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特例?
他的意思是,只要跟她在一起,他可以不做皇帝,不要孩子,甚至——不要名分?
宮以沫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她覺得宮抉腦袋出問題了!對一定是他出問題了!
所以宮以沫扭頭跑,速度之快,好似身後有鬼追一般!
宮抉站在原地,含笑看着她,那一盞孤燈,襯得他形單影隻,身後巨大的宮門和圍牆爲背景,讓他更顯蕭索。
可是,他心情是愉悅的。
皇姐,她永遠不會明白,他爲了她,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宮以沫回到太極殿的時候還有點回不過神來,她將自己丟到牀,埋在被子裡,明明不該想,但是卻根本忍不住!
宮抉……他對她到底是什麼感情呢?
是不是隻是執念,所以不在乎一切,非得到不可?
但是她又覺得好似將宮抉想的太壞了,可是不這麼想,她到底要怎麼面對他啊!
想到那雙冷清卻淡淡含情的眼睛,她嗚呼一聲,頭髮都要揪掉了!
太極殿的宮人們原本還戰戰兢兢,等着這位新位的公主訓話,沒想到她根本沒理會他們,讓他們鬆了口氣之餘,還有些不安。
果然,第二日,有麻煩找門來了!
宮以沫迷迷糊糊覺得有些吵,她昨晚想東想西想到了凌晨,沒tu0“y-i服睡了,所以現在,她直接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往外走。
“公主。”一溜宮人已經在門外等候着了,見宮以沫起來了,原本還焦急的她們眼前一亮!爲首的宮人連忙說道,“驚擾公主了,是奴婢們失職,只是太后來了,奴婢實在是……”
她們實在是兩邊都不好得罪啊!
宮以沫看了看天色還早,太后倒是精力旺盛,遂跟着宮人,往聲音發源處走去。
與此同時,正在早朝的皇帝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那是反對的奏摺如雪花一般飄舞,都覺得他昨日的做法,於理不合。
“可憐的燕兒啊!你不明慘死,那個賤種卻成了公主,她這是踩着你位啊!放心吧,哀家決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太后不顧衆人阻擾,一意孤行,將龍涵燕的屍體帶了過來堵在了太極殿殿門口!這可以說是開國以來,前所未有的事情!
她到底還是皇帝的親媽,知道君無戲言,所以不給他兒子施壓,只有對宮以沫施壓,要她自己去退了封號,她才肯罷休!
鳳歸榮極,憑宮以沫一個野種也配?!
宮以沫一出來,看到太后坐在鑾駕,神情扭曲而憤怒!
十幾個宮人在她身後戰戰兢兢的,顯然在宮以沫出來之前,她發過一次火。
宮以沫看了看堵在門前的龍涵燕的屍體,虧的是冬天,她看去並不嚇人,若是夏天,只怕太后也沒勇氣坐在這裡看着了。
“跪下!”
見宮以沫出來,太后一聲冷喝!
“怎麼,成了公主能不把哀家放在眼裡了?”
宮以沫的視線,從面前龍涵燕身,落到對面的太后身,“陛下說過,我有面對任何人不用行禮的權利,換言之,我願不願意跪你,看我心情。”
她這紅口白牙說出來的話簡直氣死人!太后覺得,她一輩子都沒有遇到過宮以沫這樣渾身是刺無法下手的人!
“呵……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太后對身後之人道,“去,她對哀家不敬!掌嘴五十!”
宮以沫站在門口,身後的宮人皆不敢說話,但是她卻毫無顧忌的,甚至還有些滿不在乎的說道。
“太后娘娘,您算把手底下的私兵都派來,能掌到我的嘴,都算我輸!”
她眨着眼,十分惡意的補充道,“別把您後宮那一套用在我身,我不是妃嬪宮娥,你不說出個道理來說服我,我是不會範的!”
她的話將太后氣了個倒仰!“反了!真是反了!”
她雙眼圓瞪,手啪啪的拍擊着扶手,猙獰的看着宮以沫,恨不得劃花她那張笑臉!
但是她卻對宮以沫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宮以沫當初還是平民的時候,她拿不下她,現在,便更沒可能了!
所以她不得不改變初衷,退而求其次!
“好,你有理!不認罰是吧?哀家不罰你!”太后視線落到龍涵燕身,總算帶着幾分悲慼。
“昨夜燕兒託夢於哀家,說她死的好慘,怨氣難平,要報仇血債血償!所以,不管誰對誰錯,你殺了燕兒是事實!燕兒沒有子女父母,哀家要你爲燕兒披麻戴孝,贖罪一場,平息怨氣,不過分吧?”
宮以沫笑了,古人相信鬼神,如果她真的是一般古代女子,只怕聽到託夢,便會心虛了,可是宮以沫不同,她殺過的人太多了,如果每一個都要她去贖罪,去披麻戴孝,那她這輩子也不用做什麼了,光哭靈了!
“首先,我現在是公主,太后娘娘,你是不是老糊塗了?竟然要我公主之尊,去給一個郡主披麻戴孝?”
太后一愣,怒道,“你殺了她!你難道心裡沒有一點點愧疚麼?”
“那是她要殺了我,如果現在死的是我,她也會給我哭靈麼?”宮以沫雙眼如電的看着她,“太后娘娘,您是爲了羞辱我,連臉面都不要了麼?!”
太后騰地一下起身!“哀家是羞辱你如何?哀家身爲太后,一人難以操持葬禮,你身爲公主,難道不該爲哀家分憂?”
“分憂是分憂,哭靈,我給你找一個儀葬隊來?!”宮以沫半點都不接口,龍涵燕的葬禮,她爲什麼要參和?
而皇帝這邊,整個大殿吵做一團!都在爲宮以沫的位分爭論不休,現場分爲了兩派吵個不停,宮晟頭疼了,猛地一拍龍頭扶手,“都給朕閉嘴!”
常喜眼含兇光,“肅靜!”
他的聲音一下蓋過了所有人,大臣們漸漸安靜了下來,這時,左相爲首的戶部侍郎前一步道。
“陛下,此封賞太過逾越,不說封號,她一女子之身位份怎能與太子相當?又不是皇太女!”
“怎麼不行?公主爲大煜做了多少貢獻,其他皇子又做了什麼?公主爲什麼不能他們位分高?”有人爭辯道。
“身爲女子,總是要嫁人的,這份榮譽,最後還是落在了以後的駙馬手!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