把人帶到屋裡,那長款的羽絨服她嫌棄壓了就不好看了,套着防塵袋子掛在屋裡呢。
“都在這,除了黑色,米白色,還有紅色,也有短款的,幹活方便,不過沒有這個長的保暖,這個長款的在大城市賣的可火了。”這還是陸爻打電話說的。
這款直接讓他打出了一些名氣,賺了不少,要不然溫柳投進去的那點錢,不佔陸爻總投資的五分之一,兩個月卻也能拿到兩萬。
這不上手摸不知道,一上手,面料光滑,輕飄飄的但是很柔軟:“就是暖和。”
“這有試穿的,可以試穿一下。”過了年,就沒年前好賣了,天氣也開始慢慢轉暖,反正到時候也要處理掉,在村裡賣一賣,便宜點,溫柳覺得也行。
“價格是不低,但是這個穿的時間久,咱們自己做的棉衣,每年還需要把棉花彈一彈,讓更暖和一點,這個是羽絨的,面料也是特殊面料,可以穿四五年,走,都進來試試看。”
衆人跟着溫柳,又心動又不捨得。
一個做事風風火火的小媳婦道:“我試試。”
說着把自己的棉襖脫了,把那輕薄的羽絨服套在身上,頓時覺得胳膊腿活動都輕鬆了——
“暖和嗎?”
“會不會冷啊?”
四周的人好奇的問道。
穿着衣服的不捨得脫下來:“暖和,一點也不冷,也不往衣服裡鑽風,還輕巧,我感覺啊,這身上一下子少了幾斤重。”
聽的四周的人更加心動:“你別穿上不捨得脫,快讓我也試試。”
溫柳指着旁邊的鏡子:“那有鏡子,可以看看合適不合適,穿上好看不好看。”
溫柳剛給這些人化過妝,一個氣色賽一個的好,再穿上新衣服,有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連連感嘆。
“我結婚的時候都沒這會好看,溫柳真是一雙巧手。”
客廳裡熱鬧。
溫柳讓他們先試衣服,自己去臥室看了一眼在看書的蕭敬年:“外面有人看衣服,你去做飯吧,我估計沒什麼時間。”
這大過年的,媳婦還被別人佔着。
蕭敬年伸手把她拉進臥室。
猝不及防的溫柳被推在了門上,想着外面一屋子人呢,臉色通紅的戳了戳蕭敬年:“你幹什麼呢?外面有人。”
她的聲音壓低了。
蕭敬年看着她:“媳婦,這都過年了,你還不閒下來,我都看了一天書了。”
蕭敬年的聲音不高,溫熱的氣息從她耳邊經過,溫柳心裡癢癢的,臉色有點紅:“這大白天的,窗簾也沒拉,一誰出來看到了,我這臉就丟……”完了。
兩個字沒說出來,呼啦一聲,窗簾拉上,四周忽然暗了下來,與此同時而來的,還有越來越靠近的男人的氣息。
門外還隱隱約約能聽到其他人說話的聲音,溫柳心裡有點怕。
男人低啞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溢出來的:“媳婦,被跑神。”
腰間被一隻大手握住,溫柳不由自主的迎/合他,有點害怕,在隱蔽的角落,竟然還覺得有點激動……
她真的是瘋了。
“溫柳,你去哪了?這個紅的多少錢。”
一道喊聲讓溫柳整個腿一軟,要不是蕭敬年順勢撈了她一把,整個人都摔在地上了——
溫柳發不出聲音,那眼神裡都寫着“鬆開我”幾個大字。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溫柳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眼睛瞪着蕭敬年。
好在他還沒有瘋掉,在更靠近的時候,終於放開了她。
大口呼吸兩下,趕緊應道:“來了,我換個衣服。”
說着快速的擦擦嘴出來,速度極快的又從衣櫃裡拿出來一件羽絨服。
臨走的時候還瞪了一眼衣冠楚楚的蕭敬年:“你趕緊去做飯。”
蕭敬年臉上帶着一絲笑:“行。”
溫柳一出來便被那個風風火火的小媳婦圍上來:“你這去幹啥了。”
溫柳道:“換了個衣服,剛剛那件弄上水了,順道去讓敬年做飯去。”
“你們慢慢看。”
那人上下打量溫柳一眼:“換個衣服你臉怎麼這麼紅啊。”
溫柳……
腦子急速運轉。
“這不你們都化了妝,一個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也去打了個腮紅,塗了個口紅。”溫柳還多找補一句:“大過年的,不好太素氣。”
那人將信將疑。
溫柳及時把話頭轉了:“你剛問什麼衣服呢?”
“我手裡這件,紅的,多少錢?”
溫柳看了一眼,是個長款的羽絨服:“還是四十,這個差不多是我的成本價。”
四十塊錢,對於農村人是肉疼的,不過,薛霞越看越喜歡,捨不得放下的,她結婚也沒買什麼貴重東西。
這會咬咬牙:“我買了。”
溫柳給她包裝一下,又塞了一把糖:“咱們都是一個村的,你去縣城打聽吧,這個價格買不到的。”
溫柳賣的東西不便宜,在村裡的也早有耳聞。
看着她抓的那一大把的大白兔奶糖,那人眉開眼笑,就是過年,她們也是捨不得買這個糖的。
年初三,溫柳家裡很熱鬧,來回試衣服的有十幾個,其中有兩個人買了。
上了年紀的沒幾個捨得買的,年紀小的沒結婚也不拿錢,倒是有剛結婚的小媳婦心動,還有的就是一個快結婚的,手裡有點錢,想給自己置辦一件新衣服。
兩個人都買的紅色,這個年代,喜慶的顏色大家都喜歡,再加上過年和要辦喜事。
她家裡對於這些大部分連縣城都是偶爾去一次的人,就是寶藏,大家看看新衣服,配飾,感嘆一陣。
“我記得咱們以前都在村裡過着差不多的日子,溫柳你現在的日子這麼好了。”
溫柳笑盈盈的道:“也不好,你們在家可以照顧孩子,我連照顧孩子的時間都沒有,這大冬天也要一趟趟的跑去縣城,有時候回來,那手腳都快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