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家茶館外,郝鵬抽着煙,眉毛都快擠到一塊了,“找來了獸醫也就算了,怎麼還有大學教授?”
80年代的華夏,普通老百姓對大學教授是有一種仰視感的,而且這種仰視不像後世粉絲面對明星時的仰視感,這種仰視感帶着尊重,帶着嚮往,甚至帶着自卑。
從香江來的郝鵬雖然沒有那麼仰視大學教授,但是他也知道這個社會風氣,所以當郝鵬聽說花鳥市場的售後處居然還有大學教授的時候,他有一種自己也說不清楚的遲疑感。
“那邊的老闆娘看起來應該是知道有人指使我們在幹這些事情,她剛纔逼問我背後的人是誰。”男子看着郝鵬補充道,“不過你放心,我們什麼都沒有說。”
郝鵬擡眼看了男子一眼,微微一點頭,“謝謝。”
說完,郝鵬同樣又追加了一筆錢。
“那我們先走了。”男子收好錢之後就撤了。
“鵬哥,我們接下來還繼續麼...”郝鵬身邊的一名男子有些不確定的看着他。
郝鵬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龐,“肯定得繼續啊,就是策略上...”
郝鵬眼神慢慢堅定下來,“反正我們的目的,不是要徹底拉胯秦漢,只要讓他在這一個月內賺不夠50萬就行了。”
...
傍晚,秦漢站在店門口看着遠方思索着。
秦夏揣着杯子,跟韓思恩一起從店裡走了出來。
“是我多慮了麼?”秦夏有些不確定的順着秦漢的眼神往遠處看去,然而並沒有焦點。
“應該不是你多慮。”秦漢搖了搖頭,“而是這兩件事情讓他們變得愈發謹慎了,他們顯然低估了我們的服務水平,所以當他們體會到我們的服務水平後,必然也要調整他們的策略。”
“那你說,這事到底是誰搞出來的。”
秦漢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些,“我現在也吃不準,有可能是郝飛,他肯定想阻攔我好好賺錢,但也可能是之前結下樑子的一些人,甚至...”
秦漢說着看向了韓思恩,“是我們身邊的某個人也不是不可能,雖然我不太傾向於這種可能性。”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開店最大的弊端就在於你店鋪開着這邊,會有天然的被動性。
這就是很多人面對收保護費的爲什麼只能選擇妥協,並不是他們真的有多怕這些收保護費的,而是因爲人家是流動的,可你的店鋪是固定在這裡的。
現在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那今天晚上我留在店裡吧,萬一...”秦夏有些擔憂道。
“我先去找一下徐哥,然後今天晚上我們都住在這邊吧。”
“那我也住這邊。”韓思恩看兩人都留在這,馬上表態。
秦漢看了她一眼,遲疑了幾秒後點點頭接受了她的好意。
晚上八點多,徐霸天帶着幾名男子來到了花鳥市場,秦漢給大家準備好了睡覺的地方,好在5月的天氣不錯,簡單準備一下就能睡。
清晨五點,習慣了早起的徐霸天小聲的從被窩裡鑽出來,到洗手間去洗漱了一番。
洗漱完出來,見大家都還在睡覺,他便躡手躡腳的走上二樓,準備從大門方向出去,給大家買點早飯出來。
徐霸天雖然看着五大三粗的,但在照顧人這一方面還是挺心細。
盤算着這邊的人數,徐霸天邊走邊考慮給大家買什麼吃的。
一路走到大門口,單手觸碰到門鎖,正準備開門。
“砰!”
大門一陣抖動配合着一聲巨響,嚇的徐霸天整個人一機靈,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快速反應過來後,徐霸天看向大門處,只見透過門縫,有液體潑入了店內,並且散發着惡臭。
突然明白什麼的徐霸天猛的向前一步迅速打開大門,一眼便看到不遠處站着五名男子,這五人人手提着一個木桶,手中木桶裝滿了液體,而一旁則是五個已經空了的木桶。
五人正準備再次出手,看到大門突然打開以及大門後的徐霸天,顯然也是愣了一下。
雙方就這麼對視了兩秒,徐霸天率先回過神,“兔崽子,你們幹嘛呢!”
被現場抓包的五人對視一眼後,直接把手裡的木桶一扔,轉過身拔腿就跑。
徐霸天見狀立馬追了上去,然而這五人都是年輕人,腿腳都很快,追了足足有一公里,徐霸天知道自己追不上他們,便只好放棄,先行回店鋪看看情況。
“小柱子?”店鋪門口,徐霸天看到已經醒來的秦漢,或者說,店鋪裡所有人都醒了,這會兒都在門口站着。
大家都在觀察着門口的情況,韓思恩跟秦夏都下意識的用纖細的手指擋着鼻子,顯然是受不了眼下的惡臭。
“徐哥,怎麼回事?”見徐霸天回來了,秦漢上前一步問道。
“剛纔有五個小兔崽子...”徐霸天快速把剛纔經歷的事情說了一遍,“抱歉,我沒能追上他們。”
“你都說了,他們腿腳很快,追不上不是很正常。”秦漢拍了拍徐霸天的肩膀,“多虧了你早起,不然我們更懵。”
“這就是有人故意想來搞事情啊。”徐霸天有些不爽道,“這他孃的也太缺德了,小柱子,你說到底是誰在搞你啊?”
秦漢表情還算平靜的掃視了一圈,“徐哥,能不能麻煩你去喊點人過來,先把這邊處理一下,我們得保證今天的正常營業。”
“小柱子,你怎麼看着這麼淡定啊?你不生氣麼?”徐霸天有些不理解的看着秦漢。
“我當然生氣啊。”秦漢微微一笑,“但對方現在最喜歡的就是看到我氣急敗壞啊,那我就不能讓自己生氣,而且不管這背後到底是誰,反正對方肯定是不想讓我好好做生意,那既然如此...我就非要讓生意好好做下去,這樣才能讓他們激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