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白紅梅強忍心酸,胡亂把飯菜煮出來端到外面的桌子上。
吃飯的時候,紅梅媽想起一件事情:“那些藥材一共賣了多少錢?”
“一共賣了兩百,李哥說等大哥回來的時候,和工錢一起給他。”白紅梅低頭喝粥,不敢看媽的眼睛。
“做幾天工要什麼工錢,你哥也太不懂事了。”紅梅媽急了,要是李國勝誤會他們貪心怎麼辦?”
“媽你別急,明天我就去找大哥說,讓他不收工錢。”白紅梅連忙安慰道。
吃完飯,白紅梅趁媽不注意,悄悄收了大哥一套換洗的衣服和毛巾到包裡面。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躺在牀上輾轉反側,怕派出所的人包庇葉安邦,又怕葉安邦把他們的錢全花光,最後一分錢都拿不回來。
白紅梅早上起牀的時候黑眼圈都出來了,還要在媽的面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吃了早飯就坐着老羅叔的驢車直奔縣醫院,在走廊剛好碰見秦振宇,他還穿着昨天的軍裝,仍是冷漠又英俊的模樣。
“振宇哥,我大哥怎麼樣了?”白紅梅連忙問道。
“你大哥沒事了,張老醫生說再觀察一天就能出院,葉安邦已經抓住了,晚點我陪你去派出所。”秦振宇守在白紅偉牀邊一晚沒睡,神情有些疲憊,不過他很好的掩飾了這一點,沒讓白紅梅看出來。
“好。”白紅梅就知道葉安邦那種無賴不可能輕易認罪的,不過有秦振宇陪在她身邊,她什麼都不怕。
“對了,葉安邦交代說是個四十多歲,叫五嬸兒的農村婦女給他通風報信的,你們要不要告那個五嬸兒?”秦振宇問道。
“果然是她。”白紅梅咬牙,恨不得把五嬸兒扒皮。
“我的意見是專門對付葉安邦就好,那些小魚小蝦以後再說。”秦振宇很明白葉安邦的套路,把些不要緊的人供出來好推脫責任。
“好,我聽你的。”白紅梅點頭,又問道,“葉安邦有沒有把趙家的人供出來?”
如果不是趙家人去找葉安邦,他也不會打着追債的名頭來找麻煩。
“他說是趙文強讓他幫忙追債的,不過趙文強好像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秦振宇搖頭。
“會不會是趙向紅搞的鬼?”白紅梅想起菜市場那一幕,覺得葉安邦好像是喜歡趙向紅的。
“趙向紅是誰?”秦振宇一愣。
“趙文強的妹妹,上次在菜市場和葉安邦一起找我麻煩的女孩子,我們買布的時候她也在,就和你表妹張美玲站一塊。”白紅梅解釋道,趙向紅樣子長得不錯,是男人應該都會有留意到她。
“不記得了。”秦振宇一臉淡漠,明顯對趙向紅沒有什麼印象。
“不記得就算了,我們回病房吧,免得我大哥擔心。”白紅梅莫名的開心,她就喜歡秦振宇對其他女人完全不上心的樣子。
白紅偉正靠在牀頭喝水,看見白紅梅過來連忙問道:“小妹,你沒事吧!”
“我沒事,大哥你怎麼樣,頭還疼嗎?”白紅梅從布袋裡面拿出大哥的衣服和毛巾,還有兩個她偷偷煮的雞蛋,“我沒告訴媽你受傷的事情,所以也不敢煮湯過來,這兩個雞蛋你先吃着,晚點我再幫你弄點好吃的。”
“我沒有那麼嬌貴,這雞蛋你留着吃吧,我已經吃過飯了。”白紅偉想到被搶走的錢就心疼,那裡還捨得吃雞蛋。
“大哥,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腦袋是誰打的?”白紅梅心疼的看着大哥包着白布的腦袋。
“他們一羣人衝上來,後來是葉安邦拿板磚偷襲我,往我腦袋砸了一下,我就暈過去了。”白紅偉長得高壯,又天天干農活,要不是葉安邦偷襲他早就逃跑了。
“振宇哥說葉安邦被抓起來,我現在就去派出所找他,你好好休息。”白紅梅把兩個雞蛋放到牀頭櫃上面。
“不行,葉安邦就是個流氓,你不能去找他,等我好了再說。”白紅偉一臉緊張,就怕小妹吃虧。
“不要緊,振宇哥會陪我去的。”白紅梅有些忐忑的看向身後的秦振宇。
“有我陪着,沒事。”秦振宇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莫名的就是讓人覺得可靠。
“那麻煩你了振宇。”白紅偉鬆了口氣,對秦振宇是絕對放心的。
“你好好休息,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秦振宇低頭看白紅梅,“走吧!”
“好。”白紅梅跟秦振宇來到派出所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一個尖利的叫罵聲,“我們家又不缺錢,安邦怎麼可能會去搶劫兩個土包子。”
白紅梅進去一看,就見一個燙捲髮,穿着紅色的確良襯衫的婦女在鬧,她身邊還站着葉芳芳和趙文強。
“這位女同志,我們在葉安邦身上搜到了重要證物,他也承認這個錢是從別人那裡搶來的。”孫警察一臉嚴肅,心裡卻暗道葉安邦真是個蠢的,搶了錢還把裝錢的布袋留着,那土不拉幾的藍布袋一看就不是他的東西。
“孫同志,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我表哥不可能搶劫的,那些錢是他幫趙家討債拿回來的。”葉芳芳連忙說道。
“是的,白家欠我們錢,還把我頭打傷了,葉安邦同志氣不過纔去找他們的。”趙文強連忙指着自己光滑的額頭,可惜那裡的傷早就好了。
“就算是討債,也不能把人的腦袋砸傷啊!”孫警察軟下口氣。
“那是他想打我兒子,我兒子才反擊的,他這是自衛。”安邦媽又喊了起來。
白紅梅在門口看他們顛倒黑白,恨不得衝進去撕爛他們的嘴。
秦振宇按住白紅梅的肩膀,然後咳嗽了一聲。
孫警察連忙擡頭,看見白紅梅和秦振宇站在門口,立刻端正態度嚴肅的說道:“受害人家屬已經來了,你們有什麼疑問可以問她。”
“不用問了,我根本不認識葉安邦,更沒有欠趙家的錢,葉安邦就是爲了搶錢把我大哥打傷的。”白紅梅環視那幾個人,咬牙切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