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一見的陽光明媚,在首都實在是不多見,儘管這個時候還沒有那麼嚴重的沙塵和霧霾,但是地處北方,首都的空氣質量也不見得有多宜人,大部分時候都是過於乾燥和寒冷。
六月的暖風吹過總算是將這個北方的城市帶進了春暖花開的季節。
如同往常那般,早早地起牀洗漱,一如五年前那般,輕車熟路地經過門廊和花壇,張真一併沒有特意去練拳,或許那位老人家更需要一份寧靜,如今他的生命就像是人世間最爲珍貴的時光,每多一分一秒便是千千萬萬中國人的最爲惦念的期盼。
大院裡的服務員看見少年一身白色的運動服,都微微笑着朝少年示意,其中有些是五年前的老人,也有些是新進來的年輕人,但是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或者是一副詫異的模樣。
早在昨天晚上張真一便與這些人見過面了,由於那位老人家的體力現在不是那麼好,最近又是在爲了幾天後的儀式做修養,因此昨晚並沒有見到他老人家。
張真一昨晚已經看完了辦公室的易主任交給自己的文件夾,裡面都是一些關於保密的條例和自己在陪同的過程中的任務,其實很簡單,幾乎上就是不發言不講話,做一個普通的侍從就好了。
其實張真一有一句話沒有問出來,他很想問問易東平,自己這算不算是貼身侍衛,不知道老人家是出於什麼意圖,這次竟然不允許自己說話。
其實張真一哪裡知道,這次之所以不讓他講話是爲了讓他承擔更重要的責任,那就是負責和港方的代表,尤其是商界的人士進行交流,那位老人家極具智慧,豈會不知道要想進一步打動那些商人支持中 央政 fǔ的決心,必須用一些非正式的手段。
張真一作爲內陸地區最大商業集團的掌門人,自然有他們需要的東西,有時候不僅僅是商業合作,而是一些深層次的東西。
而作爲一個已經**承擔起佳樂福集團的掌舵責任的代表,張真一現在的地位也不得不讓那些一貫有優越感的港方知名人士慎重對待,至少不會虛與委蛇,或許在這個上面能取得一些實質性的突破也說不定。
此次出席儀式的中方代表不僅僅有一二號首長,而且還有衆多的國內知名人士和港方各界的傑出代表,此外,最讓人們期待的就是那位老人家,全國人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他老人家露面了,這對於有着定海神針的作用的老人家來講,他也需要一次露面來告訴他深愛的人民:我依然關注着你們。
此時的全國各大媒體包括世界媒體都在播報迴歸的相關信息,人們不斷預測出席的情況,在激流下面,暗自涌動的卻是一場令所有人都難以忘記的風暴,或許有些人在這場風暴裡趁機崛起,但是也有人在這場風暴裡被撕裂的一絲不剩。
對於這個無法避開的再難,張真一併沒有像有些人那樣簡單地認爲中 央政 fǔ並不知情或者知情很少,在他看來,這件事從一開始可能就已經被中 央政 fǔ察覺甚至是正確地引導。
這既是一場災難,但是張真一明白,對於那些喂不飽的金融大鱷來講,這不僅僅是一場戰爭,更是一場盛宴,失敗的人將會一無所有,而勝利者,將會成爲新的金融皇帝。
對於他這樣的穿越衆來講,最可怕的就是知道事情的完整過程,不管你怎麼變化,他只需要準備好最後一擊就可以,不需要更多的行動,僅此而已,就像是一個旁觀者,從一開始到最後都無動於衷,只有在即將分出勝負的那一刻,纔會用力出擊,成爲新王。
在年初對上一年的財政狀況進行預算的時候,張真一便開始極爲隱秘地調集自己能得到的全部資金,整個佳樂福集團這時候顯現出的力量才第一次先顯露在眼前。
龐大的資金流被他分批次的打入不同的賬號,作爲一個熟練操作金融運行的管理人員來講,張真一能很快地找到其他人不知曉的一些路徑去實現自己的目標,而這就是作爲一個重生者的福利。
此時的香港僅僅是一個封閉的**桶而已,但是這個**桶裡裝的不僅僅是**,還有數不清的黃金,迴歸的導火索一直懸在香港的上空,順帶着整個東南亞東亞都成爲了獵人的狩獵場。
“小傢伙,起來了?昨晚睡好沒有?”
張真一坐在走廊簽得花臺邊上,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人走近了自己,知道聲音傳至耳中的時候這才醒悟過來。
“啊?D奶奶好--睡得挺好的,聽易叔叔說還是您老讓人拿的新褥子,很暖和,就是有些熱。”
此時的花臺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滿頭銀白的頭髮,臉上的皺紋極多但是臉色卻極好,老人一臉笑意地看着自己,張真一嘿嘿嘿笑了幾聲,便趕忙扶着老人家回到走廊下鋪着毛毯的竹椅上坐了下來。
老人赫然就是陪伴了偉大領袖數十載的老奶奶,張真一對這位了不起的女性懷着極高的敬意,或許文字的描寫並不足以凸顯出這位老人家的偉大,但是每一個親近的人都會從內心地去感謝她。
“小傢伙,今年已經十七了?當年你來的時候還是這麼高,這麼高是?這一眨眼就已經是個大小夥了。”
老人家邊說笑着邊用手在半空中比劃了兩下,彷佛在回憶着少年當初的身量。
“我聽下面的同志們說,你今年就要高考了?跟奶奶講講,能不能考上啊?我們國家的大學可不少喲,你可不能來了個大光頭,什麼都撈不着,到時候老頭子可就要批評你了喲,呵呵呵!”
微微吐露着紅色日光的太陽掠過地平線的盡頭,緩緩釋放着令人醉心的暖意,少年的眼眶漸漸有些泛紅,或許自己從未真的叫過這位慈祥的老人一聲“奶奶”,但是她卻把自己這點破事記掛着,或許這一幕已經夠用盡一生的時光去緬懷。
抓着老人乾瘦的手,張真一很慶幸那位老人家還未逝去,因爲在另一個時空裡,自己抓着的這雙手,此時應該變得更加枯瘦,那是一段訴說不完的悲痛。
接下來一臉兩天,張真一都沒有見到老人家,每天不是被通知翻閱大量的文件,就是被叫到辦公室裡學習禮儀,繁瑣的程序讓他有些心煩意燥,但是迫於辦公室裡的那位嚴謹得令人恐懼的老教授,張真一不得不老老實實地跟着辦公室的人員一起學習。
隨着六月的尾聲越來越近,張真一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來來往往進出不斷的各種小車,任何一輛座駕的主人都大有來頭,甚至還看到了極爲在十年後站在權力最巔峰的人物。
但是無一例外,不管來人的職務如何,年齡如何,他們都會自覺地在大院的門前下車,由大院裡的辦事人員引領者輕輕地走進院子的深處,每次談話都不曾超過半個小時。
張真一默默地關注着這一切,此刻作爲旁觀者,他跟這裡進出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交集,興許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會帶着璀璨的光環站在他們面前,但是,那時,時光早已不是今日的時光。
來來往往的客人並沒有認出那個站在大院的走廊上代爲接待客人的年輕人就是佳樂福集團的掌門人,或許在他們看來,一家民營集團的擁有者在他們面前還顯得有些不足分量,事實上也是如此。
只有少數關注過的人才會低聲問一句身旁的秘書。例如眼前的這一位,就讓張真一有些按捺不住心裡的激動,只是因爲在不久後,這位儀表大氣,面目俊朗的中年男子就會成爲大國領袖。
“首長好!”
“小傢伙,你認識我?”
“報告首長,認識,您是黨校的校長。”
“呵呵呵,你是張真一,這次D老又要你小子出馬了?我看他老人家這一招走得好哇,年輕人應該多鍛鍊鍛鍊,好好幹,不要讓老人家失望。”
“多謝首長勉勵,我一定好好努力!”
中年男子微笑着凝重地看了少年一樣,便帶着秘書走進了大院的正廳走廊裡,張真一看着那位離開的背影,心裡掀起的浪潮一時之間怎麼也無法平復。
他沒有料到這位這時候也會來拜見他老人家,作爲對未來二十年的國內局勢走向無比清楚的穿越衆,張真一清楚地記得剛纔那位跟自己交談的男人將會在幾年後問鼎一號。
儘管這時候顯得極爲年輕,但是張真一知道他將會入主核心圈子整整二十年而不出局,最後更是會成爲一號首長,能這麼近距離地觀察並與這樣一個大人物交流,張真一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