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坐在屋子裡,姜傲芙看着那碗變冷了的魚肉粥,面色清冷。
這一次,若非是這條小蛇,只怕她姜傲芙的命也會落在了淳妃手上。
咬咬脣,她深吸了一口氣,命人去叫了小穎子來。
小穎子匆匆忙忙趕來,一進屋便見到了姜傲芙清冷的模樣,不由得一怔,而後道:“娘娘,您有何吩咐?”
姜傲芙擡眸看着小穎子,緩聲道:“我要知道替公主診治的太醫是誰?”
小穎子愣了愣,而後想了想道:“奴才記得是宋太醫。”
宋太醫?
姜傲芙對這個宋太醫的印象並不深,思量片刻,她又道:“去替我查清楚這個宋太醫的底細,還有他最近的動向。最好,能拿住他和淳妃之間私相授受的關係。”
這一句話,驚呆了小穎子,他怔怔的看着姜傲芙好一會,而後疑惑道:“娘娘的意思是,這個宋太醫有問題?淳妃也有問題?”
姜傲芙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道:“你仔細的查着,有什麼動向立刻告訴我。”
小穎子連忙點頭,而後便退了出去。
姜傲芙這邊開始着手對付淳妃,而云逸此時也召見了淳妃的父親,歐陽鐵戰。
御書房內,歐陽鐵戰神情剛毅,單膝跪地行禮,眼中卻並無多少恭敬之色。這些日子云逸暗中派人籠絡他手下的人,他不是不知道,心中早已有了不敬之心。
雲逸深深看了他一眼,緩聲道:“將軍請起。”
“賜坐。”
歐陽鐵戰起身,坐在一旁,看着宮人給他端了香茶,端起來喝了一口,又重重放下,發出“碰”的一聲響。這般的無禮,雲逸怎會讀不懂其中的意思。
他凝眸淺笑,淡淡道:“看來,將軍不喜歡朕的茶。”
歐陽鐵戰轉眸看着雲逸,雙手抱拳,悶悶道:“皇上,老臣近日身子不適,大夫說了,不宜飲茶。”
雲逸輕輕一笑,也不在意他這說辭的真假,只緩聲道:“既然如此,還請將軍多多保重身子纔是。”
“多謝皇上掛心。”
說完之後,歐陽鐵戰又道:“不知皇上今日召見老臣,所爲何事?”
雲逸悠然起身,緩緩邁着步,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的身上,金色的龍袍閃爍着耀眼的光澤,加上他俊美非凡的容顏,身上的光芒幾乎讓歐陽鐵戰睜不開眼。
莫名的,他感覺到了一種壓力,前所未有的壓力。
忽然,雲逸開口道:“將軍於社稷於朕都有大功,朕一直感念在心,不曾忘懷。只是將軍爲了燕脂戎馬一生,如今已年邁,朕很擔心將軍您的身體...”
一聽這話,歐陽鐵戰面色一變,起身拱手道:“只要老臣還活着一天,便甘願爲皇上爲燕脂效犬馬之勞。”
雲逸微微笑着,溫和道:“可是將軍的年紀,已經不適合上陣殺敵,朕想,還是讓將軍多多休息,安養萬年纔是。”
歐陽鐵戰面色更加陰沉,他注視着雲逸,許久後才緩聲道:“皇上是什麼意思?”
雲逸淡淡道:“將軍聽了是什麼意思,朕,便是這個意思。”
歐陽鐵戰心頭的預感終於成真了,他眸光微沉,語氣已經有了諸多不善:“老臣自爲朝盡忠一來,以逾四十年,皇上如今卻讓老臣休息,這未免有些太說過不去了吧?”
“難道皇上忘了,是誰將皇上從被困宮中的困境給救了出來?這卸磨殺驢的作爲可不是一個君主該有的。”
聽的歐陽鐵戰的話,雲逸冷冷一笑,淡淡道:“將軍這話,是說你救了朕於危難之中,朕便該一直縱容你濫用權力,湖作爲非嗎?”
“皇上何出此言?”歐陽鐵戰眉頭一蹙,沉聲喝道。
雲逸轉身和他對視,眼神凌厲斯毫不退讓:“當初靖王造反,你本可早些營救朕,卻一直坐山觀虎鬥,直到最後一刻纔出現,而且你之前和靖王來往頻繁,難道你敢否認你和他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自造反事件平息後,你幾次三番以功勞脅迫朕,表面上對朕更是陽奉陰違。難道你真當自己功高蓋主,想要凌駕在朕的頭上不成?”16655870
雲逸話語陰沉,面色也十分不善,眼中的殺機歐陽鐵戰看的清清楚楚。
他定定的看了雲逸幾秒,而後深吸一口氣道:“臣自問無愧於皇上,更無愧於燕脂。”
“朕給你一個盡忠的機會。”雲逸冷冷看了他一眼,而後緩聲道:“只要你交出手中兵權,朕照樣保你一世富貴。”
交出兵權?
歐陽鐵戰忍不住冷笑道:“交出兵權?原來皇上是這個意思,只是老臣手下的兵都是老臣一手帶出來的,這些年征戰沙場,浴血奮戰,個個驍勇...”
“他們是你帶出來的,可是,卻是我燕脂的兵。”雲逸毫不留情的打斷了歐陽鐵戰的話。
歐陽鐵戰的面色順便變的鐵青,他怒視着雲逸,眼中劃過一抹殺機。
這抹殺機沒有逃過雲逸的眼睛,他淡淡笑了笑,而後拍了拍手,當即便有侍衛端了美酒上來。
“朕感謝將軍這些年爲了燕脂盡忠職守,這杯酒,便是朕賜給將軍的,還請將軍,莫要推辭。”雲逸笑着看着他,而後一擺手,那侍衛便端着美酒到了歐陽鐵戰的面前。
歐陽鐵戰怒極反笑,冷喝道:“皇上,這酒,恐怕不是這麼簡單吧?”
“的確不簡單,可是將軍你,非喝不可。”雲逸也不避諱,輕輕點了點頭。
歐陽鐵戰看着那清亮的美酒,氣惱的咬緊牙,他怎麼都沒想到,皇帝竟然給他擺了一場鴻門宴。只是他未免太小看他鎮國將軍這個名頭了吧。
這些年,他東征西討,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這樣的小把戲如何難得住他?
既然皇帝不知好歹,他又手握兵權,乾脆便給皇帝一點顏色瞧瞧。想到這裡,他猛的拔出了腰間佩劍,冷光乍現間,他卻是看到了雲逸冷笑的面容。
心底一沉,他猛的聽見了無數鏗鏘聲,而後御書房的門突然開了,一大撥侍衛涌了進來,當頭一人正是王成。
“大膽歐陽鐵戰,竟敢對皇上不敬。”王成怒喝一聲,一招手,侍衛們便將歐陽鐵戰團團圍住。
果然,這是個圈套。
歐陽鐵戰怒的漲紅了臉,他轉頭看向雲逸,冷聲道:“皇上確定要過河拆橋嗎?老臣可是兩朝元老。”
雲逸微微昂首,一股睥睨的氣勢從身上散發出來,他與生俱來的帝王氣質讓歐陽鐵砧心頭一陣恍惚,難道是他真的小看了這個皇帝。
他雖然年輕,可是心思卻縝密如此,一早便算計到了他的每一步,如此,他是有口也難辨了。
“事實就擺在眼前,朕還能說什麼?不過,朕看在你曾經爲朕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可以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雲逸笑着看着他,眼角的弧度極度優美,可是卻讓人覺得冷厲非常。的姜匆見屋。
“一,你可以選擇喝下朕賜的御酒,交出兵權,從此不參與朝政,安心的養老。”
“二,你今日帶佩刀覲見,又對朕拔刀相向,意圖謀反,朕可以將你株連九族....”
聽聞此言,歐陽鐵戰當即暴怒的嘶吼道:“皇上,你別欺人太甚。”
王成冷笑道:“歐陽將軍,卑職一直敬仰您是一代英雄,卻不想,你竟然全然不顧歐陽家多年的基業和名聲,竟然會行刺皇上,意圖謀反,堂堂歐陽家一門忠烈,卻是如此不堪。”
“閉嘴。”歐陽鐵戰怒喝一聲,恨恨的瞪了一眼王成。
而後,他又掃視了一圈虎視眈眈的侍衛,他幾乎咬碎了一口鐵牙,最後,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雲逸的臉上,許久後,他忽然伸手一把握住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的選擇已經很明顯,寧可不要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讓歐陽家毀於一旦。
見他如此,雲逸沒有絲毫留戀驚訝,對此,他早已經猜到了。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將軍果然是個英雄,朕,很佩服你。只是,走到今日這個地步,你怨不得朕,要怨只能怨你自己,太過貪心不足。”
歐陽鐵戰眸光如火,一直死死的看着雲逸,最後啞着嗓音喊道:“皇上,老臣只求您,善待淳妃娘娘,這是老臣最後的心願。”
雲逸沒有立刻回答他,許久後,才淡淡道:“放心,你死不了的。”
“送將軍回府。”
王成領命,沉聲應了一聲,便讓侍衛攙着已經站立不穩的歐陽鐵戰離開了養心殿。
長舒一口氣,雲逸坐在龍椅上,雙手交叉,目光一直看着適才歐陽鐵戰站立的地方,眸光陰沉。他本不願如此,可是,卻不得不如此。
不多時,歐陽鐵戰突發急症,交出兵權辭官養老的消息便傳到了淳妃的耳中。
她手中的藥碗摔落在地,摔的粉碎。
春桃焦急道:“娘娘,怎麼回事?老爺怎麼會突然生病,還要辭官呢?”
淳妃艱難的吞了口唾沫,紅着眼眶站起來,急聲道:“不,父親不可能辭官,是皇上,是皇上....”說完,她焦急的就要往外走,口中喃喃道:“本宮要去見皇上...本宮要見皇上....”
當她着急忙慌的趕到養心殿時,卻被小穎子攔了下來。
“娘娘,皇上正在處理政務,吩咐了奴才,任何人都不見。”
聽得小穎子的話,淳妃心頭一沉,更着急道:“不,本宮一定要見皇上,勞煩公公再去通報一聲,本宮有要緊事。”
小穎子搖搖頭道:“娘娘的事在緊要也緊要不過朝政,娘娘先請回吧,等皇上忙完了,會見您的。”
“可是...”淳妃還不死心。
“娘娘請回吧。”小穎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淳妃不甘心的咬咬脣,最終無法,只能垂頭喪氣的離開。可是她始終難以心安,面色也如死灰一般難堪。父親是她唯一的靠山,若是父親倒下了,她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
不行,她必須幫父親一把。
想到這裡,她忽然道:“去慈安殿。”
慈安殿中,太后正臥牀休息,這兩年她身子差了不少,每日精神不佳,湯藥不離口。
“太后,淳妃來看您了。”燕姑姑扶着太后起身,小聲道。
太后微微蹙眉道:“這兩年,她極少來看哀家,今日怎麼有空來了?”
燕姑姑低聲道:“奴婢想,定然是爲了她父親鎮國將軍之事。”
太后似笑非笑的點點頭道:“且讓她進來,哀家正好也有許多話想和她說說。”
不多時,淳妃進來了。
她一進屋便徑直跪在了太后面前,哭着道:“太后救命啊,救救臣妾和家父啊....”
太后沒有說話,燕姑姑將淳妃扶起,緩聲道:“娘娘莫急,您先坐下,慢慢說。”
淳妃只好坐下,只一直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太后。太后微微呼出一口氣,疲累道:“哀家的身子每況愈下,也不知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這般失態是爲何?說與哀家聽聽吧。”17sx4。
淳妃吸了吸鼻頭,委屈道:“臣妾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家父突然生病,還要告老辭官,臣妾...”
“鎮國將軍已年邁,因病辭官也屬正常,你又何苦嚷着讓哀家救命呢?這事,也要不了你的命啊。”太后懶懶的打斷了她的話,那神態和眼神都帶着一抹戲謔。
淳妃知道,父親失勢,她在太后面前的地位必然也是一落千丈。可是如今,她卻不得不向太后低頭,因爲只有太后才能救得了父親。
“太后,臣妾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家父身子一向硬朗,不可能生病。而且也不可能因爲生病便辭官,臣妾是擔心....”
“擔心什麼?擔心是皇上讓你父親辭官?還是你認爲是皇上讓你父親生病?”太后眉頭一皺,語調低沉了幾分。
淳妃連忙搖頭,解釋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只是怕其中有小人作祟...”
“小人?”太后涼涼一笑,淡淡道:“淳妃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淳妃怔住,咬咬脣後,輕聲道:“臣妾失言了。”
“罷了,哀家累了,你也回去歇着吧。哀家聽說這兩日公主身子不適,是你不顧自己安慰救了公主,你放心吧,皇上是個念情的人,不會因爲你的父親而冷落你的。”
太后說完,便讓燕姑姑送淳妃出去。
淳妃還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可是太后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待得她走後,燕姑姑疑惑道:“太后,您爲何不肯幫淳妃一把?奴婢記得,您是支持她的啊。”
“那是從前。”太后懶懶躺下,淡淡道:“整整兩年,她都未曾讓皇帝多看她一眼,她背地裡玩的那些小手段,哀家不是不知道,只是也想看看她有幾分本事,可是,哀家很失望,真的很失望。”
燕姑姑思量了片刻後道:“如今淳妃的處境確實堪虞,皇上擺明了沒將淳妃放在心上,而且鎮國將軍一事,極有可能是皇上的授意,想來,淳妃是真的失勢了。”
太后笑着搖搖頭道:“哀家累了,皇上能走出這一步棋,便是真正的成長了,哀家也放心了。至於淳妃,且看她的造化吧。”
慈安殿外,淳妃悲憤的攥緊了拳,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娘娘,如今該怎麼辦?”春桃也很焦急。
淳妃深吸一口氣,抹了眼淚道:“還能怎麼辦?只要太子和公主一日叫本宮母妃,本宮便還有翻身的餘地。”
說完,她快步朝着重華宮行去。
這時候,雲朗正在習字,愛芙在一旁捧着枯燥的曲譜看着。
淳妃一進屋,便直直的看着他們兩。愛芙身子還有些弱,有些發白的臉上劃過一抹懼意,下意識看了雲朗一樣,雲朗也顯得有些害怕。
他們二人起身衝着淳妃行禮道:“兒臣給母妃請安。”
淳妃深吸一口氣,突然上前將他們二人抱在懷中,溫柔道:“好孩子,母妃的好孩子。”
愛芙和雲朗顯然有些不適應淳妃突然的溫柔,都顯得有些愣愣的。
淳妃伸手摸摸他們的臉蛋,柔聲道:“今日母妃帶你們出去玩好不好?御花園開了好多好看的梅花,母妃帶你們去逛逛?”
雲朗看了看淳妃,輕聲道:“兒臣...兒臣還要習字。”
“兒臣的曲譜還未背熟...”愛芙也趕忙拒絕,不知怎麼的,她如今看着淳妃總覺得害怕。
淳妃眉頭微微蹙了蹙,而後更加溫柔道:“改日再習字看曲譜也不遲,母妃帶你們玩不好嗎?”
說着,她伸手握住了兩個孩子的手,她因爲急切而略微用了大力,兩個孩子吃痛,忙掙脫了出來,都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母妃,兒臣還是習字比較好。”
“對,兒臣喜歡這首新曲子...”說完,兩個小傢伙都忙轉身回了自己的位置,繼續開始學習。
淳妃蹲在地上,怔怔的看着他們,這才猛然醒覺,不知何時,他們竟然和她疏遠到了這個地步。
輕輕咬脣,她勉強維持了笑意,誇讚道:“你們如此用功,母妃很高興。既然你們不想出去,那母妃親自下廚給你們做些糕點怎麼樣?”
糕點?
元朗和愛芙都不由得怔住了,他們沒聽錯吧?母妃竟然讓他們吃糕點?
他們平日裡可是除了藥膳粥之外什麼都別想吃的,今日母妃怎麼突然轉性了?
一個人轉變的太突然,會讓別人難以接受,甚至覺得害怕。
此刻,兩個孩子就是這樣的心裡,他們看着這樣的淳妃,突然覺得有些害怕。
淳妃這時候已經急切的去了小廚房,想做些精緻的糕點討好兩個小傢伙。
愛芙咬了咬脣瓣,看着雲朗小聲道:“哥,母妃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她好奇怪,愛芙,我好害怕。”雲朗皺着鼻頭小聲道。
愛芙從凳子上爬了下來,走到了雲朗面前,低聲道:“母妃好可怕,咱們偷跑吧?”
“可是...萬一母妃發現了...”雲朗有些膽怯。
就在這時,他們突然聽到了敲打窗戶的聲音,二人往窗前一看,正好瞧見了水藍露出了半張臉,衝着他們招手的動作。
是水藍!
他們眼中帶着驚喜,也不管淳妃會不會生氣,連忙跑出了屋子,和水藍偷偷跑出了重華宮。
御花園內,水藍從食盒中拿出了一疊精緻的梅花糕,笑着道:“太子,公主,快嚐嚐奴婢今天帶來的梅花糕,一定和你們的口味。”
雲朗抓了一個塞進嘴裡,還未嚥下去就拼命點頭道:“好吃好吃,又甜又糯。”
愛芙比他吃的斯文了些,可是也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真好吃,水藍做的糕點最好吃了。”
水藍寵溺的笑笑,神秘道:“這可不是奴婢做的,而是一個...比奴婢更加疼愛太子和公主的人做的。”
聽聞這話,雲朗歪着腦袋,一邊往嘴裡塞着梅花糕一邊疑惑道:“比你更疼我們的?”
“對啊。”水藍笑了笑,溫柔點頭。
愛芙也思量了好一會,突然出聲道:“是仙女姐姐嗎?”
“仙女姐姐?”水藍哭笑不得的看着愛芙,不解道:“仙女姐姐是誰啊?”
愛芙認真道:“仙女姐姐好美的,我生病那天晚上,她還來看我了呢。”
一聽這話,水藍一愣,而後不由得朝不遠處一株繁盛的梅花樹下望去,那披着斗篷的纖瘦身影正注視着他們,用極盡溫柔和慈祥的目光。
公主口中的仙女姐姐,是皇后娘娘吧?
水藍輕輕一笑,點頭道:“這麼說來,仙女姐姐,的確很疼公主呢。”
“我沒見過仙女姐姐啊,她在哪啊?”雲朗看着愛芙和水藍,不滿的嘟囔。
水藍神秘的笑笑道:“太子別急,很快就能見到的。”
就在這時,淳妃在偏殿沒找到兩個孩子,便出來尋找。隔老遠便瞧見了水藍和他們在一起,當即眉頭一蹙,滿臉怒意。
就在她準備上前時,她猛的看到了一道身影。
一道披着斗篷讓人閃耀着絕代風華的身影。
是她!
她手中的食盒猛的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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