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兩人的對話,付強兩口子也算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了。
莫新梅說道:“江海,你們不要怕,我已經報警了,派出所很快就會來人的。”
聽到莫新梅這樣說,林婉秋不免有點擔心,畢竟是陳江海先動的手。
池飛則吐了一口血水:“行啊,你敢打我,去了局裡裡,我看你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陳江海則直接無視了池飛的挑釁,對一旁的付強和莫新梅說道:“付哥,還得麻煩你們,幫我送婉秋去一下醫院看看。”
兩人還沒回答,林婉秋卻先開口了,“我沒事,哪裡用得着去醫院?”
“還是看看的好!”
陳江海沉聲地道,一點也不給老婆反駁的機會。
說完,他從口袋拿出一沓錢遞給了林婉秋手上交代道:“好好去看醫生,藥要買最好的。”
林婉秋還想推辭,卻被陳江海制止了:“聽話,不然我不放心。”
陳江海對着付強兩人微微點頭,“麻煩你們了。”
“沒事沒事,我們現在就帶婉秋去醫院。”付強趕緊說道。
等下民警就要來了,陳江海想到就是讓林婉秋先離開這裡。
“走,你們一個都不能走!”池飛見狀想要攔住三人。
陳江海則直接橫在他面前,
就好像一座大山,一點也不能逾越。
“你要是再敢攔着,別怪我不客氣!等下可沒有人能拉開我。”
陳江海攥緊拳頭,殺氣騰騰說道。
池飛見狀,頓時又慫了。
林婉秋則趕緊叮囑道:“江海,你不要再動手了!”
“我知道。”
陳江海轉過頭,給了林婉秋一個微笑,然後湊到她的耳邊小聲叮囑道:“你到了醫院,給愛國打個電話說一聲。”
“打給愛國?”
林婉秋眨了眨眼,有點疑惑。
“嗯,他大舅就在咱們這個派出所呢。”
陳江海點了點頭。
“恩恩,我知道了!”
林婉秋這纔會意過來,連連應道。
林婉秋三人剛走沒多久,派出所的民警就到了。
“誰報的警?”
進來一個年紀大點的民警問道,後面還跟着一個年輕的民警。
陳江海站出來說道:“我報的。”
老民警眉頭微微一皺,“剛纔報警的是一個女人。”
“那是我鄰居,我老婆受傷了,我讓她帶我老婆去醫院了。”陳江海回答道。
老民警揚起眉頭:“有人受傷了?嚴重嗎?”
“警察同志,你別聽他瞎說,沒有的事!”
池飛趕緊站了出來:“他老婆就是摔了一下,沒什麼事兒,我纔是真的受傷了,你們看看,我都流血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給我說清楚了,你先說。”老民警指了一下陳江海。
陳江海也沒有添油加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聽完後,老民警看了一眼池飛,“他說的是真的嗎?”
“差不多吧!”池飛點頭道。
“你們涉嫌鬥毆,跟我回派出所吧!”
老民警手一揮道。
池飛頓時就不樂意了:“是他先動的手,抓他就行了,爲什麼我也要去?”
“按照他說的,是你先動手打了他老婆,他才動手的,這事你也有責任。”老民警公事公辦地說道。
池飛則狡辯道:“我根本就沒打他老婆,是他老婆自己沒有站穩,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剛纔可不是這樣說的。”年輕民警插了一嘴道。
池飛着急道:“我是被他打出腦震盪了,思緒不清楚了。”
“別廢話了,跟我們回派出所,給你想清楚的時間。”老民警面無表情道。
看到老民警這樣說了,池飛只能老老實實的跟着走了。
與此同時,到了醫院的林婉秋也趕緊找了個電話,打給了方愛國家。
聽到陳江海跟人打架,可能要被帶去派出所後,方愛國立馬跳了起來:“狗日的的,居然敢動我海哥,嫂子,你放心吧,這事兒交給我,我馬上去找我大舅。”
“愛國,這事就麻煩你了啊!”
“應該的應該的,你就回家安心等着吧!”
方愛國的話雖這麼說,可林婉秋又怎麼能放心呢,離開了醫院,還是去了派出所。
……
派出所內,被涼了半天,老民警這纔過來給兩人錄口供。
正錄着,派出所電話響了。
“喂,哪位?”
老民警過去拿起電話問道。
“是老馬嗎?我是黃立先!”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厚重的聲音。
“是我是我,所長,您有什麼指示?”
老馬立馬微微躬身問道。
“剛剛是不是有個打架的報警啊?”
“對,沒錯,都帶所裡來了!”
“有個叫陳江海的……”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
接完這個電話,老馬沉吟片刻,再次來到了兩人面前,咳嗽了一聲,有板有眼地說道。
“這事兒我們瞭解的差不多了,現在有兩個處理方案,你們看選哪個。”
陳江海和池飛都沒有說話,等着老馬的下文。
“第一個,接受調解,你們兩個各自回家,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一聽到是這個,池飛頓時就不樂意了。
“民警同志,我這身上的傷可都是他打的,就這麼算了?我不同意!”
“哦,不同意是吧?”
老馬似乎早料到池飛會這樣說,跟着說出了第二個方案:“那第二個,你們倆涉嫌打架鬥毆,一人交兩百罰款,拘留一天。”
“什麼?我可是被打的啊!”池飛滿臉不服地叫道。
老馬臉色一沉,一拍桌子喝道:“你喊什麼?當這裡是菜市場嗎?”
池飛聽到老馬發火,一下就慫了,低聲說道:“我什麼都沒有做,憑什麼我也要交罰款,還要被拘留?”
“沒做?她老婆摔倒是因爲你吧?”老馬毫不客氣地問道。
“那是因爲他欠我錢不還!”
“剛纔的口供可是寫的很清楚,人家已經把錢還給你了。”
“沒有!利息沒有給!”
老馬冷笑了一聲:“你不會以爲法律會保護高利貸吧?”
池飛還想說點什麼,卻被老馬直接打斷了。
“行啊,你真要追究的話,那我還可以給你定個非法放高利貸,起碼再上一個月,你自己選吧!”
池飛頓時傻了眼,他沒想到這事兒會這麼發展。
老馬有點不耐煩道:“怎麼樣,想好了沒有?選那個?”
“第一個吧。”池飛自然不想又交罰款又被拘留。
老馬跟着看了一眼陳江海問道:“你呢?”
“我願意調解。”陳江海平靜地回道。
老馬拿出一支筆,放桌上一放:“那,在這上面簽字,這事就算完了。”
池飛是咬牙切齒地簽了字,雖然嘴上沒再說什麼,心裡則將陳江海記恨上了。
兩人簽完字,老馬看了看,揮揮手道:“行了,你們可以走了,以後有什麼事兒好好說,別再動手了!”
出了派出所,此刻天已經完全黑了,街邊亮起了一盞盞路燈。
陳江海一擡頭,就看到不遠處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在昏暗燈光的映照下,那個身影孤零零地站着,顯得是那麼的孤單,那麼的無助,那麼的柔弱。
她的臉上充滿了彷徨和不安,嘴裡似乎還在念叨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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