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瑞天二話不說,就跪了下來:“屬下見過水堂主!”
在場的所有姚家人都傻眼了,佟老夫人竟然是暗黑軍團的水堂主!五大堂主中,位居第三!
佟老夫人帶着蔑視的眼光看着姚太夫人:“姚太夫人,當年你家孫女能嫁進佟家,也算是我對你們姚家的擡舉了,這麼多年,佟姚氏嫁進我們佟家一直頤指氣使,從未將自己當成佟家人。這樣的兒媳婦,不要也罷。莫然,將休書給佟姚氏吧!”
“是,母親。”佟莫然將懷中已經準備好的休書遞給佟姚氏。
佟姚氏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她,姚令蘭竟然會有一天得到休書!佟莫然見姚令蘭半天沒有接過去,就將休書丟在了姚令蘭的臉上。
“從今天起,你姚令蘭與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佟傾辰這個女兒,你們姚家人不是一直覺得很好嘛?那就送給你們姚家吧!”
說完,佟莫然將臉轉向佟傾川:“佟傾川,再問你一邊,你選擇姚家還是佟家?”
這樣的局面,佟傾川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姚太夫人,但卻走到了佟莫然的身後:“父親,怎麼說我也姓佟。”
一句話,在場的姚家人心寒不已。佟莫然滿意地點點頭。
佟老夫人看了佟傾川一眼:“知道自己姓佟就好!啓瑞天你也起來吧,隨我來。”
“是!”啓瑞天就跟着佟老夫人離開了。
佟莫然這邊也準備帶着佟傾川離開,可被姚令蘭叫住了。
“佟莫然,你這個人根本沒有血性的!你的心中到底有沒有愛過任何一個女人?不對,你愛過。愛過那個叫做葉芷嫣的賤女人!”
“啪”姚令蘭的話還沒有說完,佟莫然就一巴掌打了過去:“芷嫣的名字你不配叫!”
“我不配!那你有配?你連自己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在我面前裝什麼裝!”姚令蘭發了狂,這就要衝到佟莫然的身邊,卻一把被自己的母親抱住了。
姚令蘭在自己母親的懷中掙扎着,大聲地喊道:“是!我們姚家是不如從前了,可是至少四大家族中,我們姚家如今還在!就算你那個陰毒的母親是暗黑軍團的水堂主,但是我們姚家如今是暗黑軍團主公的人,我還就不信那個賤老太婆還敢動我們姚家?我們姚家不會輸!不會輸的!”
佟莫然臉色都沒有變化,一抖自己的衣袖就要出門,懶得和這個瘋女人廢話。
姚令蘭見狀依然大喊道:“本來我以爲你是個沒有武功的文弱書生,聽自己母親的話,守着愚孝,無法保護自己的心愛女人也就算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有武功,就你這身武功,你竟然連你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真是可悲!可悲極了。你看看我幾個哥哥,嫂嫂。不管我們姚家變成什麼樣,至少我們姚家人之間還是團結的,哪像你,佟莫然,你身邊除了硬從我身邊搶過去的傾川,那個還只會吐口水的小兒子,你身邊還有兒女嗎?沒有!根本沒有!對了,忘記說了,葉芷嫣是被你母親害死的,就是被你最尊敬的母親親手......”
話未說完,一枚紅鏢已經打在了姚令蘭的腦門上。站在一旁的齊媽媽,拍了拍手。
“話太多的女人,死不足惜。”
“令蘭!令蘭!”姚令蘭的身子倒了下去,姚老夫人隨着自己女兒坐倒在了地上,本來今天不是姚家封賞的日子嗎?怎麼會變成這樣,自己的二兒子如今手臂被砍,而唯一的小女兒也被人殺了,而且就當着姚家所有人的面前。
姚令文和姚令略走到了自己母親身邊,蹲下看着自己的小妹妹,他們從小chong大的妹妹,竟然在他們的面前被人殺死了。
姚太夫人惡狠狠地看着這一切,如今他們姚家竟然落魄到,連佟府一個老媽子也能殺死自己的孫女兒了!
姚令文和姚令略蹭地就站了起來,看着齊媽媽,就要上前去抓人。
走進來的佟老夫人,臉色一沉,一旁的啓瑞天趕緊攔住了。
“暗黑軍團之中,有着嚴格等級制度。誰冒犯了堂主,死不足惜。”啓瑞天說道。
姚太夫人無可奈何,大喊了一聲:“都給我回來!”
此刻,姚太夫人和佟老夫人兩人對視着,一個鷹眼,一個毒眸,誰也不讓着誰。
佟老夫人低沉着聲音說道:“只讓姚令蘭死,算是便宜你們姚家了。若是以後再敢和佟家造次,你們姚家會是四大家族中死的最慘的一族!別以爲我在開玩笑,你們最好自己去和啓瑞天問問,暗黑軍團五大堂之中,最毒的一堂是哪一堂!咱們走!”
看佟莫然竟然愣在那裡,佟老夫人喊了一聲:“莫然!”
佟莫然這才反應過來:“是,母親,咱們走。”
佟傾川跟在後面,臨走前,看了一眼大廳之中的姚家人,和姚太夫人對視了一眼。姚太夫人乘人沒有察覺的時候,和佟傾川點了一個頭,佟傾川心中有數的回點了一下,立刻跟着離開了。
人一走,一旁的姚令韜之子姚齊虎啐了一口吐沫:“呸!這個佟傾川咱們平日裡還把他當成一家人,大難臨頭,就又姓佟了!佟家人,千萬不要有任何一個人落在我的手裡,否則我非弄死他們不可!”
啓瑞天看了一眼姚齊虎,冷笑了一下:“有這個功夫,你們姚家還是顧及自己吧,我和你們說,主公可是從來不會要沒用的手下的。你們姚家能入暗黑軍團是因爲姚家軍的勢力所在。若我是你門,我可不會和水堂主爲敵。她說得一點都沒有錯,水堂主是五個堂主之中最毒的,她要是想弄死一個人,就算是自己的身邊的夫君都不會放過。你們以爲現在的水堂主是怎麼當上的。原本的水堂主可是佟老爺。這個佟老夫人是將自己的夫君殺了,取而代之的。”
啓瑞天的話說完,所有的姚家人更加的吃驚,這個佟老夫人可真是太毒了!
姚太夫人向啓瑞天一拱手:“多謝啓先生提點,放心,從今天起,所有姚家人都會以擴大姚家軍爲己任。外面的鬥爭就讓他們自己都爭取去吧!”
“太祖奶奶!”姚齊虎心中不服。
姚太夫人一跺自己的柺杖:“怎麼,你還嫌今天姚家不夠慘嗎?如今你父親的手臂沒了,你姑姑的命也沒了。今天連佟莫然都可以隨便就把你父親打敗了!姚家的失敗,是因爲咱們自己懈怠了,我們自己不夠強大了。所以如今,咱們只能強大自己,等到有一天的捲土再來!”
啓瑞天點點頭,心中佩服,不愧曾經是巾幗女英雄。
“姚太夫人說得極對。姚家還是有翻身的時候的,我來之前,姚家的故友讓我帶來一封信。”
“我的故友?”姚太夫人眉頭一皺,在暗黑軍團之中,還有自己的故友?
姚太夫人接過信,看了一遍,一臉驚訝地看着啓瑞天,實在沒想到他還活着。
啓瑞天勾起一個笑容:“姚太夫人,我們主公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買賣。看完信你也懂了。您們姚家可是被暗黑軍團重用的,盯好軒轅澈這小子,若是他有二心,我們自然會有人,來取而代之他!”
姚太夫人恢復了一臉的自信:“啓先生,你放心,主公的任務我一定完成。不過今天我姚家的損失您也看到了。還煩請和主公說一聲,若是將來有機會,還請主公讓我們姚家報仇雪恨!”
啓瑞天也笑了笑:“太夫人放心,我會和主公說的。暗黑軍團中信仰的是本事,只要您有本事殺掉別人,您就可以成爲堂主。否則如今的水堂主又怎麼坐上現在這個位置的呢?”
姚太夫人點點頭:“多謝啓先生的指點。”
啓瑞天一抱拳:“時間不早了,啓某先走一步,姚家保重。”
啓瑞天一走,姚太夫人吩咐道:“琪嵐你準備令蘭的喪禮,令蘭的喪禮一定要風風光光的。令文,你隨我進來,你妹妹的身後事交給你母親去做就行。”
姚太夫人眼中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姚令蘭,自己最疼愛的這個小孫女兒就這麼死了。佟家,這筆賬咱們慢慢算!
*
這邊御書房裡,軒轅澈無盡地發泄着,佟佳悅在桌子上自我陶醉着。這個時候,歐陽爾嵐站在了御書房門口。張公公剛想喊住,可是已經晚了,那聲音即使站在門口也是能聽見的。
歐陽爾嵐的手緊緊握着,不等張公公傳喚,她也推門走了進去。
軒轅澈擡頭看到走進來的歐陽爾嵐,歐陽爾嵐也不當一回事兒,坐在了一旁的太師椅上,看着眼前這噁心人的一幕。
軒轅澈無心表演,於是從佟佳悅的身體裡出來了。佟佳悅也只好穿上衣服,眯着眼睛看着歐陽爾嵐。
“沒想到,姐姐竟然有這樣的興致。”
歐陽爾嵐白了一眼佟佳悅:“妹妹有興趣演,我看看也是無妨的。”
軒轅澈看了一眼歐陽爾嵐,歐陽爾嵐一雙鳳眼盯着軒轅澈,眼中帶着怒氣。
“皇上可真是忙啊!”
佟佳悅站了起來:“姐姐,皇上日理萬機,咱們這些做妃子的,應該體貼他纔對,難能像你這樣說風涼話呢?”
歐陽爾嵐嘴角一個嘲笑:“妹妹還真是體貼啊,都體貼到了御書房的桌子上去了。”
佟佳悅仗着如今自己受軒轅澈的喜愛,大喊一聲:“宜妃,你莫忘了,如今你也只是一個妃子而已,憑什麼說我?莫不是你想當皇后吧!”
歐陽爾嵐冷笑:“行得正就莫怕影子歪,我就這麼一說,妹妹怎麼還着急了呢?皇后?恐怕想當皇后的人是你吧。只可惜了,如果我不死,你這個皇后夢永遠也做不成!”
佟佳悅惱了:“那你就去死吧!”
佟佳悅一瞬間就來到了歐陽爾嵐的身邊,歐陽爾嵐蹙眉,短短几個月,她和軒轅澈回一趟大啓國的時間,這個佟佳悅回來後的武功怎麼會進步這麼多。
歐陽爾嵐應對着,避開自己的肚子,保護着腹中的胎兒。軒轅澈緊繃着一張臉,胡鬧,他恐怕還是第一個大周國皇上,自己的妃子在御書房打起來的。
佟佳悅如今的武功越來越毒,彷彿從體內有一股子邪氣衝出來,歐陽爾嵐躲避不及,自己眼見就要落地,她一伸手拽住了佟佳悅的袖子,但最後還是坐在了地上,可是佟佳悅的衣服卻被扯破了,胳膊露在了外面。
那胳膊隱隱約約一條黑色蛟龍呈現出來,佟佳悅立刻停止運功,歐陽爾嵐眉頭輕蹙,雖然她不知道那代表什麼,可是她見過獨自練功的軒轅澈背後也呈現過這個圖案。難道,佟佳悅在練習和軒轅澈一樣的武功?
歐陽爾嵐心中一涼,軒轅澈竟然把自己的武功都教給了佟佳悅?
軒轅澈見狀立刻站了起來,走到歐陽爾嵐身邊,擋住了她的視線。
“宜妃,你沒事兒吧?”
“沒。”歐陽爾嵐冷冷的回答道。
軒轅澈心中不清楚,她到底看到了多少,可千萬不能讓組織知道,他和佟佳悅練習魔教心法的事情。
歐陽爾嵐突然覺得有些腹痛,對着軒轅澈說道:“皇上,臣妾來是想和您說,臣妾懷孕了。不過,剛剛被悅妃這麼一頓教訓,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您的龍種了!”
“什麼!”軒轅澈眉頭一簇,回頭狠狠瞪了一眼佟佳悅,佟佳悅也沒有想到歐陽爾嵐竟然懷孕了,心中也咯噔了一下,就看着軒轅澈將歐陽爾嵐抱走了。
佟佳悅心中很是不爽,一蹬腳就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如今她住在李賢妃曾經的宮殿,思賢宮中。
佟佳悅順着暗道走進了地牢,陰溼的地牢之中,一個老頭斷了一個手臂坐在那裡,雙眼已經瞎了,靠着耳朵辨識聲音。
“你這個小丫頭又來了,怎麼?還不滿意我教給你的武功,小丫頭,我和你說了,人不要太貪心,否則將來你變成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人之後,別來求我救你,我也沒有法子!”
佟佳悅拿出腰間的長鞭狠狠地抽在了這個老頭的身上:“少給我廢話,要想過好日子,就教我武功,我要成爲最厲害的女人。到那個時候,軒轅澈的眼中只有我!”
老頭搖搖頭,軒轅澈和這個小丫頭還真是絕配,這心腸都是一樣的毒辣!
佟佳悅還想抽鞭子的時候,老頭的左手瞬間抓住了長鞭:“小丫頭,你要學,我就教,可是,對我客氣一點,否則,當心我教你一個假的心法,讓你走火入魔!”
說着,老頭將長鞭扔了回去,佟佳悅向後一個踉蹌,也不敢再造次了!
老頭每一次都告訴自己要忍,他相信總有一天自己會重見天日的,他還要去找惠兒,爲了這個女人,他一定忍,咬緊牙關,也會忍下去!
這個老頭,就是當年應天宮的右堂主。他要求自己的師弟將自己的右手臂砍斷後,他就離開了應天宮,可是剛到山腳下,就被人打暈了,再醒來,就已經在一個地牢之中了。他的雙眼被人弄瞎了,可是總有一個小姑娘每天來問自己魔教心法。
接着,這個小姑娘就嫁給了大周國的皇上,自己被送到了皇宮中來,這樣也好,他和自己的心儀的女子,可以近一點。
再然後,他就被軒轅澈發現了,軒轅澈趁着自己母妃不在宮中的時候,又把自己偷偷運到了四王爺府,然後他又被佟佳悅在四王爺府中發現了。
軒轅澈和佟佳悅很相似,這兩個孩子,比當年的李賢妃還要狠毒,逼着自己說出心法的手段更加殘忍。
反正他就是要活下去,索性也就說了,也省的受太多的痛苦。
佟佳悅又從右堂主這裡知道了一些心法後,滿意地離開了,嘴裡還陰狠地笑着:“歐陽爾嵐,孩子誰不會生?可是若是我越來越厲害,軒轅澈早晚會拋棄你,喜歡我的!”
右堂主嘴巴張了張又合上了。
這套心法本就不適合女子練習,練習之後就生不出孩子了。所以當年李賢妃也只是詢問他心法的口訣,可是自己從來沒有練習過。而且這套心法,還會給女人帶來很多副作用,所以李賢妃一直手裡攢着心法,困禁着右堂主,把軒轅哲生下來後,仍舊一直沒敢練習,就是怕萬一有個什麼副作用,讓軒轅百里起了疑心。
總之,佟佳悅早晚有一天會自食惡果,到時候後悔也已經晚了。
*
佟莫然一路上沉默不語,佟老夫人一進佟府,只和佟相爺說了一句話,就回自己的墨頤園去了。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爲了一個女人這般失魂落魄了!”
佟相爺愣了一下,低着頭說了聲:“是!”
隨後,佟相爺就去了染香院。又到了每年的冬季,冉夫人的身體又開始虛弱起來。此刻,冉夫人正在花廳,坐在暖炕裡逗着四少爺玩兒。
見老爺一回來就到了染香院,冉夫人立刻讓人奉茶,自己也想從暖炕中出來。佟相爺一把攔住了。
“躺着吧。”
下人們都自覺的出去了,奶孃也抱着四少爺離開了。
冉夫人看了一眼佟相爺:“老爺,如今您把五姨娘也送給了那個新科狀元,是不是府上太過冷清了?要不然我爲您再尋......”
“不用了。”佟莫然搖搖手,“冉兒,我有話問你,你不許騙我。”
冉夫人一窒,很少相爺和自己這般說話的,冉夫人心中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安:“說吧,若是能回答得我一定說。”
“她真的是和男人跑了嗎?”
冉夫人心中咯噔了一下,這已經是佟莫然第二次問自己了,上一次是,宮變的那一天。
佟莫然轉過頭,眼神都有些呆滯了,冉夫人心中有些難過,相爺已經許久沒有這樣憔悴了。上一次,看到這樣的相爺的時候,就是他以爲葉芷嫣和別人跑掉的時候。
冉夫人想說可是不敢說,她心中不是怕佟老夫人,而是怕佟老夫人給自己下的蠱毒。她想活下去,她心中還有着希望,希望有一天能和非涼再見面。
看到冉夫人一臉爲難的樣子,佟莫然閉上了眼睛,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噌的一下,佟莫然就站了起來:“我知道,你不好和我說,你只要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了,這件事情,是否和非涼所說一樣,事情的真相我並不知道。”
冉夫人點了點頭。
“佟言知道一切?”
冉夫人又點了點頭。
佟莫然不在多說一句,就匆忙走了出去,他今天一定要找佟言問個清楚。
佟相爺走得太過匆忙,一下子和送茶進來的香彤撞了一個滿懷,水散了一身,香彤還沒有來得及幫佟相爺擦乾,佟莫然就已經走了出去。
香彤看了一眼冉夫人:“老爺這是怎麼了?”
冉夫人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該知道的,他總會有知道的那一天。香彤,我怕是要活不下去了。”
香彤趕緊跑了過來:“夫人,你總是瞎說!”
冉夫人抓住香彤的手:“香彤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不行了,你一定要去找簫大夫。可能他還能幫我再見非涼最後一面。答應我!”
香彤看着從沒這般激動的冉夫人,點點頭:“夫人,我會的,您今天怎麼這麼激動。”
冉夫人靠在香彤的懷中:“該來的總會來的。”
佟老爺走出染香院,一路狂奔,整個佟府裡找佟言,可是今天這個佟言就是到處也找不到。終於在後院那片竹林裡,佟老爺好似聽到有人在說話,走了過去。
就看見佟言和一個黑紗女子面對面站着。
“佟非涼,我保定了!聽着,若是你們佟府要對非涼做些什麼事兒,我慕襲月絕不會放過你們的。拼了我這條命,也要和你們那個老太婆同歸於盡!”
佟言冷着臉:“這就是你來找我要說的?”
“當然!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如今整個江湖都傳言,非涼身上有龍靈令牌,難道不是你們老太太的傑作?當年她殺了我姐姐,放火燒了別院,如今還要來害非涼,這個老太太還是人嗎?還有人性嗎?”
月姑姑很激動。
佟言搖搖頭:“龍靈令牌的事情,不是老夫人的所爲。”
慕襲月剛想說話,就聽一旁佟莫然走了出來:“所以,殺死芷嫣,騙我她和別人跑了這件事情是母親做的了?佟言,我母親怎麼會知道芷嫣住在哪裡的?”
佟莫然雙手握地緊緊的,佟言看到佟莫然走了出來,整個人都有些發慌。
走近佟言的佟莫然,一拳打在了佟言的臉上:“虧我一直把你當兄弟,人人都說我冷血無情,可是對你佟言,我是真的當兄弟的!可是你也騙我,還害死我最心愛的女人,連她死後的名節也不放過!這些年,我怎麼對待非涼的,你都冷眼看在心裡,佟言,你就是這麼做我的兄弟的嗎?”
佟言一拳被打到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一聲不吭,當年事情發生後,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是他對不起佟莫然。
月娘突然衝到了佟言的面前,這個男人只能自己打,其他人絕不可以碰一下!
“佟莫然,你還算男人嗎?哼,你愛我姐姐嗎?既然那麼愛,你怎麼會相信佟老太婆編出來的那些鬼話?盡然相信我姐姐跟別的男人跑了這樣的鬼話!非涼是你和我姐姐的孩子,你竟然帶她那樣。看到非涼那張與我姐姐越來越相似的臉,你心中就不愧疚嗎?現在跑來打佟言,這世上最該被打的就是你自己!”
佟莫然沒有說話,站在那裡哆嗦。他閉上了雙眼,他寧願相信芷嫣與別人跑了,也不願意相信自己心中的那一絲隱憂。他希望葉芷嫣還活着,只要活着,自己就還有見到她的希望啊。他其實不是不想對非涼好,就如月娘所說,每每看到非涼那張和芷嫣酷似的臉,他就心痛,他心中對芷嫣的思念就會更加強烈。
他,佟莫然的內心是扭曲的,他比任何人都瞭解自己。他會武功,連自己的妹妹都不知道。小時候父親對自己很嚴格,他練武但凡有一絲不對的地方就會被父親揍。而,母親竟然比父親更加嚴格。
他從小的教育,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能相信。即使是睡覺也要隨時保持警惕。他不可以亂說話,不可以隨便投入感情。
因爲母親說了,他生下來就是一個殺手,一個殺手不可以有情。
他母親有多殘忍,他更加知道。因爲父親就是自己搬到山洞去的。當他被母親叫到房中時,看到被母親已經殘害成那樣的父親,心中咯噔了一下,但他竟然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有落。
母親當時說,父親到現在也不肯將亙古劍法傳給他,肯定是覺得他不是傳人。又不肯將亙古劍譜交給她,這樣的男人留着也沒有用,所以她就廢了他。因爲一個廢人的意志力會薄弱很多。
他,佟莫然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讓他如何有情?但芷嫣改變了一切,當她第一次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他的心彷彿融化了一般。當她知道芷嫣有了自己的孩子,他竟然像從來沒有孩子那般興奮。
只是,這一切都已經是過去了。
佟莫然緩緩地將手放開,虛弱地說道:“月娘,你趕緊走吧,若是再待下去,會有危險。”
“想走?恐怕晚了!”
佟老夫人那陰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嗖得一聲佟言從地上站了起來,一下子,擋在了慕襲月的身前。也一樣,這個世上能傷這個女人也只能是自己。
佟老夫人冷冷一笑:“佟言,難不成,你要保護這個女的?”
“老夫人,她如今是暗黑軍團土堂主的人,您不能隨便處置她。”佟言冷靜地說道。
“是嗎?我想殺一個人,好似還沒有誰能阻止的!她竟然敢將我不想讓佟莫然知道的秘密告訴他,任何人,都要受到懲罰!”
佟老夫人眼光一冷,看了一眼佟相爺。
“母親,你把冉兒怎麼了?”
“哼,一個收不住自己嘴巴的女人,留着有何用?她體內有齊媽媽的蠱毒,恐怕如今將要腹痛致死了。反正她身子一向弱,死在冬天,倒也應了景。泄露秘密的人都得死!”
佟老夫人說完,一個鷹爪就抓向了佟言和月娘。兩個人終於再一次聯手,對付起佟老夫人。
佟老夫人的武功,深不可測,兩個人第一次正面和她交手,心中都咯噔了一下。瞬間,兩個人的胸前都中了佟老夫人一掌,口吐鮮血,跌倒在地上。
佟言看着月娘,嘆了一口氣,然後大聲笑了出來:“能和你死在一起倒也不錯。”
月娘眼中有些淚光:“怎麼?你不怕到了陰曹地府,我還和你爭鬥嗎?”
佟言搖搖頭:“不怕,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月娘不說話了,心中再大的恨此刻也恨不起來了。
“我成全你們。”說完佟老夫人就要上前殺了他們倆。
佟莫然第一次反抗了自己的母親:“母親,讓他們倆走!芷嫣的事情,我就算了,我還是會跟在你的身後的。”
佟老夫人的手放了下來,眯着眼睛看着佟莫然。
佟莫然大喊一聲:“你們倆人還不快走。”
佟言和月娘兩個人互相支撐地爬了起來,佟言看了一眼佟莫然,沒有多說話,就和月娘兩人離開了。
“一個能亂你心的女人,留不得!”
佟莫然點點頭:“母親,我懂,所以這事兒算了。”
佟老夫人眼睛恢復了常態,此刻齊媽媽走了來,和佟老夫人稟報:“香彤那丫頭揹着冉夫人逃出去了。”
佟老夫人冷笑:“逃就逃唄,恐怕還沒有走出京城,人就死了。”
佟莫然面無表情,可是心中劃過一絲悲傷,自己今天竟然弄得妻離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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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