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老闆頭也不回，說道：“告訴你也弄不了。”
這個牛老闆問道：“爲何？”
“不是調試電視機，而是加裝魚骨天線。”
“天線？哪裡買的啊？”
呂老闆哈哈一笑：“本地還真買不到，我正好運一批去南邊，閒着沒事看看電視罷了。”
“原來你也是老闆啊，啥樣的天線？有沒有興趣合作？”
呂老闆愣了愣：“啊？合作？怎麼說。”
“我是本地的經銷商，啥都賣。”牛老闆和呂老闆渡步一邊，抽着煙。
牛老闆繼續說道：“我自覺非常準，你的天線一會爆，你給我一個價，我吃一批貨。”
呂老闆撓撓頭：“我要運回溫州啊。”
“嗨，看你說，你運回去也是賣，賣給我也是賣。錢不都還是那個錢嗎？”
“你車上還有多少貨，你給個數量和價格。咱們可以商量嘛。”
呂老闆深吸一口香菸，看了一會牛老闆，最後說道：“一千套，一套130，市場售價在150到170之間。”
“靠，這麼貴！”牛老闆感覺這人是不是瘋子啊。
呂老闆一一細數的說道：“第一，這玩意是高科技，花費老鼻子錢搞研發了。”
“第二，我進貨本身就是這個價，最多賺你10塊錢。”
“第三，這特麼是好東西啊！不愁賣，搶瘋了知道嗎？”
“沒有好的天線，那電視就是一個擺設，哪戶人家不希望多看幾個臺？市場爆炸知道嗎？”
牛老闆還是搖頭：“不行，不行，你這價太高了。”
呂老闆想了想說道：“這樣，一千套你要是全吃下，我讓5塊錢，總不能讓我白忙活吧？”
“我和你透個底，沒有硬實人，拿貨那就是做夢！”
“我也就是和牛老闆你相見如故，當兄弟看待。”
“放心吧。”呂老闆說道：“賣不出去我回兜，保你無憂。”
牛老闆眼球轉了轉：“那我就試試水，留個聯繫方式，我馬上回去給拿現金，卸貨吧。”
交易非常痛快，一手錢，一手貨。
轉眼間，呂老闆就賺了2.5萬！
呂老闆有些恍惚，我特麼還沒到地方，貨沒了！
這錢也太好賺了！
我滴乖乖，我就說老子要起飛，這不就成了嗎！
這可比整天兜售小工具賺的太多了。
武老闆真是我的貴人吶。
呂老闆恨得向着武長風方向磕幾個頭。
第二天。
呂老闆抱着一兜子錢，和費司機告別。
還得回去進貨啊。
費司機一臉不願意，呸了一口：“我看你就是想賴掉大寶劍。”
“回頭補給你，走了！”
呂老闆坐了一天客車，又踏上赤水縣土地。
這一次，呂老闆決定玩把大的。
電話又打回老家，將半路的情況說了說，讓老家繼續打錢。
這一次，呂老闆打算砸進50萬貨！
賺錢不積極，思想有問題啊。
呂老闆火急火燎的衝進拖拉機廠，滿臉大汗。
武長風掰掰手指頭：“這不對勁啊，這會你應該還沒到溫州啊，怎麼回來了？”
“我靠，你不是半路被劫了吧？”
呂老闆哈哈大笑：“是被劫了，但人家給錢了呀！”
呂老闆將揹包一倒，稀里嘩啦一桌子錢，豪氣的說道：“進貨，這次要50萬貨！”
武長風也是豎起大拇指：“牛波了嗷，半路就將貨出手了，真不愧是呂大老闆。”
“哪裡，哪裡，還得多多靠着武老闆提攜不是？”
呂老闆嘿嘿笑着，然後挑挑眉：“我老家已經準備錢了，你看啊，咱們都是老熟人了。”
“這價格……”
武長風將一桌子錢收進抽屜：“好說，只要你快速鋪設市場，50萬我給設置一個返點。”
武長風用筆算了算：“50萬的話，一套讓10塊錢。80萬讓15，100萬讓20。”
“兩個要求，第一老調重談了，快速鋪設市場。”
“第二：你每半個月要向我彙報一次手下經銷商也好，代理人也罷，銷售員也可。我要他們的銷售數據。”
呂老闆皺皺眉：“你要這個幹啥？人家賣不賣都是他們的問題，我們管不着啊。”
武長風笑了笑：“那你就別問了，我自然有用。”
當然有用了！
魚骨天線鋪設出去，觀察銷售數據可以得知銷量起伏。
賣出去的貨，那都是賬面資產。無法及時反應市場情況。
因爲有人要壓貨。
只有實際賣到客戶手中這數據纔是最真實的。
一旦出現斷崖式下跌……
那麼，就是及時抽身的時機。
甚至，武長風的接盤俠都已經找好了。
呂老闆只好聳聳肩的聽從，自己拿貨價格低，可以讓一部分給下面的人，作爲數據收集的動力。
次日。
銀行卡賬面到達40萬，加上現金10萬。武長風資產達到50萬！
當然，這只是賬面款項，還要投進去一部分。
車間再次開足馬力。
各種原材料一一送到位，夜班生產也是如火如荼。
時間流逝，魚骨天線在不專業的小胖媽推銷下，也呈現爆發式增長。
有時候一天能賣出去二十多套，在整個江城也慢慢有了名氣。
實在是太好賣了！
車間內工人加班加點趕製50萬大單。
一切安然推進。
但這一天，發生兩件事，讓武長風哭笑不得。
第一，柴局長又特麼來了。
而且不止一個人，還帶來十多個工人模樣的員工。
起初劉科長是一位柴局長給自己加油打氣，分配人手對抗武長風來的。
但柴局長瞪了一眼，心中大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兩人在辦公室扯了好一會犢子。
武長風實在是扯不下去了，問道：“柴局長，您可不是專程來看我的吧？透個底唄，我也好有心裡準備。”
武長風最怕礦務局終止合同。
將會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最近自己也沒怎麼跳，礦務局也沒有把柄，不太會無緣無故撕毀協議。
柴局長吸溜一口茶水，悠哉的說道：“我啊，我是給你送福來了。”
“啊？什麼福？”
“看見外面十多個工人了吧？這幾日天天和我鬧，非要到你廠子來，你說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不讓你爲難吧？”
武長風大鬆一口氣，我特麼以爲是什麼事！
這是好事啊！
大單子還沒趕出來呢，正缺人手。
武長風一拍桌子：“我全要了！”
柴局長一驚，這就要了？
別的廠子恨不得往外推人，武長風竟然要人！
不是，你廠子啥收益情況啊？
他，徹底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