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西門疏激動的差點跳了起來,隨即淡定下來,若是這樣,那麼她在暈倒前看到淑太妃的身影並不是幻覺。
西門疏的朋友,愛屋及烏的確能讓淑太妃妥協。
雖說她們只有四年的婆媳緣,四年來,她是真心孝順淑太妃,當然東方邪是其中缺不了的因素,若淑太妃不是東方邪的母妃,自己不會去孝順她。
淑太妃對她這兒媳婦也如女兒般疼愛,所以,她們的婆媳關係很和睦。
“很震驚?”木夜揚起嘴角,他以爲她除了掩飾在眼底深處的恨意,臉上維持的那份淡漠雷打不動。
說不震驚,那是假的,西門疏只是好奇,他是如何說服淑太妃,他說自己是西門疏的朋友,淑太妃就深信不疑嗎?
太扯了!
西門疏跟甘蕊兒毫無交集,兩人的身份又背道而馳,個性又是天壤之別,如何能成爲朋友?
“你怎麼不直接告訴她,我就是西門疏。”西門疏擡手揉搓着眉心,撒一個謊,就要說第二個謊去圓第一個謊,謊言就如雪珠越滾越大,永無止境。
木夜目光倏地冷薄起來,泛出冷削的幽光,微微勾起的嘴角笑非笑,似怒非怒,令人捉摸不透,薄脣開啓。“我若告訴她,你是西門疏,她不僅不會罩着你,還會除去你。”
西門疏心一震,掠眸詫異的眼神盯着木夜,隨即瞭然。
西門家被東方邪滅,西門疏又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她能幫東方邪得到帝位,想摧毀他只是時間問題。
而今,她又喬裝成甘蕊兒混進後宮,其目的不難想象,兒媳婦與兒子,誰都會選自己十月懷胎所生的兒子。
西門疏暗忖,木夜的高瞻遠矚真令人咋舌,這樣一個厲害人物,若是在自己的國家,不難想象會掀起什麼鼓浪。
只可惜,木夜是個不受**的皇子,又非嫡出,質子的身份又成爲他的枷鎖,多多少少限制了他大展拳腳空間。
“你是她嗎?”木夜問道,眯着那雙鷹眸,深沉的看着西門疏。
沉思片刻,西門疏不回答,反問道:“你覺得呢?”
木夜起身,來到**邊,居高臨下的盯着西門疏,在她覺得他會對自己做點什麼時,木夜遞給她一張紙。
西門疏接過,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驚愕的望着木夜。“你......”
“既然是她的朋友,即便不能深透了解她,也要略知一二。”話一落,木夜轉身,關門前還不忘提醒。
“機會只有一次,是放棄,還是把握,你自己掂量。”門一關,人已遠去。
西門疏手指一緊,她若放棄他的相助,不順着他給的竿子往上爬,他在淑太妃面前的信任度就是下坡。
“木夜。”西門疏喃喃念着他的名字,他執着與東方邪爲敵,到底是爲什麼?難道......
西門疏猛的搖頭,搖掉那不實際的想法,起身踱步到燭燈前,將紙燒燬。
她本就是西門疏,這紙對她沒用處。
西門疏站在窗下,雙手抱胸望着夜色,清冷的瞳眸裡流光泛泛,沉澱着一絲凝重,蒼白的臉上流露出憂鬱複雜的光澤。
第一次發現,借屍還魂的妙處,至少自己不說,沒人能查出你的身份。
假冒身份,與真實存在的身份,兩個概念。
誰又能想到,甘蕊兒身體裡住着西門疏的靈魂,西門疏是身體亡,甘蕊兒是靈魂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