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了決定，陸揚就同意了血稠的好友申請。
而這個時候，血稠恰好在線，陸揚這邊剛通過好友申請，那邊就傳來一條消息。
血稠：“文丑你好！我是四組的主編，能把你的電話給我嗎？有一件事想跟你在電話裡溝通一下！”
爲什麼不在q`q上聊？
陸揚想了一下，大概就明白了，這是不想留下聊天記錄啊！這個時候血稠還在聯繫一線以上作者的階段，還沒有離開起點，如果此時有他拉人的聊天記錄傳到起點高層眼裡，他麻煩就大了。
微笑一下，陸揚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發給血稠。
然後不到一分鐘，血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血稠：“文丑你好！不知道你現在講電話方不方便？”
大晚上的，一般都是作者碼字時間，講電話怎麼會不方便。
陸揚：“可以的！請問血大有什麼事嗎？”
血稠：“不知道你聽說過x文在線嗎？”
陸揚：“知道，血大想說什麼？”
血稠：“是這樣的，x文在線你既然知道，應該聽說過它是國內出版界的巨頭，聽說過吧？”
陸揚：“聽說過。”
血稠：“你聽說過就好，我就不詳細給你介紹x文在線了，現在呢！網絡小說發展非常迅猛，x文在線作爲文化出版界的巨頭，打算斥巨資進入網文行業，準備開設一個全新的網站，現在正在私下聯繫各位人氣作者，目前血紅、煙雨江南、雲天空以及酒徒等人都已經同意加入，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陸揚嘴角露出一點笑容，前世06年，他也在寫小說，但那個時候他連被挖的資格都沒有，所以。根本就沒接到這樣的電話，現在的自己，總算在別人的眼裡有點價值了。
陸揚：“這個，不知道那邊打算開什麼條件？”
血稠：“條件我可以跟你說。但如果最後你不同意，還請你爲我保密，這一點沒問題吧？”
陸揚：“可以，我保證！”
血稠：“血紅他們的條件都是買斷的，有些每千字八十塊買斷；有些是每千字一百；還有一些買斷價格也達到了200左右，x文在線那邊這次是很有誠意邀請各位的，買斷的價格肯定比你在起點發書更划算！等到了新網站，你們作爲新網站的招牌，各種優質推薦位肯定也是不會斷的，這一點還請你放心。”
千字八十到兩百？
如果不是知道數字站以後的命運。這個價碼，陸揚可能真的會很心動。
按千字一百買斷來算，每天寫一萬字，就是一千塊錢，一個月寫三十萬字。就是三萬，一年下來，單是買斷的電子版收入就有三十六萬。
除此之外，還有簡繁體出版，年薪百萬不是夢啊！
何況，以血稠剛纔的口吻，以及陸揚之前拿到的月票三連冠。買斷價格應該不止千字一百。
否則，血稠應該不會跟他說買斷高的人，千字在兩百元左右。
有人可能會說，簡繁體出版，沒有血稠，沒有數字站。陸揚自己也能找到出版社出版，買斷上的收入，未必比《無限殺戮》在起點的收入多多少。
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
關鍵是買斷，意味的是你下一本新書，不論質量如何。從第一章上傳開始，就能享受這個價碼了，而不是像在起點拿分成時候那樣，前面二三十萬字全部免費，新書期一兩個月完全顆粒無收。
旱澇保收，一直是大部分寫手的夢想。
網絡寫手爲什麼羨慕那些傳統作者？無他！只因傳統作者稿費不是拿訂閱分成，都是買斷或者版稅分成，每一個字都值錢，動不動千字幾十、千字幾百的，寫個兩十萬字就能出書，就能號稱作家。
網絡寫手不行，動不動前面幾十萬字就是白乾，就算幸運上架了，也很可能撲街撲得自己老媽都不認識，一個月寫十幾萬字，最後到每月發稿費的時候，因爲稿費不足兩百，網站不予發送的撲街作者比比皆是。
這也是傳統作家和世人看不起網絡寫手的一個主要原因。
說來說去，就一個字——錢！
你每天碼一萬字，碼十萬字，只要你賺不到錢，你就算再努力，也沒人看得起你。
而數字站現在提出的買斷，還是高價買斷，對大部分作者來說，就是直接點中了死穴。
只要簽了買斷，你就可以不用再擔心自己新書會不會撲街，會不會白忙活幾個月，沒幾個作者敢斷言自己的新書一定大賣的。
可惜，陸揚知道數字站之後的命運，一時的輝煌之後，繁華落盡，現在被高價買斷過去的血紅、煙雨江南、雲天空等人，最後大部分還是要回流起點，更慘一些的，直接在數字站混着混着就沒了人影，那些人如今在起點也是一線大神啊！
陸揚印象裡，最後好像只有酒徒還留在數字站，簡繁體出版的不亦樂乎。
知道結果，陸揚自然不會上血稠的船，當下就說：“不好意思！我目前並沒有離開起點的想法，您還是去聯繫其他人吧！不用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也請你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跟起點其他編輯說的。”
血稠：“……”
血稠完全沒有想到都已經談到價格問題了，陸揚居然會突然拒絕，難道是因爲價格開低了？
可是千字八十至兩百不少啊？
血稠：“你想要多少買斷？”
陸揚：“不好意思！不是價格的問題，是我自己還不想離開。”
血稠：“到了新網站，我們會給你更好的推薦位的！各種新的宣傳手段，也會優先考慮你！”
陸揚：“真的不好意思！”
血稠：“那好吧！打擾你了，還請你幫我保密這件事！”
陸揚：“沒問題，守口如瓶！”
結束和血稠的通話，陸揚也算是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搖搖頭，打開黑暗領域羣，發現裡面沒人談論血稠拉人以及x文在線打算進軍網文的事。陸揚不信這個羣裡那麼大神都沒有被邀請，只能說這些人口風很緊。
又去龍空瞅了一眼，也沒有發現談論這兩個話題的帖子。
把今天的第二章傳上去，陸揚關了電腦就打算出去走走。反正今晚也不打算碼字的，總是悶在屋裡也沒意思。
出了出租屋，陸揚在街上隨意逛着，逛着逛着就來到龍族網吧附近，遠遠的，就能看見龍族網吧燈火通明，不時有人進出，人氣應該還可以，新學期開學，龍族網吧的生意又完全恢復了。高峰期坐滿是沒有問題的。
隔壁的星雨網吧卻黑燈瞎火，大門都是鎖着的。
看到停止營業的星雨網吧，陸揚就想起那個漂亮老闆娘幸欣欣，也不知道她最近去法院申請離婚了沒有。
陸揚想發個信息問問，纔想起自己還沒有她的電話號碼。看來只能什麼時候碰見她，才能問兩句了。
剛要把手機放回口袋，手機卻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芮小秀的名字，不知道她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做什麼。
話說，新學期開學這麼久，她還沒有來找過他呢！
“喂？什麼事？”
接通電話後。陸揚繼續隨意地在路邊走着，路燈的光線穿過路邊的風景樹枝葉，斑駁地灑在人行道上，很有恬靜的感覺，陸揚喜歡這樣的夜晚。
芮小秀：“你不在家嗎？現在在哪兒？”
吹着夜間習習的微風，陸揚心情很好。面露微笑，道：“在壓馬路呢！找我有事嗎？”
芮小秀：“我在你門口！你現在能不能回來一下？我有東西送給你？”
陸揚：“什麼東西啊？”
芮小秀：“你回來不就知道了！能現在回來嗎？”
陸揚嘴角微微上翹，心情很放鬆，道：“好！現在就回來。”
十幾分鍾後，陸揚回到出租屋門外。穿着粉紅色羽絨服、牛仔褲的芮小秀抱着一件嶄新的米色毛衣站在他門口。
“要送我什麼？不會是你手裡這件毛衣吧？”
陸揚一邊掏出鑰匙開門，一邊微笑着回頭問芮小秀。
陸揚發現這個問題讓芮小秀白皙的臉蛋微微紅了些，如果不是樓道里的燈光還算明亮，根本就發現不了。
芮小秀紅着臉，咬了一下下脣，微微低着頭低聲道：“嗯，本來去年天還沒冷的時候，就開始織這件毛衣了，可惜我織的太慢了，一直到今天晚上才織好。”
其實，哪裡是她織的太慢了，如果不是去年陸揚的舉動傷了她的心，她停止了繼續往下織，這件毛衣她早就能完工了。
大門已經打開，陸揚卻沒有走進去，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轉過身神情複雜地望着俏生生的芮小秀，沉默了幾秒，才道：“這件毛衣是你自己親手織的？”
芮小秀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注意着陸揚的表情。
“給我看看！”
陸揚一隻手伸到芮小秀面前。
芮小秀雙手把毛衣放到陸揚手上，陸揚將毛衣在面前展開，一針一線，看上去確實不像是市場上賣的那種機器編織出來的成品，式樣有些簡單，只在中間織了幾條波浪紋，衣領和袖口處也是手工織的模樣，機器織的毛衣，衣領和袖口不可能是這樣的。
“織的不怎麼好看，我只會兩三種花式……”
芮小秀還在小心地解釋着，陸揚此時臉上沒什麼表情，她看不出陸揚是不是喜歡這件毛衣。
不過陸揚打斷了她。
“很好！我很喜歡！”
從小到大，除了老媽，再沒有別人給陸揚織過一件毛衣，對陸揚來說，如果是花錢買來送給他的，他最多隻會感謝，是不可能被感動的，畢竟一件毛衣，一般也就一兩百塊，在現在的他眼中，那只是小錢。
但手工織的卻是完全不同，那需要一針一線，一點一點，不知道要多少個日夜才能編織成功，芮小秀的情況他知道，每天要去小賣部替換她媽媽，也許只有晚上睡覺之前纔有一點時間織這件毛衣。
這不僅僅只是一件毛衣，它代表的還有一份情意，芮小秀對他的情意。
可是他跟芮小秀又是沒可能的，他有曹雪，就算是童亞倩和白晶晶，各方面的條件也在芮小秀之上。芮小秀是單純的，雖然戀愛過一次，卻還是處`女，如果她沒有對他動真情，他還能跟她玩玩，可是她真心喜歡他，他又怎忍心玩弄她的感情？
有時候，就算是花心的男人，也不會忍心傷害真正喜歡他的女人。
捧着這件還帶着毛線香氣的毛衣，陸揚站在門口半晌沒有說話。
“你進去穿上試試吧？看看合不合身！如果哪裡大了或者小了，我拿回去再改！”芮小秀見陸揚半晌沒有動靜，試探着跟陸揚提議。
陸揚點點頭，心情複雜地進了屋，芮小秀跟在後面，順手關了門。
陸揚就在客廳裡脫下外套，脫下里面買來的毛衣，當着芮小秀的面穿上這件她親手織的毛衣。
芮小秀眼睛亮亮的看着，臉上帶着喜悅的笑容。
陸揚心情複雜地穿上這件毛衣，毛衣穿在身上有點緊，但他並沒有在意，芮小秀問他感覺怎麼樣，他也是說：“很好很合身！”
可是芮小秀自己卻發現了這一點，喜悅的笑容退去，皺起眉頭懊惱道：“哎呀！好像有點小了！陸揚你趕緊脫下來吧！我拿回去再改改，過些天再拿給你，只是，天氣越來越暖和了，你今年恐怕穿不上了。”
說着，芮小秀就上前來要幫陸揚脫下毛衣。
陸揚按住了她的手，低聲道：“不用！挺好！”
芮小秀還是皺着眉，道：“不行！小了，你脫下來我拿回去再改改！”嘴裡說着不行，她還要去幫陸揚脫毛衣。
陸揚抓着她的手沒有給她動，道：“小秀！你做我妹妹吧？”
芮小秀：“……”
芮小秀微張着櫻桃小嘴，愣愣地望着陸揚認真的臉，有些手足無措，半晌纔有些委屈地低聲說：“陸揚！你生氣了？我拿回去再改一下，保證不再小了！”
笨丫頭！
陸揚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卻還抱着僥倖的心理這樣說，委屈得讓人心疼，但也正是因爲她如此認真，陸揚不想讓她越陷越深。
當下，上前一步把她摟在懷裡，下巴擱在她腦門上，還是輕聲說：“小秀！做我妹妹吧！”
陸揚懷裡，芮小秀的眼眶紅了。
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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