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失散的公主

甘力風蹙眉,她臉上的神情不像是在說假,可是,如果她不是蕊兒,那麼他的蕊兒去哪兒了?還有就算是易容,可是他很能肯定,她是蕊兒。

“你還是不信?”西門疏望着他,難道真要她將事情敘說一遍,他纔會考慮要不要信嗎?

甘力風看了她一眼,沒回答她的話,手指撥動着她耳後的髮絲。“你耳後有一顆小小的硃砂志,除了我,連你自己也不知道。”

西門疏一愣,以前她不知道,後來她知道,是木夜告訴她的,木夜喜歡吻她的耳垂,無意中看到那顆志。

西門疏深吸一口氣,望着甘力風的清眸裡是閃爍着一絲晶瑩,表情也變得十分嚴肅,說道:“這具身體的確是甘蕊兒的,靈魂卻不是甘蕊兒。”

“你說什麼?”甘力風大驚失色,低呼出聲,詫異的眼神裡帶着一股震驚,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西門疏。“你剛剛說什麼?我聽錯了嗎?什麼叫這具身體的確是甘蕊兒的,靈魂卻不是甘蕊兒?”

“你沒聽錯。”西門疏無視他眸中的震驚,繼續說道:“在破廟裡,甘蕊兒爲了不被那四個大漢凌辱,一頭撞死在柱子上,她是真的死了,正因爲她死了,我的靈魂纔有機會進入到她的身體裡,藉助她的身體重生,這就傳說中的借屍還魂。不管你信不信,這是真的,而且,你們所謂的失憶,其實是我根本就不是甘蕊兒,自然不知道她死前的一切。”

說出來了,她終於說出來了,這個秘密壓抑在她心底太久了,面對甘力風,比面對木夜更令她糾結。

她愛木夜,無論用那個身份,她都覺得無所謂。

她不愛甘力風,可甘蕊兒愛甘力風,她霸佔了甘蕊兒的身體,傷害甘蕊兒最愛的人,多多少少她會覺得愧疚,有一種恩將仇報的感覺。17svw。

此刻,她說出來了,好似卸下了重重的包袱般輕鬆。

“你騙我,你騙我。”甘力風搖着頭,用一種心寒悲痛的目光看着西門疏,她的話太匪夷所思了,什麼叫借屍還魂?她明明是他的蕊兒,她卻說他的蕊兒早就死了。

怎麼可能?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看着這樣悲痛欲絕的甘力風,西門疏想將他抱在懷中,以一個妹妹對哥哥的關心,卻也知道,在她說出真相時,她便失去了這樣的資格。

西門疏深吸一口氣,還是殘忍的說道:“甘將軍,接受現實,別自欺欺人了,甘蕊兒死了。”

“我不信,我的蕊兒沒死。”甘力風咆哮如雷,再也沒勇氣聽她說下去,衝出房間。

西門疏望着衝出去的甘力風,空氣中那窒息般的悲痛縈繞。

揭開被子,涼涼的空氣擊來,西門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望着地板上被撕破的衣裙,已經無法再穿了,索性這是甘蕊兒以前住的院子,房間裡依舊保持着原狀,衣櫥裡也有她以前穿過的衣裙。

西門疏隨便拿出一件,三兩下穿好,簡單的梳洗了下,跑出將軍府。

東方傾陽身邊的宮女,見西門疏出了將軍府,提着裙子跑去向東方傾陽稟報。“公主,公主。”

“她離開將軍府了嗎?”東方傾陽抓住宮女的手,急切的問道。

“嗯。”宮女點頭。

“你確定?”東方傾陽問道。

“奴婢親眼所見。”宮女肯定的說道。

東方傾陽眼底立即迸射出凌厲的寒芒,嘴角旋起邪佞冷笑。“發信號,讓他們動手。”

爲愛而瘋狂,喪失理智。

六皇兄愛她,所以縱容她,哪怕是戴了一頂一頂的綠帽子。

爲了力風不被她搶走,爲了她苦守的愛,容不了她,只有她死了,力風纔會轉身看自己一眼。16655774

巷口,從將軍府到質子府若不繞道,這巷口是必經之路。

“你們是誰?”聲音透過一絲清冷,西門疏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目光透着犀利,眼前擋住她路的人,一看便知不簡單。

“殺。”帶頭的黑衣人賴得跟她費話,他們是訓練出的死士,得令殺人,不多說半句。

西門疏目光一寒,後退一步,幾根銀針夾在指間,上面全塗了劇毒,沾之則亡。

在西門疏準備射出銀針時,一抹白影閃過,清雅的聲音透着譏誚。“以多欺少,還是個弱女子,你們還真好意思喊打喊殺。”

西門疏一愣,這聲音有些耳熟,收回銀針,有人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她是不會拒絕。

只見白影輕閃,所到之處人倒地,白衣男子手掐住一個死士的脖子,問道:“要留活口嗎?”

“沒必要。”她知道是誰想要自己的命,昨夜洞房之夜,甘力風卻在她的房間裡,讓傾陽獨守空房,傾陽是公主,驕縱是與生俱來,她也瞭解傾陽,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她豈能容自己。

白衣男子聳聳肩,手下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脖子被掐斷。

白衣男子拿出隨身帶的手帕,擦了擦手,以調侃的語氣問道:“你不覺得我殘忍嗎?”

“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西門疏清眸淺淺,看了一眼白衣人的背影,擡頭,遙遙望着灰色的天際。

“說得好,這句話我喜歡。”白衣男子轉過身,西門疏目光一滯,莫名見到他的一瞬間,腦海裡浮出小弟琅月的面容。

懸崖邊,那侍衛的聲音再次響徹在她耳畔。“帝君,相府除去王妃,二百七十四人全誅滅,沒一個漏網之魚。”

沒一個漏網之魚......

“你這是什麼目光?”白衣男子蹙眉,她的目光,時而驚喜,時而悲痛。

“你叫什麼?”西門疏直接問道,明知他不是琅月,卻還是忍不住問。

“蕭琅月。”蕭琅月也不隱瞞,直接報名諱,他也不知爲何,向來冷眼旁觀的他,遇到她被圍攻,居然出手相救,甚至還告訴她自己的名字。

“蕭琅月,琅月。”西門疏喃喃念着,他也叫琅月,是巧合嗎?

他長得像琅月,也叫琅月,只是他姓蕭。

“你今年多大了?”西門疏清眸裡一片平靜,袖袍下的手心裡卻滲出冷汗。

“十七。”

十七,不是她的琅月,琅月只有十五,相差兩歲。

對萍水相逢的人,西門疏自然不會多上心,況且她還急着去質子府找木夜解釋。

蕭琅月看着西門疏的背影,他很確定她不會武功,他救了她,即使不以身相許,也應該道個謝再走吧?

他也有事在身,並沒追上去索要恩惠。

帝都最大的酒肆,這也是俞家的產業。

蕭琅月一踏進酒肆,老闆立刻笑容滿面的迎上去。“蕭少爺,您怎麼來了?”

“不用管我。”蕭琅月丟下一句,直接上二樓,見端木夜坐在角落裡狂飲着酒,一臉沉悶痛苦之色,蕭琅月一愣,這麼多年,除了大姐出事,他還沒見木大哥如此痛苦過,走上前,擔憂的問道:“木大哥,出什麼事了?”

端木夜擡頭,看了蕭琅月一眼,雙眸猩紅,疲憊而痛苦。“沒事。”

“木大哥,我昨夜在質子府等了你一夜。”蕭琅月伸手去搶端木夜手中的酒罈,端木夜拿着酒罈一閃,他撲了一個空。

“有事?”端木夜抱着酒罈,仰頭狂飲,腦海裡全是她對甘力風說的煽情話,一恢復記憶,她就急不可待的撲進甘力風的懷抱,她口口聲聲說愛自己,會等自己愛上她,可是在他還沒愛上她之前,她卻......

甘蕊兒。

“北蒼國的人來蒼穹國,說是要來找尋他們失散多年的帝后跟公主。”

質子府,管家告訴她,皇子不在府中,她卻不信,幾乎將府中翻了一遍,均沒找到木夜的身影。

西門疏挫敗的坐在書房,就因她在甘力風跟傾陽拜完堂,欲追上去東方邪阻止她,無意識說了一句,“我愛他”。

讓他聽到了,就躲着不見自己。

西門疏篤定,等他氣消了,一定會回質子府,在他沒回來之前,她寸步不離的待在質子府。

只要他一回來,她立刻告訴他真相,原本打算等所有事情平息後,他們回到楚南國再告訴他真相,現在她等不急了,不得不說了。

西門疏這一等,足足等了三天。

“木夜,你到底要生氣多久?”西門疏無力的趴在桌面上,就算是給她判罪,也要知會一聲啊!

沒有支字片語,就這麼消失幾天,這算什麼?

倏地,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書房,這時候沒到送飯時間,不是管家。

西門疏心中一喜,跑向門口,將門打開。

“木夜,你可算回......”來字在看清楚來者之後,硬是卡在了喉嚨,西門疏清眸裡閃過一抹失望。“哥......甘將軍。”

在她告訴他真相時,她就沒資格再叫他哥了,畢竟,她不是甘蕊兒。

“不歡迎嗎?”甘力風的聲音有些沙啞,雖然想清楚了,也接受現實了,可當看到這張臉,想到她的身體裡住着另抹靈魂,面對她還是很糾結。

西門疏搖頭,側身上甘力風進去。

這是甘力風第一次來質子府,掩飾糾結的情緒,甘力風故作好奇的打量着書房,隨意的問道:“他還沒回來嗎?”

突然被告之,他的蕊兒早就死了,甘力風難以接受,折磨了三天,頹廢了三天,想通之後,雖然悲痛,卻也坦然了。

她不是蕊兒,所以,她不愛自己,輕易就愛上了別人,這比蕊兒移情別戀更容易接受,這就是人心。

西門疏搖頭,甘力風卻沒再繼續問下去,反而一臉嚴肅而認真的看着西門疏。“我想知道,你是誰?”

西門疏黛眉一蹙,甚至用一種戒備的目光看着甘力風,他是東方邪的朋友,她已經失去他妹妹這個身份。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無論你是誰,這具身體是蕊兒的,永遠都是我妹妹。”甘力風保證道。

“你還願意認我是你妹妹嗎?”西門疏問道,視線有些迷濛,她貪戀被哥哥保護的感覺,這種感覺在她還是西門疏的時候所沒有的。

“當然,除非你不認我這個哥哥。”甘力風溫潤一笑,清雅的聲音裡夾着一絲隱忍的思念。

西門疏清眸裡帶着一絲淡淡的迷濛,她不去質疑甘力風在說這句話時,有多少真心,只要他說出口,她就願意相信。

這個因這具身體得到的哥哥,她真的不想失去。

“哥。”聲音有些哽咽,西門疏撲進甘力風懷中。

甘力風緊摟抱着她,良久才單手摟着她,攏了攏她的長髮。“我好奇你是誰?如果你有苦衷不能說,我也不會逼你。”

西門疏僵硬着身子,不免有些猶豫起來,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甘力風以爲她不會說了,西門疏才俯在他耳邊,吐出三字。“西門疏。”

“你......”甘力風瞪大眼睛,震驚得久久無語,她居然是西門疏,怪不得她如此執着要進宮爲妃,如果她是西門疏,這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解釋,她是回來找邪報仇雪恨。

頓時,甘力風后悔問她是誰?

有些事情知道清楚後,會陷入難以選擇的困境。

甘力風要離開,西門疏沒有出言挽留,將他送出書房,站在門口,靜靜的看着他轉身離去的身影。

直到那抹落寞的身影淡了,漸漸隱去,空氣中還殘存着他身上的氣息,沒一會兒,也漸漸消失,西門疏心頭一酸。

真情難尋,而她卻無以回報。

只希望他能從心底接受甘蕊兒的死,而她這個替身功成身退。

“木夜,你到底去哪兒了?”西門疏擡眸,望着天空,三天了,他的氣還沒消嗎?

西門疏突然覺得,木夜不見了,她卻連找尋的方向都沒有,只能在質子府癡心的等。

一句無意識的“我愛他”,木夜居然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甘力風走後,沒多久王嬤嬤又來了。

“王嬤嬤。”西門疏驚訝的看着眼前這個老人,她並非閒人,有一點空閒,她也會守在淑太妃身邊,今日跑來質子府,想必是有重要事找木夜。“木夜不在。”

“老奴是來找你。”王嬤嬤說道,對甘蕊兒,她打心底喜歡不起來。

在她看來,甘蕊兒就是禍水,禍國殃民的那種,自己的兩個徒兒爲了爭她大打出手,甚至還掀起兩國戰爭。

也因她,甘力風無法真心對待傾陽公主,傾陽公主是她看着長大,爲了等甘力風,她耗盡了少女初時的年華。

“找我?”西門疏蹙眉。

“公主要見你。”

佛堂。

原本跪在佛像下唸經的淑太妃,一聽到推門聲,睜開眼睛站了起來,西門疏還沒開口問,淑太妃就急切的說道:“溫絮跟胡易都放出來了。”

西門疏一愣,第一個想法便是,東方邪故意的。“他是帝君,他要放誰,誰阻止得了。”

“北蒼國的使者逼邪兒放人。”淑太妃眼神冷戾起來,她對胡家人的恨深入骨髓,在別人看來她是恩將仇報,只有她自己清楚,是一個母親對自己兒子的痛愛,他們如此逼迫她的兒子,她豈能將他們當成恩同再造的恩人。

她不該仁慈,在邪兒將他們兩兄妹關入天牢時,她就應該讓他們死在天牢,只有死人才無翻身的機會,這下可好,他們兩兄妹出獄,又將掀風鼓浪。

“北蒼國?”西門疏茫然,溫絮跟北蒼國有什麼關係?力上才慮易。

北蒼國也是四大帝國之一,北蒼國的兵力不如楚南跟蒼穹兩國,但是財力相當驚人,北蒼就是以豐富的財力擠進四大帝國。

“溫絮是北蒼國的公主,她母親正是北蒼國的陳後。”淑太妃雙手緊緊的攥起,眼眸緩慢的閉上,臉上扭曲的神色給人無盡的壓抑,甚至是窒息的壓迫感。

她知道溫絮不是胡家的孩子,卻沒曾想到她居然是北蒼國的公主。

這個消息讓西門疏也很驚訝,她聽說過陳後,被後宮嬪妃陷害,北帝抓殲在牀,他太愛陳後了,一氣之力,沒給她解釋的機會,也未調查清楚,滅了陳家,卻不忍心置陳後於死地。

陳家被滅,陳後傷心欲絕,在一個侍衛的幫助下,帶着女兒逃出皇宮,離開北蒼,這近二十年來,北帝一直暗中派人在各國找尋。

“有北蒼國做後盾,這下溫絮又有本錢囂張了。”西門疏說道,嘴角劃過一抹譏誚。

北蒼國的公主,真是溫絮嗎?

西門疏命人取來一件華麗的宮裝,淑太妃不解的問道:“你這是?”

“身爲貴妃,豈能不去恭賀之禮。”西門疏冷笑一聲,淑太妃讓王嬤嬤去質子府找她,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華宣殿。

東方邪設宴迎接北蒼國使臣,北蒼國派來的使臣,親王跟位高權重的大臣。

溫絮坐在鳳位上,華麗的宮裝,溫和的笑容,盡顯得意。

那個黑衣人真沒騙她,風光出獄,還給了她一個如此高貴的身份,甘蕊兒只是將軍府的女兒,就如此囂張,而如今的她今非昔比,北蒼國的公主,她的後臺是整個北蒼國,甘蕊兒拿什麼跟她攀比?

“貴妃娘娘到。”太監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溫絮臉上的笑意更濃烈,東方邪卻愣住了,她怎麼會來?

西門疏邁着優雅的步伐,來到殿內,衆人將目光移到她身上,不由得驚豔。

青絲高束,高聳的髮髻上鳳釵挺直,垂下來的金步搖晃盪着金光,粉脣上塗有水彩,閃爍着水光,鎏金眼粉,在眉間隱隱閃爍。

шшш ★тt kán ★C O

華麗的藍色裙衫,裡面是同色的抹胸,外罩繡刻絲瑞草雲雁廣袖雙絲綾鸞袍,臂挽同色細紗織帛,顯得更爲華貴。

西門疏在盛裝打扮之下,竟然如此風華絕代,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北蒼國的老臣,一見西門疏激動的跳了起來,顫抖的手指着她。“帝后。”

西門疏腳步一頓,卻只是微微蹙眉,從容而優雅的來到東方邪左邊的位置上。

這本就是爲她準備的,東方邪知道她不會來,所以沒叫她,位置卻爲她留着。

“臣妾參見帝君,參見帝后。”西門疏微微福身,最後兩字她嚼得特重。

溫絮瞪了她一眼,豈會聽不出挑釁的味兒。

東方邪讓她入坐,西門疏道了一句謝,禮數到家。

被衆人忽略掉的北蒼國大臣不淡定了,指着西門疏說道:“太像帝后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纔是我們的公主?”

此話一出,衆人目露震驚,溫絮臉色難看到極點。

西門疏優雅的拿起茶杯,泯了一口,暗忖,別人桌上放着的都是酒,唯獨她桌上的是茶,還是加有紅糖的茶,東方邪就如此篤定她會來嗎?

“你的確自己沒認錯人嗎?”西門疏極其淡定的問道,沒給他回答的機會,接着又說道:“本宮今年十九,將軍府的女兒,可不是遺孤。”

“十九。”北蒼國大臣喃喃念着,不確定了,帝后帶走公主有六歲了,帝后離開北蒼國時,她還沒出生。

東方邪沉默不語,熾烈的目光未從西門疏身上移開過。

北蒼國大臣的話,本就讓溫絮怒不可遏,見東方邪的目光一直鎖定在西門疏身上,更是怒火狂燒,正要對北蒼國大臣發怒,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她是不是北蒼國的公主,僅憑他一句話,所以,這人她不能得罪。

等她的身份坐實之後,她才慢慢收拾他。

北蒼國使臣坐下時,嘴裡還喃喃念着。“像,太像了。”

“你們真能確定,她是你們的公主嗎?”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人未到,聲先到。

西門疏一愣,這聲音她太熟悉了,如她所想,來者正是端木夜。

若不是場合不對,她肯定撲進他懷中。

“此話怎講?”北蒼國大臣看着端木夜,他們已經證實,蒼穹國帝后就是他們的失散的公主,如果不是剛剛他見貴妃跟他們的帝后長得一樣,他也不會失禮。

端木夜冷冷一哼,臉上的表情鄙夷而輕視,往左一站。“認識他嗎?”

北蒼國大臣一見站在他身後的人,再次跳了起來。“林侍衛。”

“丞相大人。”林侍衛朝他拱手,顯然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指着高坐在鳳椅上的溫絮,聲間蒼勁有力。“帝后帶走公主的途中,遭賢妃派來的人追殺,我們一路逃到蒼穹國,公主卻因染上疾病,不治而亡,帝后痛失愛女,跳湖自盡。”

“什麼?”北蒼國大臣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就連坐在他旁邊一直靜觀這一切的男子也抽了抽眼皮。

溫絮突然站了起來,不屑的睨了一眼端木夜,問向林侍衛。“你說你們的公主因染上疾病,不治而亡,你可有將她的屍體燒燬?”

林侍衛一愣,還是老實說道:“屬下因急着尋找帝后,只將公主的屍體草草埋葬。”

“草草埋葬,意思就是說,隨便一場大雨便能將屍體衝出來?”溫絮又問道。

林侍衛點頭,溫絮又問道:“當時你可曾找胡家的人醫治?”

林侍衛搖頭,他們是北蒼國的人,胡家人豈會出手救治。

“我是胡家養女。”溫絮這一句話,便能扭轉乾坤,衆所周知,她是胡夫人救回來的,胡家的醫術想救活她不難。

林侍無語反駁,端木夜依舊保持緘默,他帶林侍衛來並非想要證實溫絮不是北蒼國的公主,恰恰相反,他就是要溫絮坐實這個身份,得到的太多,失去後纔會痛苦,爬得太高,跌落下來纔會更痛。

傷害過疏兒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包括他自己。

當年他跟溫絮合作,卻反被溫絮利用,這些年他沒對溫絮出手,並不是要放過她,速死比慢性死,更令人痛苦。

“其實想證明真假,只需滴血驗親。”溫絮拉高衣袖,大有立刻就放血的衝動。

滴血驗親,是個辨別真假的好辦法,只是找誰與她滴血驗親?

“這個就不用了,我們已經證實了你的身份,的的確確是我們失散近二十年的公主。”北蒼國大臣笑着道,如果貴妃跟帝后長得太像,還有林侍衛的說詞,他根本不會懷疑。

他們將所有的事調查清楚後,纔來蒼穹國。

端木夜看着溫絮,冷凝的眸子寒霜盡染,最後給了她一個深意的目光,轉身走出大殿。

有始以終,東方邪都未發一言,冷眼旁觀。

對他來說,溫絮的身份如何,根本不重要,他只想挽回她的心,當然,放溫絮跟胡易出天牢,是他有心爲之,若不然,誰來了都一樣,不放就是不放。

溫絮,他畢竟曾經真的愛過。

而西門疏,他恨過,也愛過。

西門疏握住茶杯的手一緊,他居然從進來到離開,都未曾看她一眼,連餘光也吝嗇於給她。

他何時變得如此小心眼了,就因她無意識的三個字,消失了三天,現在好不容易出現,卻視她爲無物。

西門疏生氣了,拿着茶當酒喝,溫絮卻得意了,誤把西門疏的情緒是因她而起。

端木夜是真的生氣,西門疏卻是在賭氣,兩人僵持了一月。

這一月裡,兩人未見過一面,端木夜在忙着對付東方邪,他現在毫無顧及,在他的預期內,不出一月,他就讓蒼穹國皇宮重新洗牌。

西門疏也沒閒着,在配製一種毒藥,毒不死東方邪,也要讓他武功盡失。

御書房。

“邪哥哥,我要見安安。”自從她醒來,就未曾見到安安,她去東宮,侍衛卻不讓她進。

她是安安的母后,憑什麼不讓她見。

“不行。”東方邪想也未想,直接拒絕。

“什麼?”又是不行,又不給她一個理由。

“黑鷹,送帝后回西宮。”東方邪直接趕人,連應付的精力也沒。

“邪哥哥,我是安安的母后,你爲什麼不讓我見安安,放開我,我要見安安。”溫絮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御書房。

東方邪身邊的黑鷹,只聽令於東方邪。

溫絮被拉出去之後,東方邪無力的靠在龍椅上,擡頭揉搓着眉心,安安被他們送走,還真給他出了個難題,他們可曾想過,安安是蒼穹國的太子,不明不白的消失,讓他如何交待。

轉念一想,他們恨他入骨,回來就是找他報仇雪恨,怎樣讓他痛苦怎麼來。

這個皇位,他真的坐累了,他們想要,他就給他們,只是,在給出去的同時,不能讓他們知道他是有心,這還真是難爲他了。

今日,西門疏得到一個消息,昨夜端木夜在青樓以重金買下一個女子的初ye,與那女子共度良宵,氣得西門疏快要吐血。

她深知端木夜不會真與那女子有什麼,她氣得是他居然用這種方式報復,他們之間連一點信任都沒有嗎?

走出青樓,蕭琅月對一臉寒霜的端木夜道謝。“木大哥,真是謝謝你幫我這個忙。”

“你喜歡那姑娘?”端木夜問道,對他喜歡那女子有些不贊同,琅月才十六歲,明顯那女子比琅月大。

“啊!”蕭琅月一愣,深知他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木大哥,你誤會了,她只是......”

蕭琅月的話還沒說完,見端木夜突然轉變的臉色,微微一愣,停下話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她?”

端木夜雙眸冷凝,怒意在臉上漸漸升騰,寒聲問道:“你認識她?”

“她就是上次我給你說過的,我救了她,連一句謝謝都沒有。”他們還真有緣,才半個月又見到了。“她似乎又遇到煩惱了。”

蕭琅月欲上前解圍,卻被端木夜拉住,蕭琅月有些無奈的說道:“木大哥,我知道閒事莫管,可不知爲何,見她有危險,我就忍不住想去救她。”

聞言,端木夜濃眉鎖得更深,臉色也更陰沉,情緒已達到了盛怒的邊緣,微勾起嘴角,透着一抹譏誚,看着遠處的西門疏,眼神裡不含一絲溫度的冰冷。“我看沒必要。”

“木大哥。”對端木夜莫名的怒意,蕭琅月不解。

端木夜鳳眸瀰漫起風暴,冷漠的看着前面這一幕,殺氣涌現。

“抱歉,我不是故意,我......”西門疏尷尬的不知如何說下去,這絕對是巧合,她真不是故意的

..

第七章 別激怒朕第十二章 封后大典第七十五章 爲他心痛第232章 結局(二)第二十九章 晚了一步第一百四十八章 誤會解開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女兒呢第八十三章 假孕藥第八十八章 兩男對峙第七章 別激怒朕第一章 江山得手第七十八章 動怒第二十四章 洞房(二)第五十六章 慶幸第213章 找到凌然第一百八十八章 惡意挑唆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輸了第三十七章 怕什麼第四十二章 淑太妃第三十章 他的計第一百三十一章 凌雪第一百八十九章 擔憂第六章 逃不掉第四章 我自己喝第一百七十一章 傷人的話(二更)第十二章 封后大典第一百三十章 慶幸第一百八十二章 你沒資格第227章 一諾千金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只是吻第五十一章 何錯之有第一百七十八章 她爲什麼會死了第九十四章 楓樹林第八十六章 技高一籌第八十二章 回宮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不是甘蕊兒第一章 江山得手第206章 求你第219章 暫時離別第一百六十二章 回宮住第六十九章 守宮砂第一百章 拜堂第五十章 坐收成果第一百三十四章 兩人對峙第一百九十八章 你到底是誰第一百九十七章 蓮子羹風波第一百零七章 你真愛我第一百九十七章 蓮子羹風波第八十八章 兩男對峙第229章 笑笑被抓了第八十章 白家人第一百三十九章 笑笑不好嗎第六十三章 陰影心魔第六十八章 這樣有資格吧第六十二章 親情約束第一百四十九章 何爲幸福第二十三章 洞房(一)第九十二章 受傷第八十三章 假孕藥第十章 重生第208章 藥引第七十六章 熬藥第六十章 黑衣人第十章 重生第一百零九章 女兒笑笑第207章 白家主母第三章 你可有遺言第217章 不堪的回憶第221章 九兒找她第一百零二章 你很愛他第二十一章 他的深情第三十七章 怕什麼第一百九十四章 兩個母妃第一百四十五章 說出真相第八十章 白家人第一百十三章 真愛一次,錯愛一次第七十七章 小產第一百三十九章 笑笑不好嗎第一百六十二章 回宮住第五十二章 出宮(一)第一百七十四章 姐姐大叔第六章 逃不掉第十五章 喜脈第一百九十四章 兩個母妃第五十七章 木夜的痛第一百三十四章 兩人對峙第三十六章 無福消受第八十九章 他要走第四十二章 淑太妃第216章 很意外嗎第217章 不堪的回憶第九十九章 被劫第七十五章 爲他心痛第211章 你救了他第二十七章 是你救了我第六十章 黑衣人第八十三章 假孕藥第六十五章 去見淑太妃第一百七十四章 姐姐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