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妾身只是爲了表示一下,讓她補補身子,怎麼可能下藥?妾身明明知道傾然會醫術,怎麼可能給她下藥?”
“那你想給誰下藥?”連瑾瑜接話道。
“我想……妾身誰也不想給誰下藥,妾身一天到晚小心服侍,都怕出錯,怎麼還敢生事?”連瑾蓉一臉的委屈。
安忠濤冷笑道:“我本以爲你改過了,以前你想害主母也想害嫡子,那個半仙不是你找的?現在你倒是換了方向,對付傾然了……”
“將軍,我用一雙兒女發誓,這件事情我根本不知道,如果這繡品有問題,一定也是因爲別人想嫁禍給我,將軍明查……”連瑾蓉一臉的不服。
安忠濤臉都氣得擰了,他手指着連瑾蓉:“誰能嫁禍你?我就說呢,你最近怎麼表現得這麼好,好像你一直都是一個善良人似的,我告訴你,你再想在我面前搞鬼,你自己得掂量掂量,如果你承認,少受些苦,如果你繼續這樣嘴硬,別怪我不客氣……”
“將軍,妾身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您打死我也是沒有做過……”連瑾蓉仍舊一臉堅持。
“來人,先把她關起來,餓上兩天再說。”安忠濤不願意聽她在這裡狡辯,不由地拂袖而起,先離開了。
洪嬤嬤和另外一個婆子近前要扯連瑾蓉,她眼神惡狠狠地盯着她們:“不用你們,我自己走……”
說完,轉身更是看了安傾然和連瑾瑜兩眼:“你們陷害我……”
連瑾瑜氣得咬牙:“我們陷害你,至於讓我的寶貝女兒毀容?你值得下這麼大的血本嗎?”
連瑾蓉語氣一窒:“反正我沒有做過……”
她的聲音沒落,已經走到了外面,傳來了幾聲大笑,安傾然身體晃了晃,幾乎栽倒,她跌坐在椅子上,正好忍冬送來了藥,她喝了幾口,便放在了一邊:“孃親,我沒事,只是臉上長了痘,說毀容嚴重了。”
“女兒哪,藥你得按時喝,那連瑾蓉做出這樣的事情,就怪孃親不夠警惕,沒有想到她會向你下手,孃親有錯,也不知道這一次你父親還會不會讓她出來,難爲你當時還替她求情,解禁之後,她恩將仇報,真是苦了我善良的孩子……”連瑾瑜又開始哭了起來。
安傾然開口:“孃親,您別哭,我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她目光灼灼。
“孩子,你自己想到救治的方案了?”連瑾瑜止了哭聲。
“慢慢地會找到的,孃親你還不相信我嗎?我不會解決了很多難題,自己的面子問題,也該自己解決。”安傾然臉上露出了一絲堅強的微笑。
連瑾瑜也不知道她是在寬自己的心還是真的有能力治好,但她這樣一說,她真的心情好多了。
“孃親,現在照顧好弟弟,不要給任何人可乘之機。”安傾然哄走了連瑾瑜。
回到了屋子裡,她安靜地坐在那裡,扯着一塊青色的天蠶紗,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
“小姐,這回連姨娘不會再有機會了吧?”忍冬悄聲道。
“未必,我的臉又不是什麼大事,父親未必會下得狠心……”
“那怎麼辦?”
“靜靜等待吧,會有好戲繼續上演的。”安傾然嘴角出現了一絲冷笑。
忍冬見狀沒有再問。
安忠濤回到自己的書房,怒氣未消,整個人在屋子裡轉來轉去,也不知道要做什麼的樣子,終於他停下來,一掌擊向旁邊的桌子,那桌子應聲而碎,碎片四濺,一陣巨響,外面的福全嚇得跑了進來,將軍看見是他,仍舊怒目圓睜,那眼睛嚇得福全小心翼翼地詢問,要不要請人收拾。
將軍揮手,讓他也出去了。
他坐在屋子裡,臉色一直陰沉着,同時眼底有惱羞之色,他一再地被這個女人戲耍,如果再放任下去,她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事情來呢。
他剛坐了一會兒,福全來了,跟他說了幾句話,安忠濤的臉色反倒是平靜了下來,沒有怒氣了,倒是一陣地冷森直達眼底。
“好,這件事情你再去查實,回來告訴我。”安忠濤象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最後坐在了那張藤椅上,上面還有桌子的碎片,他都沒有理。
福全得到了命令,出了書房,看着洪嬤嬤:“你跟我來。”
洪嬤嬤的手裡拿着一個小襖,正是安明辰得病前穿的,她用扛子挑着那小襖,離自己遠遠的,福全看到了,也是皺着眉頭。
他們到了嵐曉閣的時候,安嫣然正在廂房外面哭着,安明軒也一樣,摸着眼淚,一聲聲地叫着娘,裡面傳來連瑾蓉的聲音:“你們別哭,孃親沒做過的事情不害怕……”
安嫣然看到福全和洪嬤嬤來了,而且神情不對,不由地大懼上前詢問。
福全到底尊他們是小姐和少爺,好言讓他們兩個回屋子裡去。
安嫣然不回去,福全最後也無奈,任她站在外面,把門打開,連瑾蓉一看見洪嬤嬤,就咬起了牙:“我沒有做過,你們便是來逼供我也沒有做……”
她話沒說完便看到了洪嬤嬤手裡的小襖,眼神明顯一驚。
洪嬤嬤和福全都抓到了她眼底的那點慌亂,洪嬤嬤開口:“連孃親,你認出這件小襖了吧!”
“是呀,這是我親手縫的。”
“那你一定知道這襖裡有內容吧?”洪嬤嬤冷笑道。
“有內容也是你們嫁禍於我的。”連瑾蓉冷笑道,“現在你們儘可以說任何事情都是我做的,我也不怕再多兩項罪名,你們主子奴婢的,都是狡猾無比的,我甘拜下風……”
“那這意思,你並不知道這襖裡面會有什麼機關了?”福全突然開口。
連瑾蓉看着他,冷笑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成了東暖閣的走狗了……”
“不要說話那麼難聽,我是奉將軍之命來查清楚一件事情的,這件小襖是連姨娘做的,那麼您一定會說沒有什麼不妥,是不是?”
“是,有什麼不妥也是別人栽贓。”
“那好,既然這樣,我們不如讓二少爺穿試一下,我說這裡面就沒有什麼,只是主母欲加之罪。”福全臉上的表情很是冷靜,還帶着一點點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