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八斤跳下車來,來到店門前,看着面前的男子,眼裡閃過一絲狠戾之色。
他沒有想到,在市政的後門處,也有人敢欺負清清。
眯眼男子看到風塵僕僕的鄭八斤,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不由得冷哼一聲:“你一個開破車的人,也敢多管閒事?真是自不量力!”
真把鄭八斤當成了見義勇爲的人,想要英雄救美!
“少廢話,剛纔你說不講王法,那你要講什麼?”鄭八斤一眼就看出王定梅鼻血橫流,一定是面前這傢伙打的,此生,最恨的就是對女人動手之人,得教他如何做人。
“講這個!”眯眼男子擡起了拳頭,在鄭八斤眼前晃晃。
就在這時,鄭八斤突然出手,一把就將他的手給扭了過來,提起另一隻拳頭,正要砸向對方,把他打成腦癱,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要打殘這傢伙是舉手之勞,但是,沒有太大的意義。
一直以來,清清被之前的陰影籠罩,還沒完全擺脫,正好讓她找回自信。
眯眼男人並不知道,他差點就成了腦癱,見鄭八斤雖然出手很快,但是,並不敢下死手,不由得叫了起來:“你小子着了,你他媽的知道老子是誰嗎?告訴你,這一塊,老子說了算!”
“老子管你是誰?敢對我的女人不敬,就要讓你負出代價,得好好替你爹教教你如何做人。”鄭八斤冷哼一聲,手上一用力,把對方扭得直彎下腰,手也差點就脫了臼。
眯眼男人痛得大叫一聲,嘴上卻不服氣,罵道:“哎呀,有種你放開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哼,一個慫貨而已,真以爲自己了不起。”鄭八斤再度冷哼了一聲,對着正在哄孩子的清清說道,“把寶兒放下,打死這個不要臉的慫貨,讓他知道,被一個女人打得滿地找牙是多麼丟人的事情,讓他永遠也不敢欺負女人。”
“這……”清清反而不敢動手,而是退了兩步,她可從來沒有打過人。
鄭八斤嘆了一口氣,眯眼男人卻是臉色變了變,真是怕女人打他,這樣,傳出去還如何在江湖上混?
但是,見到清清不敢動手,反而往後退了兩步,眯眼男人又得意起來,恨恨地說道:“有種就動手,要是老子眉頭皺一下,就他媽的不叫男子漢。”
這時,幾對吃了晚飯,出來約會的男女,從外面經過,看着這奇怪的一幕,紛紛駐足觀看,竊竊私語。
一個一米八以上的男子,把一個個子小一些的男人雙手扭在背後,彎着腰,屁股對着天,真是有些滑稽。
而這個一米八的男子,背影健碩,偉岸還不失風度,大有一種獅王爭霸,掌控一切的架勢,是個女人都會生出一份欣賞之情!
聽到門外有人觀看,嘻笑的聲音,眯眼男子頗有一種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的樣子,強作鎮定,叫道:“有種就來,照着這要害打,打死算你狠,打不死你就等着瞧,看老子不滅了你全家。”
門外的幾個人,聽得心裡一顫,果真是亡命之徒呀,都成了這樣子,大狗日小狗,恰巴着來,還如此神氣?
“讓我來!”就在這時,王定梅一聲大喝,上前就是一腳,正正踢在眯眼男人的臉上。
對方一聲慘叫,鼻血噴了出來,本能想要掙扎着擡起頭來,但是,身體被鄭八斤控制,根本就動彈不得。
人們一陣竊笑,想不到,這個叫得兇的男子,分分鐘被打了臉。
王定梅也算是豁出去了,把在公公那裡受到的氣,全部撒了出來,乾脆脫下腳上的毛布底鞋,一陣猛抽,專打對方的臉。
一時間,眯眼男子痛得殺豬一般大叫。
幾對情侶卻覺得好笑,這麼一個硬氣的傢伙,分分鐘就被一個女人打得失了尊嚴,之前的威風蕩然無存,實在是丟人。
鄭八斤也沒有想到,王定梅下手這麼狠,連自己看着都心驚。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她是一個膽小怕事,逆來順受的女人,指不定,現在已經親自懷了孫子。
爲母則剛,爲了孩子,不得不堅強,就是這個道理。
鄭八斤冷笑了一聲:“怎麼樣,被打的滋味不好受吧?”
聽到說話,王定梅停了手,像是不想打斷鄭八斤的問話。
“哼,你給老子等着,一會兒,我找老大來。到時,不折了你這破店就不叫人。”眯眼男子痛苦無比,但是,依然嘴硬。
“原來,只不過是個馬仔,你老大叫什麼,儘管去叫來。”鄭八斤說着,真的放開了他。
他已經一臉是血,布底鞋又叫千層底,是破布一層層沾成厚厚的底子,再用麻線一針一針納起,相當的厚實,堅硬無比,被抽在臉上的滋味,沒有親身經歷是無法感受的痛苦。
他氣得還想要衝過去打王定梅,報這奇恥大辱。
但是,這一刻,鄭八斤不再與他客氣,自然不會讓他有機會傷到王定梅,突然出手,一把提住他的後衣領,就如提一隻雞一樣的提了起來,丟出了門,罵了一句:“把你老大叫來,打你怕髒了我的手。”
看熱鬧的人們嚇得一聲尖叫,自動往一邊閃開,怕眯眼男人身上的血濺到身上。
眯眼男人被摔得個七葷八素,依然不敢相信,鄭八斤這樣一個開小門市的人,敢動手打他。
遲疑了幾秒鐘,他反應了過來,丟下一句硬話:“你等着,老子叫人來拆了你的店。”身子慢三步似的,一步三搖地走了。
人們終於爆發出了一陣歡呼之聲,長此以往,他們都受慣了小混混們的欺負,終於有人敢出頭,也算是爲大家出了一口惡氣。
清清卻是有些擔心地看着鄭八斤,說道:“他會不會叫他的大哥來?”
王定梅也回過了神來,開始後怕不已,畢竟,她只是一個弱女子,一時衝動打了別人,事後害怕也是正常。
“沒事,一切有我!”鄭八斤向她伸出了大拇指,說道,“好樣的,對付這種男人,就不能給他好臉色,得朝死裡打,讓他以後見到女人都後怕,成了見花就謝纔好。”鄭八斤笑着說道。
王定梅愣了愣,一時理解不過來,不知鄭八斤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讚美自己勇敢,還是說自己太過於野蠻,以後沒有男人敢要!
圍觀的幾對人,也開始擔心起鄭八斤來,怕他一個人不是對方人多勢衆的對手。到時,他們也不敢動手幫忙,看看熱鬧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