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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彧順着多情的手指看過去,自然是什麼都沒看到。而無量則是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一副大爺模樣的打量着龐彧。他這會子倒是希望龐彧能看到他!也好讓這小子見識見識什麼纔是真正的神仙!

龐彧扭頭什麼都沒看到,自然是當多情耍他呢,可她要是耍他的話,這些常理解釋不了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

“多情丫頭。”

正在這時,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多情眸子狠狠地顫動了一下,起身之後,看到對面的無量,驀然想起之前跟無量的約定,多情腳步生生的停在原地。

龐彧奇怪的看了多情一眼,她明明是渴望見到席冬烈的,爲何在見了他以後卻是躲避的態度?真是看不懂她!

席冬烈還坐在輪椅上,因爲那一槍打在要害上,現在還在恢復期,能出來也是好不容易纔獲得審批的。

“冬烈叔……”多情看到明顯消瘦了一大圈的席冬烈,眸子酸脹難受。腳步卻不得不定格在原地。

無量看到她這難受的表情,不覺低聲哼了一聲,

“行了,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給誰看呢?我是讓你少接近他,也不是說一點不能接觸!注意點行了!”無量一副開恩的語氣,不等他說完,多情已經擡腳朝席冬烈跑去。

“冬烈叔!”

“你叫我什麼?”席冬烈皺了下眉頭,看着站在眼前的多情,眸子深深地,所有情愫深情全都引在了眼底。只是如今不管他如何隱藏,多情都能看懂。

“我,我來推輪椅吧。”多情眸子眨了眨,轉身繞到了席冬烈身後,親自推着他的輪椅。

席冬烈看了眼龐彧,視線淡淡的收回來。多情就在身後的感覺,讓他蒼涼陰霾了許久的心,總算是見到了一絲難能可貴的陽光。

“你們先在大廳聊一會,我帶人出去等你們。”龐彧一邊說着一邊對大廳其他人使了個眼色。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撤了出去,除了慢吞吞的司機老李被龐彧揪了出去。

多情推着席冬烈到了沙發邊上,她坐在他對面,兩個人四目交織,多情心疼席冬烈的憔悴,心底莫名一陣陣的抽痛着。

“多情丫頭……”席冬烈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立體英朗的五官也瘦削了一大圈。

“我在這裡啊。冬烈叔,你的傷……”多情說出口才發現,自己一時半會真的難以改過稱呼來。叫了這麼多年冬烈叔,真的不是說改口就能改口的。

“算了。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其實……我已經想開了。”席冬烈此刻反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只那眼底深藏的濃情,如何能說放下就放下?

他不過是不想給多情太多的壓力。

“冬烈……我,我知道了。你的身體怎麼樣了?”多情眸子定定的看着他,越看卻越難受。

以前的冬烈叔一定想不到有朝一日他需要坐在輪椅上吧,雖然只是暫時的,但是對於他來說,也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都是因爲她纔會這樣!

“那一槍差了半分。我命大,放心吧。修養一段時間照樣生龍活虎的。”席冬烈看着多情淡淡笑着,只那笑容此刻就跟扎進多情心窩一樣的痛着。

如果說以前的她看不懂席冬烈的心,那麼現在的她,如何還能相信他如此輕描淡寫的說辭呢?這都快一個月了,他出門還要坐在輪椅上,如何是他說的這般輕鬆!!

“好。你一定要好好的!”多情定定的望着他。他們認識了這麼多年,多情從來沒想過,他會喜歡自己這個黃毛丫頭。他身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

不管是歐甜妮還是其他女的,哪一個不是風情萬種落落大方!都是配得上他的!唯獨她……以前的她不過是個沒有心計的黃毛丫頭罷了。

她傻傻的看不透,他就忍着這麼多年都不說。

“我會的。多情,住在這裡還習慣嗎?”席冬烈說着,打量了一下大廳的環境。這裡他來過一次,跟他一處半山別墅的構造相差無幾,就是裝修風格偏精緻細膩一點。是龐彧一貫的風格。

“嗯。我能習慣。就是擔心你和爺爺。”多情實話實說。在席冬烈面前她一貫是毫無保留的,現在也不想隱瞞他什麼。

這世上除了在遊艇爆炸案失蹤的爸爸,對她最好的就只有爺爺和席冬烈了。

他們是她最大的支柱。

席冬烈擡起手,忽然很想摸摸她的面頰,可是想到她對自己並沒有男女之情,席冬烈的手擡到一半,緩緩放下。

多情看到席冬烈這個舉動,心尖上某個地方再次抽痛的厲害。

“聞多情,你是不是喜歡席冬烈啊?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你心疼了?嘖嘖!還以爲你沒心呢!原來是分對誰啊!”無量的聲音酸酸的響起來。

多情皺了下眉頭掃了一眼他的方向,又不能在席冬烈面前說別的,只能當他不存在。

“多情,想不想我?”席冬烈冷不丁的問出口,其實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他又給多情出難題了!

多情眸子閃了閃,很誠實的點點頭,“想。想你,也想爺爺。”

“呵……我知道。”席冬烈淡淡一笑,傷口那裡隱隱作痛。傷口緊挨着心臟,其實是他心臟在痛,在所難免的觸碰到了傷口。

“冬烈叔,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我不想只是呆在這裡!我想回去!有我的幫助,這件事情進展更快,不是嗎?”多情提出心底的想法,雖然離開這裡希望渺茫,但她還是要試一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