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夫人院子裡的吳嬤嬤來通報,說是今兒個府裡來了貴客,跟着大少爺一塊回的府。
謝靜婭問道:“吳嬤嬤,是哪位貴客?”
吳嬤嬤一臉的陪笑,很是殷勤地說道:“是寧國公的趙世子。”
一聽說是趙文宣,謝靜婭便低下頭去。
吳嬤嬤以爲她是害了羞,便笑着回道:“五小姐,老夫人說讓您去正廳一趟,您是未來的寧國公趙大夫人,今兒個也算是讓您跟趙世子之間相互有個照面。”
謝靜婭倒是笑了笑,問道:“這是祖母的意思還是趙世子的意思呢?”
趙文宣突然來謝府,怕是另有所圖吧。
吳嬤嬤只道:“這個……老奴不甚清楚,老奴只是奉老夫人的意思,具體是誰提出來的,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說完後,見着謝靜婭很是猶豫的神情,便又問道:“五小姐,要不然老奴再跑一趟,問個清楚,可好?”
“不用了!”謝靜婭想也不想便拒絕道:“您就跟祖母回話,就說我今兒個身體抱恙,不方便見外客便是。”
說着,謝靜婭便又低下頭去,吳嬤嬤看不清她的表情。
得了令的吳嬤嬤也不好意思在謝靜婭的院子裡久留,說了幾句話便告退。
半夏見着謝靜婭推了這次見面,有些好奇卻又不敢問。
謝靜婭看出她的想法,便道:“該懂得避諱的就一定要避諱,今兒個他來,明着是爲我,實質卻是爲着三姐姐而來,若是他有心要給我製造點什麼,那我豈不是防不勝防。”
“小姐這樣想,那也是對的。”半夏卻是一酸,再次道:“那趙世子真是個沒眼光的,放着小姐這麼好的姑娘不要,卻是跟那狐媚子勾勾搭搭的。”
原本,半夏對着趙文宣還是換了一絲希望,以爲他只是被三小姐給設的計而被引誘,可是經過半香等人的仔細探究,卻發現這些日子,謝靜嫣與着趙世子既然不要臉的暗中書信往來。
只可惜那謝靜嫣是個精明勁的,信看過後便燒掉。
若不是她無意中提起賽馬,謝靜婭也不會懷疑她去探究她的情況。
正廳裡,吳嬤嬤將謝靜婭的話回了老夫人,老夫人聽了後臉色微微一暗,很快便又恢復了起來。
她笑着對趙文宣道:“本想着讓我那有些調皮的五丫頭出頭與趙世子見上一面,誰知今兒個靜婭身子不太好,看來只能是下一次了!”
趙文宣聽說謝靜婭身體不好,不願出來見客,眼裡浮起一絲灰暗。
他這些日子一直在想着要怎麼第二次相見,可是這謝靜婭卻是一次又一次的避開他,今兒個趁着來謝府的機會,想着或許能見上一面,然後讓謝靜婭知道他便是那救她之人……
沒想到,她卻身子抱恙?
趙文宣倒是很自然的笑了起,相貌俊氣而儒雅。
“老夫人,今兒我來謝府一來是給您請安;二來是想着三日後的賽馬,如若您有興趣,便可去觀看一番,因爲我跟睿然都有參與賽馬!”
謝太夫人聽着他這樣,自是知道讓她去觀看是什麼意思,自然是可以帶着府裡的小姐們一塊去看看。
京城裡這種遊戲,大戶人家的小姐太太們是可以去看一看的,因着那賽馬場的周邊會搭有各種棚子,是具有一定的隱蔽性的。
謝太夫人輕笑兩聲,才道:“這可是件有趣的事情,只是近幾日我這老婆子身子也有些不爽利,如若到時候好了我自會帶着府裡那些個愛看熱鬧的太太小姐們去爲着趙世子和睿然加油的!”
略一停頓,謝太夫人又補充道:“如若到時候老婆子我身體還沒好全,我便讓睿然的母親領着她們去給你們添彩!”
京城裡賽馬,一般也會象徵性的博個彩,但這算不得賭,只不過是增加一些樂趣而已,當然,這個是針對大戶人家裡看馬的婦人來說,至於私下裡,有沒有其他的人蔘與大賭,那便不得而知了。
趙文宣在謝府的園子裡逛了逛,用過午膳才離去。
半香也回了謝靜婭,趙文宣在離開謝府前,遞了一張紙給謝靜嫣身邊的人。
謝靜婭一聲冷笑,這趙文宣還真是膽大包天,竟然在謝府敢做出這起子事情,也不怕被抓住把柄,想來這謝靜嫣於他來說還真是個迫不及待的可心人兒,既然這樣,那她便成全他倆好了。
她嘴角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來。
她將半香招呼到眼前,在她的耳邊低聲地叮囑幾句,而後將一樣東西交與半香。
半香拿着東西,聽着她的話頻頻點頭。
謝靜嫣的院子內,她將看完的書信放在盆子裡燒掉,火光映着她的臉分外的妖嬈。
知了看着那書信慢慢的燃成灰燼,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痛快。
“小姐,賽馬那日,您去嗎?”她偷瞄着謝靜嫣的表情,確定她沒有生氣才微放下心來。
謝靜嫣把玩着手帕,嘴角一抿,那梨渦若隱若現。
自打那日趙文宣在起火的時候救下她,她的一顆芳心便動了起來,當然,她的潛意識裡有着一股別樣的虛榮,那就是趙文宣這個男人是謝靜婭的,而她卻成功的讓趙文宣愛上了她,這種報復的快感更能讓她得到滿足。
“我們得想辦法去,祖母肯定是不願意我出門的,現在我還被面相所困。”一想到面相,謝靜嫣的臉不由得一陣扭曲,不由得低咒那該死的道士。
更讓她可氣的,是蘇姨娘找了那道士許久,竟然沒有一絲下落,想要解她的面相之災還得另想他法。
“這還不好辦,我們去求了姨娘便是,姨娘一定有辦法的。”知了在一旁提點着。
謝靜嫣卻有些猶豫,依着蘇姨娘的性子,她肯定是不想她了門的,與其去求蘇姨娘,指不定求謝靜婭會更好些。
她有着自己的小心思,這件事情蘇姨娘不定會答應她去,可是她又是那麼渴望去看一看京城裡這種賽馬的盛況。
謝靜嫣將帕子收了起來,而後,又拿出幾塊她最近新繡的春帕出來,領着知了去謝靜婭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