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特殊鋼在華夏鋼鐵行業是一個比較特別的存在。
論產能，連高爐都沒有的南山特殊鋼，滿打滿算也就是200萬噸不到的特殊鋼生產能力。
這個數據，放在一些小國家，也許是非常了不起了。
放在古代，更是可以秒殺全世界。
但是在華夏，就完全不夠看了。
整個華夏，各個鋼鐵企業加起來的產量可以達到六億多噸。
你的產能沒有上千萬，根本就排不上號！
但就是這麼一家產能排不上號的廠家，在特殊鋼領域卻是無敵的存在。
汽車用軸承鋼，南山特殊鋼的水平是華夏第一。
高鐵軸承鋼，南山特殊鋼的水平是華夏第一。
高端模具鋼，南山特殊鋼的水平還是華夏第一。
其他還有一些各種各樣的特殊鋼，南山特殊鋼的水平都是行業數一數二的存在。
甚至一些技術在全球來說都是處於領先地位。
憑藉着這個獨特的地位，南山特殊鋼成爲華夏鋼鐵行業誰也不敢小覷的存在。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航母小組一直都搞不定的航母鋼板，纔會想着讓南山特殊鋼跟鞍鋼一起合作，在最短的時間內攻克這項技術。
時間不等人，華夏的航母修建已經迫不及待的需要各種航母特殊鋼。
“曹總，這一次評審的專家組都是來自各方的權威專家，同時中船重工那邊也是來了不少精通生產的技術人員，大家對航母鋼板的性能做最終的確認和評審。”
“只要通過了這一次的評審，我們華夏就算是徹底的掌握了航母鋼板技術了。”
“我們再也不需要去到處求人，高價進口航母鋼板了。”
謝靈雲作爲南山特殊鋼的總經理，今天自然是親自陪着曹陽來到鞍鋼，共同參與這麼一場重要的活動。
航母鋼板實在是太重要了。
特別是飛行甲板上使用的鋼板，要是搞不定，修建屬於自己的航母就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以尼米茲級航母爲例，其飛行甲板厚度僅爲38毫米，初看起來可能較薄，容易引發擔憂。
然而，實際上，這樣的厚度設計是爲了保證甲板的高強度和耐熱性，而非厚度本身。
只要飛行甲板具備高強度和高耐熱性，就具備了抵擋攻擊的能力。
此外，過高的厚度將增加航母的重量，影響其運行速度。
這種情況下，自然就要求航母鋼板需要具備高於普通鋼材的屈服強度、抗拉強度、衝擊韌性、斷裂韌性、耐腐蝕性、耐磨性、耐熱性和耐火性。
因爲航母用鋼需要承受巨大的重量、壓力、衝擊力和摩擦力，以防止變形和斷裂。
它還需要抵抗來自外部的撞擊和爆炸，以及內部的溫度變化和應力集中，以防止開裂和脆化。
此外，航母用鋼還需要具備高於普通鋼材的耐腐蝕性和耐磨性，以應對海水中的鹽分、氧氣、微生物等腐蝕因素。
最重要的是，航母用鋼需要具備高於普通鋼材的耐熱性和耐火性，以承受飛機發動機尾焰產生的高溫和核武器爆炸產生的高溫輻射。
爲了解決這些問題，謝靈雲也算是帶着團隊沒日沒夜的做了無數的努力。
期間，曹陽也是經常親自參與其中。
這款航母鋼板的一些合金元素配方，一些加工工藝參數的設定，都是有曹陽很大功勞的。
當然了，曹陽已經不需要這樣子的功勞。
把這些功勞讓給謝靈雲，讓給各個工程師，更加符合曹陽的利益。
“所有的測試項目，我們事前都是已經做過的。”
“並且我們對比了美利堅那邊對外公佈的航母鋼板的各項性能，我們研發出來的這些特殊鋼，所有的性能都達到或者超越了美利堅那邊的航母鋼板。”
“今天的評審，更多的是一個流程，最終結果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周木蘭現在倒是一點都不緊張。
作爲航母鋼板項目的總負責人，她對今年的研究成果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
這要是都不能通過評審，那就沒有天理了。
今天她親自陪着曹陽一起參觀了一下鞍鋼，然後纔來到評審現場，看看專家們都在確認哪些項目。
所以這一次的評審主要是針對產品，而不是理論性的確認，所以倒是不需要周木蘭和謝靈雲他們回答太多的問題。
只要產品性能滿足要求，那麼什麼都好說。
反之，你理論知識說的天花亂墜也沒有用。
“確實如此，只要正常進行各項測試，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
“這一次我們研發出來的航母鋼板當中，除了飛行甲板上使用的，還有船艙上使用的鋼板。”
“甚至一部分鋼板可以用到核潛艇的殼體制造，算是將我國艦船特殊鋼水平直接拉到了國際先進水平了。”
謝靈雲跟周木蘭你一言我一語的，大家的心情都頗爲輕鬆。
壓力最大的時候是項目剛剛啓動的時候，那個時候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時完成研發任務。
畢竟國內的艦船特殊鋼水平跟國際先進水平有很大的差距。
看到那一個個巨大差距的數字，大家都沒有充分的信心。
經過了將近一年的努力，最終這些差距都被追平了。
就在他們幾個低聲交流着的時候，專家們也是滿臉驚喜的確認着一項又一項的測試。
耐蝕性、屈服強度、抗拉強度、電磁性、焊接性、成型性與機加工性……
各項指標有的是現場做測試，有的是對測試報告進行詳細確認。
不管是哪一種，最終的結果都是非常完美！
通過！
通過！
還是通過！
最終，前後持續了三天的審覈，順利的通過。
由於大家認爲世界上能製造航母、潛艇用鋼的已經有美利堅、東瀛、法蘭西和北極熊好幾個國家，其中北極熊和美利堅的水平最高，幾十年前的技術華夏現在才追上。
所以南山特殊鋼和鞍鋼合作的航母鋼板的研發成功，並沒有做非常特別的保密處理。
當天晚上，華夏臺就報道了我們順利的研發出航母鋼板的新聞。
雖然新聞裡頭沒有對航母鋼板的信息做特別詳細的介紹，但是也提到了幾個美利堅曾經對外公佈的參數，表示我們都已經達到了。
甚至在這個新聞之後，華夏臺專門安排了一個團隊，要對航母鋼板的研發過程進行採訪，準備做一個專門的紀錄片。
越是瞭解鋼鐵產業的人，就越是知道航母鋼板研發的不容易。
這個項目，完全值得拍攝成爲一個紀錄片。
不過，伴隨着這個消息對外公佈，自然也是引起了不小的反響。
“劉工，鞍鋼和南山特殊鋼合作，成功研發了航母鋼板，估計今後鞍鋼在艦船用鋼方面的優勢地位就更加明顯了。”
“我們有沒有可能也跟南山特殊鋼合作，針對民用的商船上使用的特殊鋼，特別是LNG船等特別的船隻需要使用的鋼板進行聯合開發呢？”
作爲寶鋼南方的總經理，賴亮這幾年的日子其實過得很不錯。
雖然有南山特殊鋼這個對手在特殊鋼市場跟寶鋼搶奪市場，但是寶鋼在汽車板等業務方面發展很快，掙了不少錢。
不過，市場規模大了，賴亮自然也開始追求一些其他的東西。
像是航母鋼板，這個重要性，賴亮自然是懂得。
寶鋼的強項不是搞軍工產品，而是民用產品。
所以LNG船等船上使用的高端特殊鋼，就進入到了他的視野當中了。
“南山特殊鋼這一次會跟鞍鋼合作，是因爲合作的項目是航母鋼板。”
“我們去找他們的話，估計對方不會輕易的搭理我們的。”
“他們肯定也是擔心在合作的過程中，技術被我們學走了，最終他並沒有獲得什麼好處。”
劉建國作爲寶鋼南方的高級工程師，對於南山特殊鋼的情況自然也是非常清楚的。
寶鋼也不是沒有想過要跟南山特殊鋼合作，甚至一些人的心思也是比較複雜。
但是不管伱有什麼心思，人家南山特殊鋼就是不理你，搞得寶鋼也是沒有脾氣。
現在看到華夏臺的新聞，賴亮又受到刺激了，開始想着能不能跟南山特殊鋼合作。
哪怕是有一些條款可以適當的讓步，把利益分給南山特殊鋼也行。
要不然伴隨着鞍鋼的地位不斷的上漲，到時候寶鋼在國內鋼鐵行業的影響力就沒有那麼大了。
“南山特殊鋼的主要產品是各種特殊鋼，其中基本上不包括艦船上使用的鋼板。”
“這一次他們跟鞍鋼合作，也主要是他們協作技術研發，生產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交給了鞍鋼。”
“所以技術被我們學走也好，沒有學走也好，其實對他們的影響是非常有限的。”
賴亮不斷的給自己找理由，想要找到能夠說服南山特殊鋼的理由。
不過劉建國是完全不看好的。
當然了，工作了那麼多年，他倒也不至於那麼的頭鐵。
老總既然有興趣跟南山特殊鋼接觸，那就先聊一聊咯。
……
就在華夏搞定了航母鋼板，跟航母相關的話題吸引了不少關注的時候，美利堅那邊卻是接連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艘潛艇因爲“撞擊海底山脈”造成聲吶艙和壓載水艙破損，面臨報廢。
緊接着“尼米茲”號發現航母上的核動力裝置有“輕微的材料缺陷”。
而這個時候華夏那邊報道了自己搞定了航母鋼板的事情，還提到了一些參數。
美利堅這邊專門對核潛艇用的鋼板和航母鋼板進行了測試，結果卻是讓人大吃一驚。
他們發現自己使用的鋼板，性能居然達不到標註的數據，跟華夏那邊公佈的更是有明顯的差距。很快的，美利堅就發現鋼鐵廠提供給造船廠的鋼材有一半存在檢驗數據造假。
而在做了進一步的調查之後，鋼廠檢驗員伊萊恩·瑪麗·托馬斯承認犯欺詐罪。
因爲她在從1985~2010年間至少僞造了240種潛艇鋼材和航母鋼板的檢測報告，將鋼材強度與韌性測試結果篡改爲“合格”。
這個消息一冒出來，輿論一片譁然！
“曹總，美利堅的航母鋼板和潛艇鋼板數據造假的事情，你聽說了不？”
周木蘭忍不住直接給曹陽打了個電話。
在今年研發航母鋼板的過程之中，曹陽也是多次熬夜跟着周木蘭等人一起做試驗，雙方的關係也算是很熟悉了。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周木蘭也見識到了曹陽的研發實力。
搞研究的人，對於管理職位高的人，不見得很尊敬。
但是對於研發能力很強的人，那一定是會高看一眼的。
要不然這一次聽到美利堅鋼鐵廠造假的情況，她也不會直接給曹陽打電話。
“我也看到了，這事還真是刷新了大家的認知啊。”
“以前我們一直都覺得美利堅的特種鋼板技術是全世界最先進的，特別是在艦船領域，人家在八九十年代就研發出了非常先進的鋼板，而我們一直到了幾十年後才追上。”
“現在看來，情況也不完全是那樣子啊。”
曹陽沒想到這一世美利堅的航母鋼板和核潛艇鋼板造假的事情居然提前曝光了。
估計這也狠狠的打擊了一把華夏的公知了。
天天鼓吹美利堅，結果被打臉了吧？
“我之前對鋼板的屈服強度和抗拉強度做確認的時候，總覺得要達到它們對外公佈的數據，覺得是非常非常困難的。”
“特別是在極低溫的情況下還要保持一定的屈服強度，難度就更大了。”
“這一次美利堅的核潛艇會被撞傷，所處環境的溫度比較低是很重要的一個原因。”
周木蘭顯然是被這個事情氣壞了。
美利堅鋼鐵廠作假，把她也給坑了。
要是按照沒有作假的數據，她覺得航母鋼板這個東西，幾年前她就已經搞出來了。
哪裡需要等到現在？
不過，似乎現在鞍鋼達成了人家作假公佈的數據，在航母鋼板上的技術水平反而超越了美利堅？
這麼一想，周木蘭又沒有那麼生氣了。
畢竟華夏這邊是已經最終突破了技術壁壘。
“這個低溫對鋼鐵性能的影響真的那麼大嗎？”
別看曹陽在聯合研發的時候，經常會有一些非常有新意的點子出來。
但是論起基礎知識，他是絕對比不上週木蘭紮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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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可是老老實實的研究了二十多年的艦船用鋼板，對於每一個技術要求都是爛熟於心了。
“鋼鐵在低溫時會發生一種被稱爲‘冷脆’的物理現象，當達到某一個溫度時，它的韌性會急劇下降，一碰就碎。”
“美利堅核潛艇大多采用HY-45合金鋼，‘海狼’級快速攻擊核潛艇用了HY-100鋼，這些都是高硬度、高屈服強度的低合金鋼材。”
“就像一枚硬幣的兩面，鋼鐵的硬度和屈服強度越高，就意味着它韌性越低，更脆，有些種類的鋼在達到一定低溫時會變得更硬，也更容易破碎。”
“潛艇的排水量往往有數千噸，它由許多塊鋼板彎曲焊接而成，這種鋼板原本焊接性能就較差，焊縫在低溫下更容易發生斷裂。”
“對於美利堅來說，要跟北極熊較量，北冰洋是躲不開的戰場，所以鋼材在低溫時的冷脆性指標必須合格，否則一旦撞上冰山，輕則漏水重則散架，釀成艇毀人亡的慘劇。”
“美利堅要求鋼鐵廠在華氏零下100度，也就是-73.3℃的情況下測試鋼材韌性，那家鋼鐵廠的測試員覺得這個要求很愚蠢，因爲這在自然界幾乎不存在。”
“畢竟咱們地球最冷的區域就是南極和北極，南極有的地方最低能達到-100℃，但那裡是南極內陸高海拔地區，潛艇自然是到不了。”
“北冰洋冬季最低氣溫能到-50℃以下，北極點冰面最低也不到-70℃，冰下的海水一般不會低於-1.5℃。”
“所以人家就造假了，並且還很難發現。”
周木蘭沒有跟曹陽說太多的技術上的分析，畢竟這個時候更多的就是八卦一樣的去聊一聊美利堅鋼鐵廠的事情。
當然了，鋼鐵爲什麼一冷就變脆？
這也是許多搞冶金的人頭疼了一輩子的問題，因爲導致鋼冷脆的原因實在是太多了。
鋼的化學成分、金相組織、晶粒大小、冶煉方法、熱處理過程等等都可能造成它在某一溫度下變得跟玻璃一樣，而你幾乎不可能面面俱到，用“完美”的鋼板打造完美的產品。
周木蘭想要完整的解釋清楚這個東西，根本就不是幾分鐘就能做到的。
鋼是在鐵中加了一定比例碳之後的合金，高碳鋼更硬，也更脆。
當溫度下降到-50℃時，某些碳鋼會變得不堪一擊。
在鋼中加入一定比例的鎳、錳等元素，能調節鋼在低溫時的性能，但同時也可能意味着常溫時它變成你不想要的東西。
從微觀角度看，鋼材製造過程中所有的要素都會影響鋼鐵內部原子的排列，而原子排列的方式纔是它在常溫和低溫下表現的真正原因。
固態金屬是晶體，鋼鐵晶體原子排列爲體心立方時，它比較容易發生低溫脆性，晶體原子之間以面心立方排列的鋼我們稱之爲奧氏體，它基本不會因爲溫度降低而變脆。
但是面心立方的金屬更加柔軟，不適合拿來造潛艇。
奧氏體鋼急速淬火會形成馬氏體，原子重新排列爲體心立方結構，由於原子間形不成規則的滑移面，馬氏體變得硬而且脆。
並且隨着溫度的降低，原子熱運動減少，晶體錯位移動能力進一步下降，於是材料會變得更硬。
而材料的硬度與韌性相反，所以馬氏體鋼在一定低溫下會變脆。
對於需要深度下潛的潛艇而言，水下的壓強非常大，每平方米艇殼要受到幾百噸壓力，鋼的強度不夠就很容易被壓癟，所以打造潛艇需要選擇高強度鋼材。
而高強度鋼材在低溫下容易變脆，因此在製造過程中，極端低溫狀態下鋼的韌性就成爲一項極其重要的考覈指標。
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像是數學題一樣能夠有標準答案來計算應該怎麼辦。
而是要結合各種情況進行推測，然後展開實驗來進行驗證。
爲什麼說材料學是基礎學科，就是因爲涉及到太多基礎的試驗了。
你看到一款成功的高端特殊鋼，背後也許是很多年的試驗之後的結果。
並且在開發特殊鋼的時候，那個開發時間是真的跟薛定諤的貓一樣，充滿了不確定性。
運氣不好，你試驗十年也找不到想要的配方。
運氣好的話，幾個月就找到結果了。
周木蘭對於鋼鐵的這個特性是最有發言權的。
“美利堅這一波鋼鐵造假，估計把我們國內一些老專家給搞鬱悶了吧？”
曹陽前世也是看到過一些新聞報道這個事情，對於其中的一些信息也是有幾分印象。
周木蘭是艦船用鋼板的專業人士，肯定是認識不少老專家的。
“別提了！”
“我老師就研究了一輩子的艦船用鋼，特別是潛艇用鋼，更是他研究的重點。”
“前幾天他聽到這個消息後，感到特別揪心，內心五味雜陳，嘆息一聲道：這做的都是什麼事啊！”
周木蘭說到這裡，內心也是覺得很無語。
她今天會跟曹陽打電話吐槽，跟自己老師的遭遇也是有幾分關係的。
她很是迫切的想要找到一個人來傾訴這個事情。
“你的老師看到這個新聞，估計是開心又不開心吧？”
曹陽試着將自己代入到老專家的身份裡頭，覺得心情應該確實是挺複雜的。
“是啊，我老師也是一輩子從事鋼材方面的研究，當他第一天進入到這個行業的時候，就感嘆美利堅的強大，看着美利堅的鋼材、數據，只能望天長嘆，覺得差距實在太大了，大到連對方的背影都看不到。”
“不過他們那一輩人有個巨大的優點，那就是永不氣餒，有一種與天一爭高下的氣魄。”
“他們雖然心氣高，但做起事來，卻腳踏實地。”
“雖然在20多年前與美利堅差距巨大，但他們相信別人能夠做到，他們也能做到。”
“就這樣我們華夏在這個領域一直在進步，但是美利堅也在進步。”
“先是追趕到美利堅水平的50%，接着是60%，而當我老師退休的時候，也只是把這個差距縮小到80%。”
“當時他還心有不甘，曾自哀自怨道：如果老天再給我10年時間，一定可以做到美利堅鋼材水平的90%”。”
“可時不待我，老師雖心有不甘，但是也無可奈何。”
“後面我跟老師交流的時候，他還覺得幾十年過去了，雖然華夏進步巨大，但是美利堅依然如此強大。”
“面對那漂亮的鋼材數據，我老師當時想到的只是與美利堅的差距儘量縮小，沒有想過超越。”
“因爲想要超越實在是太困難了，每當我們鋼材方面有所突破的時候，美利堅那邊也會有重大突破，除非美利堅鋼鐵企業站在那裡等，我們纔有趕上的可能。”
“不過這一次美利堅那邊爆出鋼鐵數據造假，也就是說其真實的鋼材質量，遠遠達不到其字面上的水平。”
“按照這個情況來看，我們在航母鋼板和潛艇鋼板上面，意外完成了超越，成爲這個領域世界一流水平了。”
周木蘭說到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第一，來的有點突然，來的有點讓人意外。
但是來的又是那麼的香啊！
“周總工，這個第一，其實我覺得名至實歸的！”
“你的老師他們那一輩人已經做得足夠多，也足夠優秀了。正因爲他以及他們那一輩的付出，爲我國在多個領域打下堅實的基礎。”
“再加上週總工你們的努力，纔有了今日的超越！”
“並且從這個事情可以看出來，連關係到國家安全的核潛艇和航母材料都敢造假，美利堅那邊還有什麼不敢造假的呢？”
“美利堅是否真的還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強大呢？”
“我覺得未必！”
“大家一起努力，也許可以創造更多的奇蹟出來！”
曹陽對未來是非常有信心的。
這種信心絕對是超過了周木蘭的想象。
老一輩的人，往往看到的都是差距，覺得自己比別人差很多，沒有那麼容易追上。
但是追着追着，其實發現差距雖然有，可也沒有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