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的k市,風和日麗,溫暖的陽光讓很多人喜歡在這樣的午後,捧着一本書,或者捧着一杯茶,坐在陽光下,享受着日光浴,比如邵大海!
來這邊實習已經大半年了,他依然孑然一身,追過錢曉玉,也追過另一個女老師,但每次受傷的總是他,年輕的女教師們似乎誰也看不上他這個小眼睛的胖子,沒有妹子的週末,自然是無聊的,無聊的日子需要找點樂趣打發時間。
邵大海的選擇是曬太陽,mp3插上耳機,捧一杯茶,端一把椅子坐在宿舍走廊上,一邊聽着歌,一邊半睜半閉着眼睛,享受着日光的溫暖,哪怕胖胖的臉上已經被曬出油來,他也懶得動一下。
偶爾喝上一口熱乎乎的茶水,兩隻腳架在走廊陽臺上,椅子兩隻腳離地,搖啊搖,四隻腳的木椅,愣是被他坐出搖椅的效果來。
偶爾有同事、校友從他身後經過,異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邵大海卻以爲這些人是在羨慕他會享受,這不,徐恆這個中二剛剛從他身後經過的時候,就驚歎一聲:“咦?邵大海!我挺會享受嘛?我也去搬把椅子來!等下給一隻耳塞給我啊!”
不到一分鐘,徐恆果然拎着一把木椅,端着一杯熱乎乎的茶水過來,有樣學樣地,將兩條腿架在走廊陽臺上,一隻椅子四隻腳,他也讓兩隻腳離地,不顧木椅吱吱呀呀的抗議聲,爽歪歪地搖晃着。
反正今天是週末。學校裡沒有學生,就算被領導看見了,最多也只會說他們兩句。現在他們已經不是學生了,只要不是什麼大事,領導也不會隨便批評他們。
兩人共用一隻mp3,一人一隻耳塞,一人一杯茶,一人一把“搖椅”,半睜半閉着眼睛。聽着歌、喝着茶、曬着太陽。
這小日子過的,徐恆感嘆一聲:“大海啊!我算是知道你爲什麼能長這麼胖了!你他`媽真會享受啊!這樣的日子,再點上一支菸。賽過活神仙啊!”
說點菸就點菸,徐恆半閉着眼睛去口袋裡掏香菸,結果,屁`股一動。“搖椅”不搖了。嘭一聲巨響,伴隨着一聲慘叫,徐恆這孩子仰面摔倒在走廊上,一杯茶全都潑在胸口和……胯下。
後背也被椅子硌得直不起來,兩隻手在胯下直拍,兩條小細腿抽筋似的亂蹬,一邊蹬一邊喊:“不好了不好了!燙到蛋了燙到蛋了!”
樓梯口,正好從外面買衣服回來的錢曉玉和王翠翠臉一紅。王翠翠啐了一口,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錢曉玉紅着臉也想笑,走廊旁邊幾間宿舍門拉開好幾個,有人問:“怎麼啦怎麼啦?”、有人問:“燙到蛋了?什麼蛋?”、還有人問:“蛋燙熟了沒?”
一番雞飛狗跳,讓不少人都忍俊不禁。
徐恆紅着臉,捂着胯從地上爬起來,收拾着東西,正要回宿舍,眼睛餘光無意間掃到不遠處的學校涼亭,一愣,指着那邊道:“咦?有攝像機?那些人在幹嘛呢?那不是柳玉虎嗎?咦?還有幾個美女?”
這個時候,因爲徐恆的前車之鑑,邵大海已經將腳從陽臺上拿下來,聽見徐恆指着外面喊什麼攝像機、美女,邵大海坐直身子,眼睛順着徐恆手指的方向望過去。
走廊上看熱鬧的那些人,也好奇地望過去,包括剛剛上樓的錢曉玉和王翠翠。
徐恆手指的方向,有一大圈花壇,花壇正中`央,是一個涼亭,即便是在春寒料峭的3月,k市依然溫暖如春,也因此,花壇裡的花兒依然嬌豔。
瘦瘦小小的柳玉虎一身西裝革履,旁邊是三個美女,其中兩個穿着休閒服,另一個穿着幹練的女士牛仔外套,手裡似乎拿着一隻話筒,不遠處是一個扛着攝像機的中年大叔,這幾個人也不知道在幹嘛,一邊說話一邊走進花壇中`央的涼亭,而那個扛着攝像機的大叔,則似乎在拍攝學校的景物。
一所中學有什麼好拍的?
宿舍樓走廊上,看見這一幕的,心裡都生出這樣的疑問。
這個疑問沒有在他們腦海裡存在很久,很快他們就看到穿着牛仔褲、t恤衫的陸揚走過去,柳玉虎遠遠就跑出涼亭來迎接,滿面笑容的樣子,那三個女子也跟着走出涼亭,迎向陸揚。
徐恆眼睛比較尖,忽然叫道:“那個穿藍衣服的,好像上次在我們學校晚會上跳過舞吧?我有印象!對!肯定是她!她怎麼來了?”
徐恆這麼一叫,其他人再仔細去看,便也越看越像。
在走廊上這些人的注視下,柳玉虎好像把那個拿話筒的女人給陸揚介紹了一下,然後那個拿話筒的女人伸出手,笑着跟陸揚握手,再然後,幾個人就一起走進花壇中`央的涼亭,之前一直在拍攝學校風景的大叔,也走近了,一會兒用攝像機對着拿話筒的女人,一會兒又用攝像機對着陸揚、柳玉虎他們。
“這是在採訪陸揚?”
走廊上這些人能做老師,肯定不是傻子,下面的情形已經很明顯了,王翠翠低呼一聲,沒有任何人表示不同意見。
攝像機採訪,肯定不是報紙!那就是電視臺了!
這個發現,讓走廊上這幾個人心思各異,錢曉玉抿着嘴靜靜地看着,張偉嘴裡習慣性地叼着一支牙籤,雙手抱着胳膊,嘴巴動啊動地咬着牙籤,似乎很好吃的樣子。
徐恆眼裡全是掩飾不住的羨慕,而邵大海的小眼睛則微微眯了起來,每個人的心性都不同,有些人看見別人成功,只會單純地羨慕;有些人除了羨慕,還有嫉妒恨;同樣也有一些人。看見別人成功,不屑一顧,總覺得別人的成功是僥倖。
邵大海心裡想的卻不是這些。一直以來,邵大海給人的印象都是好面子、愛吹牛,而好面子、愛吹牛,則註定了他比別人更渴望成功,此時,一個念頭,便在他心底冒了出來。
……
此時。花壇中`央的涼亭中,陸揚已經知道眼前是什麼情況。
柳玉虎今天帶女朋友思明娟和刀新沂來學校玩,進校門的時候。正好遇上一輛車停在校門口,跟門衛大爺打聽陸揚的住處,門衛大爺正在詢問他們找陸老師有什麼事的時候,好奇心重。又喜歡湊熱鬧的柳玉虎插嘴問了一句。得知是市電視臺過來採訪陸揚,他便大包大攬地說陸揚是他師弟,一個電話就能招來。
有這種好事,電視臺的記者和攝像師自然不會拒絕,於是陸揚便接到柳玉虎的電話,電話裡他只說有好事,並沒有告訴陸揚有電視臺採訪。
等到了這邊,想回去已經不合適了。
“陸先生!請問您是怎麼想到寫《重生之門》這個劇本的呢?”
拿話筒的女士——江蓉臉上帶着職業性的笑容。正式給陸揚做採訪,柳玉虎、思明娟、刀新沂就坐在對面。如果說,這次採訪有什麼讓陸揚高興的話,大概就是能再次見到刀新沂了。
儘管他心裡沒想過要追求她,但這樣的美女,能再見一次,總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上一次見面,刀新沂是來學校表演舞蹈,臉上畫着淡淡的妝容,今天卻是素顏朝天,身上也沒有大紅長裙,一身藍色休閒服,看上去很清新,素顏的她,依然美得讓人目眩,和上次一樣的安靜,很少說話,但一雙黑寶石般美麗的眼睛看着陸揚,那看不出意味的目光,讓陸揚下意識地清了清嗓子,正正經經地回答江蓉的問題。
“怎麼說呢!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只是幫一個書迷修改一份劇本……”
“陸先生!您說的書迷,是和您合夥投資《重生之門》的王林先生嗎?”陸揚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江蓉插了一句。
點點頭,陸揚繼續說:“可能是我修改得太積極了吧!王林給我的劇本,基本上被我全部推翻,算是給他重新寫了一個!”
“就是《重生之門》?”
江蓉又插進一句,陸揚有點無奈,不習慣說話的時候,眼前有一支話筒,還有一隻攝像機鏡頭,也不習慣自己說話,老是被人打斷。
如果不是刀新沂和柳玉虎他們在場,他可能不會接受這樣的採訪,作爲一個寫手,陸揚覺得自己沒必要上電視。
不過,現在柳玉虎,尤其是刀新沂就在對面看着他,讓他不想表現出不耐煩的一面,耐着性子,繼續配合江蓉的採訪。
搖搖頭,道:“不是!我改過後的劇本,名字叫《我知女人心》,但傳給王林之後,王林找到的導演說這個劇本的創意和另一部美國電影很相似,可能存在版權方面的糾紛,沒辦法,我只好給他重新寫了一個……”
“這次是《重生之門》了嗎?”
江蓉又插進一句,這次,陸揚點點頭。
坐在對面看着採訪的柳玉虎、思明娟、刀新沂面上都現出笑容,他們都感覺到陸揚的無奈。
花了大半個小時,陸揚終於應付完電視臺這邊的採訪,江蓉採訪的內容很細,先是問了陸揚關於《重生之門》的事,之後,又探起陸揚的老底,寫小說、寫歌,甚至連陸揚大學時候開過網吧的事情,也不知道她從哪裡聽來的,也問了陸揚。
等送走他們,涼亭裡便只剩下陸揚和柳玉虎、思明娟、刀新沂他們四人。
陸揚以爲沒事了,站起身就要告辭,喜歡看到刀新沂是一回事,追不追是另一回事,目前的幾個女人,已經讓陸揚感到難以兼顧,哪裡還有心思追求刀新沂?
“師兄!兩位美女!你們繼續玩吧!我先回去了!”
“呵呵!走好不送啊!”
柳玉虎笑呵呵地揮着手,他就是這個性格,自己帶來的美女,從來沒想過帶別的男老師一起玩。
就在陸揚微笑着點點頭,準備離開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刀新沂忽然站起來,喚了一聲:“陸老師!”
陸揚意外地望向她,柳玉虎和思明娟也很意外,都沒有想到以刀新沂的性子,會喊住陸揚。
心裡意外,陸揚臉上依然保持着微笑,問:“嗯?還有事?”
刀新沂抿了抿嘴,瞥了一眼旁邊好奇看着她的柳玉虎和思明娟,猶豫了一下,才說:“咱們可以邊走邊說嗎?我有點私事想跟你聊聊!”
“噢……”
柳玉虎以爲自己明白了什麼,拉長了聲音,露出誇張的笑容,看看臉蛋微紅的刀新沂,又看看眉頭微皺的陸揚,忽然拍了一下大腿,拉起身旁的思明娟,笑道:“行!私事嘛!這裡留給你們!阿娟!咱們去我宿舍!”
思明娟白了柳玉虎一眼,但還是笑吟吟地帶着一肚子疑惑跟柳玉虎走了。
涼亭裡,很快便只剩下陸揚和刀新沂,刀新沂的臉蛋似乎更紅了點,眼睫微微顫動,目光有點尷尬地望向地面,涼亭裡的氣氛因爲柳玉虎的自作聰明,變得有些**起來。
陸揚咳了一聲,伸手道:“咱們坐下說吧!”
“好!”
刀新沂獨特的磁性聲音,在兩人獨處時,似乎顯得更有魅力。看着她,陸揚眼睛眯了一下,如果說,重生前,馮婷婷是他心底最深的痛,讓他不再相信愛情,那……刀新沂,應該算是他心底最完美的一個女人了,儘管那時候,陸揚並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在實習的時候,看過一次她的舞蹈,但卻一直縈繞心間,在網絡上搜索所有《月光下的鳳尾竹》的舞蹈視頻,偶爾看那些舞蹈類節目,也一直期盼着有一天,能在電視上,看到她的身影。
就連他筆下幾本小說的女主角,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刀新沂的影子。
前世驚恐一瞥,沒有再見的身影,這一世已經是第二次見了,此時此刻,兩人相對而坐,沒有第三人,如果不是已經欠了太多女人債,陸揚一定會追求她。
“陸老師!你的新電影有計劃了嗎?需不需要舞蹈方面的演員?”
坐下後,微微調整情緒,刀新沂嘴角帶着一點笑意,黑寶石一般的眼眸看着陸揚,問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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