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請自來的三人

崔傲芙因爲司蒼序的事,對季莨萋是防備到底的,看到她就當做情敵,從不給個好臉色,但平日她有長公主撐腰,今天可算讓她逮到個機會了,就用她帶來的人,給她沒臉。

方翹兒平日多附和崔傲芙,畢竟崔傲芙的身份擺在那兒,她也樂得巴結她,但是她與季恬羽是認識的,就不好跟着落井下石了,方老夫人和季老夫人年輕時候是手帕交,兩家的孩子雖說不親近,但是見面倒是經常見,方翹兒平日倒是對季恬羽這種老實的有些看好,但今個兒在崔傲芙滿前,她倒是爲難了。

崔傲芙看平日總附和她的方翹兒竟然不出聲,心裡恨恨的記了她一筆,又說,“怎麼,季小姐怎麼不說話,難道你是哪位夫人生的,這麼說不出口?該不是哪位妾侍生的吧?”

季恬羽臉色忽白忽青的,眼角一直在看季莨萋,季莨萋卻完全沒有要給她解圍的意思,坐在那裡就開始吃糕點,從頭到尾置身事外。

季恬羽揪着手帕恨得咬牙切齒,但崔傲芙還不放過的盯着自己,她只能訕笑兩下,小聲氣的道,“我是……養在大夫人身邊的。”

養在大夫人身邊,那就不是親生的,是庶女咯。

崔傲芙笑得見牙不見眼,眼角還得意的總往季莨萋身上瞟,“哎呀,原來是個庶女,難怪了,切,看看那裝扮,恨不得把梳妝盒都擺上去是吧,這麼大的步搖,也不知道是幾成金的。”

這是諷刺季恬羽用的鍍金的首飾,純金的東西和鍍金貼面的,那可是天壤之別,價格也是雲泥之差。

季恬羽眼眶微微發紅,覺得委屈極了,但是她剛纔聽到有人叫她崔小姐,她隱約猜到了她的身份,便不敢與他叫囂,兩朝元老的女兒,就是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得罪。

“都是來玩的,這麼爭鋒相對做什麼。”杜心月到底是個有正義感的,再加上她也看出來,崔傲芙就是在故意給季莨萋沒臉,便嘟噥一句。

崔傲芙冷哼一聲,白了杜心月一眼,倒是沒有跟她吵起來。

要說崔傲芙這個人,小氣,自私,嬌蠻,任性,但是卻是個直腸子,她能爲了愛一個人,不顧自己本性的將自己打扮成別的樣子,就爲了博對方一個回眸的眼神,她能爲了一個討厭的人,天天找機會擠兌人家,卻也僅限打嘴仗,不會玩那些陰謀詭計害人家性命。

崔傲芙絕對不是一個良善的人,但是卻也是難道一個通爽的,因此她知道杜心月是爲好朋友打抱不平,而她討厭的是季莨萋,與杜心月無關,因此並沒記恨上杜心月。

季莨萋顯然也是發現了她這個難得的“優點”,才能容忍在有她的地方,還繼續出現。

正在這時,外頭突然響起一陣馬車聲。

這又是誰來了,算起來,沒到的就只剩下孫家的小姐孫珍兒了。

是她來了吧。

外頭當門神的一衆男人們,遠遠的看到一輛非常打眼的馬車駛過來,其中一位公子狐疑,“還以爲是孫小姐來了,好像是別人。”

另一人調侃她,“你就知道孫小姐,這麼喜歡人家,怎麼不去人家家裡提親。”

“胡說,誰,誰喜歡她了,那個野丫頭!”先前那人臉紅了。

旁邊的人都笑開了,而遠處的馬車也駛進了,車簾還沒撩開,司凌風和司清弦對視一眼,已經認出了這馬車上的紋路。

“她怎麼來了。”司凌風皺着眉。

司清弦也是面色不好,他沒想到來的會是這人……

車簾撩開,在丫鬟的服侍下,出來了個三個人,走在最面前的是不是別人,正是太后身邊的大紅人,瀾郡主穆瀾,跟在她後面的有兩人,一個眼熟的是趙丞相的女兒,趙清芸,一個面生的,有人看出來,是新晉的五皇側妃,從七品內閣中書康家嫡女,康婉安。

這三個人,怎麼湊到一起了。

“怎麼,不歡迎我?”瀾郡主走過來,清澈的雙眸直視錯愕的一衆男子,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司清弦臉上,笑了起來。

她的笑容很美,娉婷璀然,粉面朱脣,看得人心都止不住柔了。

而本就對穆瀾心有仰慕的司清弦當然更扛不住,臉上不自覺的就露出微笑,清和的道,“沒有,只是沒想到你會來。”

“是沒想到還是不歡迎?”

料不到她會有此一問,司清弦尷尬了一下,長公主時常舉辦這些活動,但是自從那次賞花宴後,的確再沒邀請過穆瀾,他心中只以爲穆瀾要照顧太后,就算邀請她也沒空,但沒想到,她竟然是記恨上了。

“我開個玩笑罷了,清弦你不必當真。”一句清弦便可看出來,她與司清弦的關係十分親近。

司凌風平時嬉皮笑臉的,但現在卻難得的嚴肅起來,他早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天下粉黛都看不上,就一門心思拴在這個穆瀾上頭,但是他也勸過司清弦,穆瀾的婚事指定是太后做主,而太后疼了穆瀾十多年,卻不肯求皇上給她一個賜封的稱號,不就是想將她配給皇家的某位皇子嗎。

現在還未娶親的皇子可不少,就是輪也輪不到司清弦這個王爺的兒子。

“哎呀,穆瀾你看你,帶了人來也不介紹介紹,這是誰啊。”司凌風指着的,正是康婉安。

突然被點名,康婉安面色一紅,拘謹的給幾位男士福了個身,卻沒說話。

一旁的趙清芸倒是笑呵呵的道,“這位不就是咱們新晉的五皇側妃嗎,怎麼上次觀禮的時候,成王世子站的遠了,沒看着?”

之前五皇子大婚,司凌風自然去了的,但是他和司蒼宇的關係一般,去也就是走個過場,哪裡會研究他的老婆長什麼樣子。

“當時蓋着紅蓋頭,那誰看得到。”司凌風敷衍的說了一句,就看到裡面的女眷出來了。

“這不是瀾郡主和趙大小姐嗎,原來今日公主還邀請了兩位。”崔傲芙笑着說道,對瀾郡主她的印象倒是頗深,上次新年盛宴上她彈的那首曲子,她到現在還意猶未盡呢。

當然同穆瀾一起琴笛合奏的季莨萋,就被她選擇性的遺忘了。

季恬羽站在人羣后頭,看到穆瀾,眼睛立刻發亮,想走出去。

可她前面站着個人,她怎麼也擠不過去,定睛一看,前面的竟然就是季莨萋,她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再擠。

穆瀾來,雖不知是不請自來,還是受邀而來,但是看長公主與她言辭自然,親暱,其他人也都湊上去聊了開來,

季莨萋沒有湊熱鬧,只是捏着雲糕隨口吃着。

“那不是莨萋妹妹嗎,原來妹妹今日也來了。自從上次宮中一別,咱們也有好久沒見了。”穆瀾突然說道。

季莨萋擡頭,與她的目光撞個正着。

人羣中自動推開一條道兒,季莨萋一笑,走了上去,“瀾姐姐平日照顧太后,想必忙碌,你我也沒什麼機會再見。”

這句話,卻是將她在太后面前當紅不讓給說了出來,穆瀾頓時有些得意,只是面上卻半分未顯,只是笑着與她又寒暄了兩句。

站在旁邊的趙清芸事前打聽過,明明以爲季莨萋今天不來的,她纔跟着瀾郡主跑來的,結果沒想到季莨萋今日竟然來了。

她頓時有些不自在,自從上次去季府做客,季靨畫受傷回房後,她便再也沒去過季府,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裡,可能是害怕,可能是驚疑季莨萋突然暴露的郡主身份,但是無論如何,那之後她看到她是都繞着走的了。

可是之後沒多久,季靨畫死了,辦喪那天她也去了,但是沒看到季莨萋,可是卻聽到了季府的不少傳聞,好多人說,季靨畫的死就是季莨萋所爲。

想到上次季靨畫莫名的瞎了一隻眼睛,過了沒多久人就死了,她心慌不已,幾乎是逃回了趙府,心裡更加警惕自己,千萬不能再見那個季莨萋了,季靨畫在季家大夫人的照拂下都能無聲無息的死去,“真兇”還逍遙法外,連秦府都奈她不得,自己這點小打小鬧,又哪裡能傷這人半分。

趙清芸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再加上她當真是個怕死的,所以之後是真的不敢再惹季莨萋,但是沒想到,千躲萬躲,還是給撞上了。

“趙小姐,好久不見。”

趙清芸正魂遊太虛,突然聽到有人叫她,她一個激靈,眼睛無措的看向季莨萋,咧嘴乾巴巴的笑道,“是啊,好久沒見。”

“自從我二姐姐不幸早逝後,趙小姐也沒來我季府了,往後若是得空,不然多來坐坐,畢竟你與我二姐姐情同姐妹,她也會希望你能來看看她。”

看看她?

一個死人?

趙清芸臉一下子白了,明明頭頂上就是太陽,但是卻覺得全身發涼,半分溫度也感覺不到。

這個季莨萋是什麼意思,她想對自己怎麼樣,自己以前的確是得罪過她,但是都過了這麼久了,她又主動避着她了,難道她還要對自己不利?

想到這裡,趙清芸腦子一璇,差點暈了過去。

在她心中,季莨萋早已是個如修羅惡鬼一般恐怖的存在,這會兒這個惡鬼突然對她發出邀請,她怎可能不毛骨悚然。

“趙小姐,你沒事吧,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杜心月冷冷的說道,上次在季府她和趙清芸已經接下了樑子,現在看到她面色不佳,她有點幸災樂禍。

倒不是她心狠,只是趙清芸這麼一個囂張跋扈的紈絝大小姐,她實在是對她沒有好感。

“清芸,你沒事吧。”穆瀾擔憂的看着趙清芸。

趙清芸乾澀的搖搖頭,卻再不敢看季莨萋的眼睛。她總覺得她的眼睛裡像是住了一窩毒蛇,她一個不注意,那一條條的小蛇就會鑽出來,在她脖子上致命一擊。

(本章完)

情敵相撞一起逛金飾秦氏失蹤了噩夢六皇子司蒼元司蒼斂跟上山將計就計鳳凰重生三皇子的婚禮我們,天生一對司蒼序找上門這纔是老狐狸京都來接人了交個朋友和親之路一個圓圈代表什麼太子找上門皇后刻意試探長公主在寺裡和親書非要一較高下三皇府的喜帖邀客四香園莨萋生病面見皇上大罵秦氏分家,分權不做小郡二小姐的守宮砂還在?公主府養傷裝蒜的代價給季莨萋撐腰的人老夫人摔了一個圓圈代表什麼崔傲芙拒婚蛇,馬蜂,鼠口齒伶俐的季莨萋寫字三皇府的喜帖秦氏找茬逼宮丁姨娘的貓送衣服來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穹國太子百里昭秦老夫人親自出馬兩具屍體威脅柳氏季落雁來了參上一本將計就計與太子對弈回到京都鎮國公府裝蒜的代價季靨畫瘋了國亂賭局大好的替罪羊偷名帖夜下談話和司蒼宇單獨見面冷梅怎麼樣了羅玉送官科舉考官救柳姨娘程媽媽瘋了宴會男女迎親之人迎親之人玉鐲幕後的人刺客天梅失控季二小姐和男人幽會原姨娘驚險一刻季靨畫死了一起逛金飾丁姨娘的貓穹國太子百里昭送衣服來默寫名冊狹路相逢秦氏獻殷勤皇上病重綁架秦千蕊臭味相投的母女你好好想想長公主麝瑙鐲子老夫人,出山了金牌失蹤推天梅下崖秦如秋,季悠嵐來了秦氏的計劃諷刺司蒼宇瀾郡主瘋了嗎?與太子對弈夜下談話破解五殺棋局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