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援朝和王玉芹嗤之以鼻,懶得再搭理江晨。
在岳父岳母眼中,江晨只會吹牛,這可是他的“特長”。”
大姐夫謝忠誠走近江晨,一副和藹可親的假象:“江晨啊,你爭點氣吧!哎!我本想把你安排到我公司上班,不過就你這性子,估計也幹不長!”
“小月,趕緊去收拾你的東西,跟媽回家!”王玉芹催促柳如月。
“嗯嗯!”柳如月拿複雜的眼神看了江晨一眼,隨後走向堂屋。
“老婆……”江晨欲追過去,卻被柳傑攔住。
“今天我二姐非走不可!”柳傑指着江晨的鼻子:“你最好不要阻攔!”
“讓開!”江晨突然一聲爆喝!
柳傑微微一愣。
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江晨已經追進堂屋。
柳如月正在堂屋收拾她的衣物,眼睛紅紅的,似乎有諸多不捨,但又無可奈何。
“如月,不要走!”江晨神色凝重。
重生而來,老婆和女兒是他的寄託!
柳如月從衣櫃裡摘下衣服,一件一件地疊整齊,然後放到行李箱裡,她紅着眼睛,悽苦地說道:
“你以爲我想走嗎?我也想好好的跟你過日子,不求你大富大貴,只求你爭氣!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其樂融融,多美好!可是這些在我看來,不過是我自己奢侈的幻想罷了!”
“你這種看似痛改前非的假象,其實堅持不了多久,等過些時候,你的賭癮上來,又會原形畢露!我真的真的怕了!江晨,求求你,放過我和女兒吧!”
“如月,這次我真的是要痛改前非!最後相信我一次好嗎?”江晨神色越來越凝重!
柳如月心意已決,非走不可!
在她看來,也只有這樣,才能激發江晨內心的鬥志吧?
她從褲兜裡掏出五百塊錢,塞到江晨手裡:“這是昨天你在醫院給我的錢。我走之後,你再也沒有辦法榨取我的工資了。你又沒有工作,斷了經濟來源怎麼生活?所以這些錢,你拿着吧。”
說話間,柳傑從外面走進來。
“姐,你還給他錢幹嘛?要我說,這個小院我們也得收回,讓他滾回他農村老家去!”
“小杰,別說了!”柳如月低聲阻止。
“姐,我偏要說!這些年你跟着他,真是委屈你了!他一個從鄉下來中州市打工的傢伙,能娶到你這城市戶口的老婆,那是他的福氣,可他呢,卻不知道珍惜!”柳傑氣呼呼地爲姐姐感到不值。
柳如月裝好衣物,拉上箱子的鎖鏈:“小杰,你先拉着行李箱出去,我跟他再說幾句話!”
柳傑拉着箱子出去了!
柳如月看着江晨:“小蘋果的第二次手術費,你也不要操心了!我爸媽、弟弟、還有大姐和大姐夫,他們都會借我錢!”
“我女兒的手術費,我自己想辦法,不用別人!”這是江晨唯一可以,理直氣壯說話的理由了!
“你能想到什麼辦法?你一沒學歷,二沒技術,三沒有工作,還要去賭嗎?你好自爲之吧!”柳如月轉身離開。
而在她轉身的剎那間,閉上一雙通紅的眼眸,流下兩行淚水。
夫妻一場,感情是割捨不掉的!
“如月,我會用實際行動向你證明我自己!希望你給我點時間!”江晨衝老婆的背影喊道:“我會讓你知道!我江晨一旦洗心革面,絕對有能力掙到女兒的第二次手術費!”
柳如月跟着父母、弟弟、大姐夫離開了!
江晨呆呆地站在堂屋,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拳頭。
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
他必須要在女兒做第二次手術之前,掙到足夠的錢!
“明天我就開始真正意義的創業了!現在沒有那麼多資金,只能從小本生意幹起!”
“我得叫上大個兒、胖子、書生,帶他們一起創業!”
前世,江晨已經奮鬥成爲商界大佬,他已經習慣佈局,讓手下去做事。
如今重生歸來,這個習慣改不掉,那就把三個朋友當成手下,拉他們一把,帶他們發家致富吧!
一個小時後。
江晨家叫來三個朋友,坐在自家的露天小院裡,圍着石頭餐桌,一邊喝酒一邊商量正事兒。
不過,他們喝的不是白酒,而是啤酒!
下酒菜是從超市買來的五香花生米和鍋巴。
大家剛入座,胖子就從腰間取下一個巴掌大的,能安裝磁帶播放歌曲的隨身聽。
"如果當時吻你/當時抱你/也許結局難講/我那麼多遺憾/那麼多期盼/你知道嗎/我愛你/是多麼清楚/多麼堅固的信仰/"
隨着抑揚頓挫的歌聲響起,江晨看着桌子上的隨身聽,親切感油然而生。隨着時代的發展,這東西早晚會被淘汰,老古董了啊!
"晨哥,怎麼樣?剛買的。這歌也好聽,是張信哲上個月纔出的新歌,叫信仰,老火了!"胖子得意地道。
"等過了今年,不管有多火的歌,多火的歌手,都得爲即將誕生的天王巨星讓道,他的說唱歌曲,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會在明年發行,到時將會開啓華語樂壇新篇章!"
江晨忽然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話,不知會不會泄露天機,於是立刻轉移話題:"今天叫你們來,是要告訴你們,從明天開始,我會帶你們去創業,發家致富!"
"晨哥,我是沒有那個鬥志,我就想混日子,賭賭錢,喝喝酒,多愜意!"胖子捏了一粒花生米丟進嘴裡。
"胖子,其實你家條件也不錯啊,你是本市的,雖然是郊區都市村人,但好歹也是城市戶口,你也不想想,你爲啥娶不到老婆?因爲你好吃懶做,沒有上進心!哪個姑娘敢嫁給你?"
江晨故意往胖子心窩子裡捅!
沒有姑娘看上,這是胖子的痛處!
"晨哥,你還不是和我一樣好吃懶做,嗜賭如命?"胖子被傷了自尊,不甘心地反擊。
"所以我老婆走了,去了她孃家!"江晨自嘲道:"我現在連女兒第二次做手術的費用都拿不起,做人真的很失敗。"
"有一句話說得好,不蒸饅頭爭口氣,是男人的話,就得雄起,讓那些曾經看不起你的人刮目相看,不是嗎?"
江晨話音剛落。
大個眼睛紅紅的,攥緊了拳頭,說道:
"晨哥,你說得太對了。當初我老婆和我離婚,就是嫌棄我沒本事,又嗜賭如命。我也想改,可是我真不知道怎麼改。”
“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想爭氣也沒有辦法啊。晨哥,我想跟着你幹,讓自己變得有出息!"
人狠話不多的書生,眼睛也紅了。他第一次,一連串地說了很多真心話:"晨哥,我也想跟着你幹。我考上大學那天,後媽把我的錄取通知書撕個粉碎,說不會供給我念書。當時我爸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後來我異想天開,想通過賭錢給自己賺學費,可是學費沒有掙到,卻染上了賭癮。晨哥,其實我心裡很苦,我也想改變自己!"
“晨哥,你想讓我們跟着你幹,總得有個計劃吧?你打算怎麼創業?”胖子見大個兒和書生都心動了,於是問道。
“我當然有計劃,明天我帶大家去買一些廉價的長筒絲襪!”
江晨話音剛落,胖子立刻問:“晨哥,你要做絲襪生意?這種普通的生意,不賠死纔怪!”
“誰說我要做絲襪生意?買絲襪另有目的!明天咱們買完絲襪,再去傢俱廠買鋸末!”
三個朋友聽得一臉懵逼,異口同聲:“晨哥,你到底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