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實業旳人怎麼來了?”
“李佳誠沒有來,卻派了他小舅子過來!”
石玉鳳,徐三少和霍少等人一臉詫異。
這時候莊家俊已經進入靈堂。
“來客止步!”司儀喊道。“上前行禮!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家屬答禮!”
石玉鳳把寶兒交給小保姆木瓜,自己親自帶着聶詠琴,柏樂蒂,還有蘇幼薇跪在地上朝着莊家俊回禮。
莊家俊西裝革履,顯得很鄭重地對着石志堅黑白照片鞠躬行禮,又接受了石玉鳳等人的回禮,這才說道:“石小姐,這次我代表我姐夫李佳誠,還有我們長江實業來祭奠石志堅先生!望節哀順變!”
“李老闆有心了,莊先生你也辛苦了!”
莊家俊點點頭,讓人把帶來的花圈擺放在一個顯眼位置,然後又看了一眼石志堅照片,心說:“石志堅啊石志堅,我承認你比我犀利,可是最後呢,你卻比我早死!所以說這世界是很公平的!”心中充滿得意與快感,莊家俊忍不住從兜內摸出香菸想要來一支。
“唔好意思,這裡不能食煙!”徐三少上前冷冷道。
莊家俊聳聳肩:“對唔住!我收起先!”
莊家俊把香菸重新插入煙盒,揣入懷中。
“徐少,霍少,看起來你們很辛苦呀,我其實蠻羨慕石志堅的,能夠有你們這樣知心朋友!不過還是要叮囑二位一句,身體重要,有時候做事不要太認真!”
“莊少有心了!還有多謝你送的花圈!”
“花圈是我姐夫親自幫忙挑選的,純手工!”莊家俊道,“我姐夫讓我捎句話給大家,冤家宜解不宜結,身亡債消如燈滅!”
“李老闆果然大度!”徐三少語氣充滿譏諷。
想當初,石志堅把李佳誠數次打敗,卻都又給他機會讓他鹹魚翻身,此時石志堅英年早逝,笑到最後的反倒是這些手下敗將!敗將也就罷了,竟然還有臉在這裡講什麼債消燈滅,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手下留情!
徐三少爲人圓滑,霍大少卻十分耿直。
此刻聽莊家俊這番話,好像在講石志堅欠李佳誠很多,李佳誠見石志堅去世就爲人大度不予追究!
當即怒道:“講乜呀?到底邊個應該感恩?要不是當年阿堅手下留情,你們長江實業早被神話吞併!”
莊家俊臉色微紅,“吶,我今天可是客人!你不要這樣講,會傷和氣的!”
“傷和氣又怎樣?無論如何我也要爲阿堅討個公道!”
莊家俊沒想到霍大少這麼剛,有些下不了臺,就在這時——
“玉鳳姐,徐少,霍少,有人來了!”
隨着大叫聲,就聽外面一陣噪雜,竟然來了一大隊人馬!
衆人忍不住詫異全都朝外面看去,然後就看見五輛轎車停在了殯儀館前面。
先是四輛轎車打開,卻是香港各區的華探長,便衣!
這些人下了車並沒有立馬行動,二是盯着其中一輛還沒打開車門的轎車。
顏雄心腹阿貴從車上下來,幫忙打開車門,五短身材的顏雄這才姿態桀驁地從車上下來。
那幫探長便衣急忙簇擁上去,“顏總督察好!”
顏雄擺擺手,神情得意!
“大家同我一起進去吧!”
說完,顏雄就在衆人簇擁下,猶如衆星捧月走向靈堂。
石玉鳳,徐三少,霍大少等人見顏雄如此陣勢不明所以,這是來祭拜的,還是來打架的?怎麼那些人還都配着槍?!
“來客止步!”司儀喊道。“上前行禮!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家屬答禮!”
顏雄把戲做足,帶着衆人對着石志堅遺像拜了拜,不等石玉鳳,聶詠琴等人跪着回禮,掏出手帕擤了擤鼻涕,隨手把沾染了鼻涕的手帕揉成一團丟在地上,然後指着石志堅遺像開口道:“這張照片好靚仔的!”
回頭對跟着自己的衆人說道:“我記得不錯,石志堅可是我認識人當中少有的大靚仔!對了,他還有很多綽號,叫什麼吹水堅,奸人堅,還有財神堅!都好犀利的!”
“顏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石玉鳳怒道。
“我什麼意思?我在款贊你細佬長得帥,怎麼,難倒我有講錯?”
石玉鳳看出來了,顏雄今天祭拜是假,分明是過來找茬的!
徐三少和霍少也清楚,當即上前道:“顏探長,給個面子,祭拜完離開就好,不用在這裡多講!”
“給你面子,還是給這個跛腳女人面子?對了,更正一下,現在我不是探長,而是總督察!”顏雄故意掏出證件亮了亮,拿眼乜斜徐三少和霍少兩人,“所以兩位以後講話不用那麼大聲,莪聽得到的!”
徐三少和霍少面面相覷,沒想到顏雄會這麼快升職。
趁這功夫,顏雄扭頭看向莊家俊道:“莊少,如果祭拜完了就趕快走吧,等會兒這裡會很亂的!”
莊家俊一聽這話就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哪裡會走,可是等着看好戲的!
“顏總督察有心了,恭喜扎職,改日請你飲酒!”
“好說!”顏雄更加得意,最近請他飲酒的人都排到明年了!
“顏雄,你到底要怎樣?”徐三少上前一步質問道。
顏雄絲毫不懼,反倒迎上前,三角眼露出兇光逼迫徐三少道:“三少爺,你出身大家族,我好尊重你的!所以提醒你一句,擇友一定要慎重!現在傅少那邊召開富麗華酒店奠基大禮,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和霍少一起去捧場恭祝一下,而不是待在這裡,守着一張黑白照片!”
“你在威脅我?”
“有嗎?”顏雄陰森一笑,“我是警察啊,做事向來不靠威脅,知道靠什麼嗎?靠證據!剛好不久前我接到線報,說有人在這裡舉行不法交易!來人啊,檢查這裡所有東西,包括所有人,甚至連一隻螞蟻都不要放過!”
“是,顏爺!”
“是,顏總督察!”
那些探長和便衣開始起鬨,並且動起手來。
霎時,整個靈堂翻箱倒櫃,狼藉一片!
甚至連石志堅的照片也不放過,被隨便摔在地上,鏡框碎裂!
石玉鳳搶上去,抱在懷中,淚如雨下!
“顏雄,你不要做得太過分!”徐少等人咬牙切齒!
“我們是警察,警察辦案不分時間地點!邊個想要阻止,我就請他食一顆子彈!”顏雄撩開西裝,露出腰間配槍!
“顏雄,你眼裡還有王法嗎?”徐少等人目眥欲裂!
“王法?”顏雄笑了,上前搶過石玉鳳懷中抱着的照片一腳踏在地上!對着石志堅的笑臉使勁兒碾了碾!
然後擡頭朝着徐三少衆人囂張一笑:“唔好意思,我就是王法!”
太可氣了!
石玉鳳,徐少等人肺快要氣炸!
就在顏雄囂張跋扈到極點,衆人只能忍氣吞聲無可奈何,旁邊衆人肆意大笑之時,一個聲音道:“你是王法?那我又是什麼?”
笑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一副見了鬼模樣直直望着顏雄身後。
顏雄正在得意不妨被人打斷,又見衆人神情鬼怪,忍不住道:“你們搞乜呀?見鬼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蒲你阿母!”
說着話,顏雄扭頭朝身後望去,然後他臉色蒼白,瞳孔睜大!難以相信地盯着眼前突然出現的白衣人,嘴巴哆嗦:“石,石志堅?!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