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我不瞭解,他是你的表哥,你心裡應該有數……”
“我現在對我自己都沒有數,還能對誰有數?”安嫣然一提起她表哥就火大。
在祖墳那裡,他巴巴地去了,她以爲他會來看自己,更以爲他這麼遠的路來是爲了安慰自己,非常感動,可是最後他問完了安傾然的事情後就走了,讓她這個鬱悶喲。
還不如不去。
“那安傾然呢,你覺得她會怎麼做,她的臉一直不好的話,她又會做什麼?”
“她呀,她精着呢,肯定給自己做了最好的打算,沈家的人她當然不會放在眼裡,她的眼睛往上長的,你信我的話,她是卯足了勁,準備進皇宮的。”
“可是現在皇子適婚的就是太子,康王和寧王,她難道是對太子有意?”安染月驚訝道,“那還了得,她若是做了太子妃,這一世我們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她說了句我們,安嫣然的心裡方好受點。
她想了想:“現在我們再擔心也沒有用,遇到事情的時候再說吧,好在現在她毀容了,一般的男人都不會上前的,就算是她想嫁給太子,太子呢?皇上呢?皇后呢?堂堂皇室怎麼會娶一個破相的女人,那本身就是一種晦氣,更何況太子本身還是一個病殃子,這件事情,我還真說不好……”
安染月聽了倒是穩了穩心神,又隨便說了些別的,便告辭了。
這個時候能來看自己,她還算可以,只是誰知道她是不來探自己的口風?她看來也是沒有什麼主意的。
坊間的流言不但傳到了將軍府,還傳進了皇宮,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更別提本身就對安傾然非常掛心的東方錦。
太子府內。
東方錦坐在那裡,眉頭一會兒蹙着一會兒展開,不一會兒騰地站了起來:“來人,把我把今天的主考官……等等,我自己去。”
影衛見狀停住了腳步,目送着太子離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還沒見過太子這樣煩憂呢,難道太子想參加科舉?
東方錦纔不想參加科舉呢,他只是覺得有一個人的品行不太好,也許他不該進考場,就算進了考場也不該得到什麼名次吧。
東方錦終於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他覺得舒服了。
看着天色近晚,想着晚上去見安傾然自己帶點什麼呢,她好像什麼都不稀罕的樣子,無慾無求的,讓他不知如何是好,不過,她同意做自己的太子妃,他真是歡喜得不知今昔何年了,連母后都看出來了,說自己最近如意了。
東方錦來到棲梧院的時候,安傾然正在繡花,東方錦走到近前,看到那一株小小的蘭花,驚歎不已:“你喜歡蘭花?”
安傾然點頭:“是呀……”
“你喜歡它的高潔,孤傲,遺世而立的君子風度?”東方錦也喜歡蘭花,所以才驚歎。
安傾然看着他,淡然道:“竹葉蘭,全草均可入藥,具有清熱毒,袪風溼和利尿的作用,還有的蘭花有生肌,止血止痛,補肺的作用……”
東方錦挑着眉頭苦笑:“好,我明白了,在你眼裡只要能入藥的都是好的……”
“也有不好的,比如那些毒蟲毒物……”安傾然笑着道。
“對了,沈之華最近是不是又提出要娶你了?他有沒有騷擾你?”東方錦臉色板了起來。
安傾然看着他的樣子嘆了口氣:“當然有。”
“是嗎?他做什麼了”東方錦飛快地問她。
“他呀,住在這個將軍府裡,你說算不算得上騷擾?”安傾然瞧着他就笑,“他提親是他的事情,你不會想把他給趕出將軍府吧?”
“豈止,我想把他趕出京城。”東方錦一點兒也不掩飾他吃醋的樣子。
安傾然失語了。
東方錦就近前:“這樣,我立刻跟母后說,把你這個太子妃早日娶進皇宮,越快越好,好不好?”
“我還沒有到年齡了,於律法禮教都不合,會落人口實的。”安傾然無奈地道。
“你不用擔心這些,由我來處理。”
“難道太子真的不在乎我的容貌,難道皇室真的會讓我這個醜妃進宮?”安傾然覺得很離譜,而且離得有點不可思議。
“傾傾,你爲什麼總提你的容貌……”太子嘆了口氣,“如果你真的因爲這個有顧慮的話……”
說到這裡,他突然抽出了腰間的匕首,嚇了安傾然一跳,安傾然愣愣地看着他:“你要做什麼?”
東方錦將匕首舉至自己的臉頰,微笑着看着安傾然:“如果我容貌毀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再擔心了……”
安傾然大叫着衝了上去,企圖點他的穴道,然後東方錦身形一動,飄到了一邊,也躲過了安傾然的點穴,他只是深情地看着她:“我只問你,是不是我的容貌毀了,你就平衡了?”
“好,你別毀,我以後再不提容貌的事情了。”安傾然停下了腳步,但是心裡仍舊在打着顫,剛纔他真是把她嚇到了,如果他手裡的匕首再往前送一點,那麼他的臉就破相了。
她的心突然很痛,那是後怕,那是一種怕失去的痛。
她真的怕失去他嗎?
她眼底溼潤。
自己這一世能遇到這個男人,自己何其有幸?
看着她眼底的霧氣,東方錦有些失措:“我不是威脅你,只是你總提,我心急。”
安傾然點頭:“我已經答應你,以後不會再提容貌這個問題,那你的匕首可以放下了吧……”
東方錦纔回過神,將匕首收了起來。
他緩緩走到安傾然的面前,將她抱在了懷裡:“你不知道,我多怕失去你……”
“我也許知道。”安傾然喃喃地道。
這一刻,安傾然伏在東方錦的懷裡,心裡被滿滿的幸福感包圍,她知道,現在,她的心結已經完全打開了,自己這一世便已認定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給了她無限的安全感。不知道以後會變成怎樣,她願意爲他去賭。
“真的不想現在入皇宮?”東方錦又問了她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