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確有這事!……其實也不算是我介紹的,只是恰逢其會罷了,就我隔壁班有一初中同學,他省城有一親戚開了家書店,想找個管事的!聽說那開店老闆賊有錢!想自己創業,也不知道這人哪根筋搭錯了,跑咱們這鄉下開店!”賀雲點了點頭,隨即解釋道。
對於此事,他其實早就知道瞞不住自己老爸老媽,因而索性就編了個可信的理由準備掩飾過去。
“哦……是這樣呀!這些省城人,還真是錢多!……你大伯本來是想安排你堂哥進鎮上水利會的,儘管他這工作一開始是個臨時編,可將來也是有機會轉正的,現在倒好……算了!這事你大伯也拗不過你堂哥,我就隨便問問!隨便問問!”
老爸這話顯然是替大伯打聽的,應該是大伯怕自己堂哥被騙,這才找了自己老爸。
好在聽他剛纔這口氣,應該是相信了自己的一番說辭,想到這,賀雲頓時心中鬆了口氣。
…………
早早吃完中飯之後,賀雲即刻找了個藉口回了自己房內,而老爸老媽因爲中午天氣炎熱的緣故,只能暫且在家中午睡,倒是賀小美,也不知道她腦子內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偷偷跑出去說是要釣小龍蝦。
最後自然被自己老媽給揪着耳朵押了回來,乖乖的返回家中午睡。
而賀雲則仍舊躲在房內,搖着蒲扇,繼續編寫着教輔書。
就這樣,到了假期第二天下午,在匆匆收拾了一番之後,賀雲便帶着老媽給自己準備的罈子菜,返回了學校。
而在返回學校之前,賀雲還偷偷去了一趟教輔書店,在外面觀察了一番書店的情況。
的確正如徐明之前所言,人雖多,但生意也就那樣,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太差。
總的來說就兩字“還行!”
而接下來的日子裡,賀雲的生活依舊平淡無奇,每天不是上課預習、做題吃飯,就是編寫教輔書。
久而久之,雖然賀雲十分的小心,但最終還是被自己同桌蕭雅給發現了。
只是她並不知道賀雲到底在做什麼,只當賀雲是在抄寫教輔書上的題目。
畢竟在此之前,賀雲已將買來的教輔書書皮給撕了,而且還刻意將紙張的搓揉的皺巴巴的,像是從哪裡借來的舊書,如此一來,蕭雅自然看不出這些教輔書其實都是新版教輔書了。
“咳咳……賀雲!賀雲!”一旁,蕭雅拉了拉賀雲衣袖,小聲道。
“怎麼了?”賀雲聽到蕭雅低聲之話,偏過頭,詫異道。
對於身旁的這個同桌,他其實並未有過多關注,首先,雖然蕭雅是女生,但在班上並不特別驚豔,而他也沒這心思關注這些,他每天忙的連吃飯都是匆匆忙忙的,哪有這閒工夫。
其次,卻是因爲他重生前依舊是個沒談過戀愛的老男人,因此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跟女生相處,所以索性就選擇了逃避。
而在重生之後,他心態如一,從始至終都是一門心思忙着如何改變自己家庭的苦日子,自然就沒有所謂的情竇初開了。
倒是蕭雅,自從發生上次之事後,她總是有意無意的觀察起賀雲來,有時候甚至還會因此露出一絲羞澀,就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
“沒.....,沒什麼.....”待到賀雲滿臉疑惑的轉過頭看向她時,蕭雅卻是瞟了一眼賀雲桌上的教輔書,最終還是把想要說的話,又重新嚥了回去,低着頭,不說話了。
“呃......”見蕭雅如此,賀雲滿頭霧水,若有所思。
………………
夏季終於過去了,隨着一場秋雨嘩啦啦的落下來,涼爽的秋意帶走了炎炎夏日。
一晃時間便到了十一月下旬。
隨着最後一道題目編寫完,賀雲總算是將編寫任務給完成了。
對於接下來的刊印與印刷問題,賀雲自然早就想好了對策。
縣城內便有一家小型印刷廠,雖然印刷設備與技術還處於八十年代水平,可他覺得完全足夠了,他並不要求這些教輔書印刷的如何精美,圖文並茂,他只要求印刷價格如何便宜再便宜,以求能夠儘可能的降低成本。
而且爲了減少不必要麻煩,也爲了給這批教輔書增加一點噱頭,他還特意親自設計了封面。
封面設計的十分簡單,底色爲白色,而其上的文字的嘛,除了必要的教輔書名外,也就是在每本書封面頂格上方書寫“內部資料,僅供參考”八個小號字體,而最底下則署名“佚名編寫”四個字。
沒錯!就是“佚名”二字。
所謂“佚名”便是不知其名,曾幾何時,他也多次爲這二字廢了不少腦細胞,以爲這佚名是某位著名人士的的名字,後來他才知曉,這“佚名”其實根本不是某人名字,而是因不知作者名號,以“佚名”來代替而已。
至於他自己的名字是否印上去?
那就更不會了!
他是不會寫自己名字的,也不會寫上其他人的名字,他要的是儘可能的降低風險,否則,他也不會在封面上加上“內部資料,僅供參考”這八個大字,這完全是在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當然,這同樣也是一個賣點,或者說是噱頭。
因爲不少學生一看到“內部資料”這幾個字,自然而然會忽略後者,只當以爲這些教輔資料是哪位名校名師編寫的內部資料。
這樣一來,他這教輔書就可“名正言順”了。
.........
三日之後,學校又開始放月假了,由於學校老師需要召開內部會議,因而這次放假提前了三個小時,下午一點整,班主任就宣佈爲期兩天的月假開始了。
如此一來,原本的兩天月假就變成了兩天半,這正好隨了賀雲心意,他待到下課鈴一響,立馬就帶着編寫好的教輔書,匆匆忙忙坐車趕到了縣城內。
此時的縣城內車站還叫沅水縣總髮站,站內的設施十分簡陋不說,甚至連停車場都很小,根本停不下幾臺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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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車站內的車型,不管是長途汽車,還是短途汽車,都是經典的班車車型,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即使是買票也十分不正規,有些人會選擇到車站買票,也有些人會直接在車上買票,但多數人都會選擇後者。
原因其實很簡單,就圖兩個字“方便”。
尤其是短途班車,因爲如今才1997年,短途班車的價位計算是極爲複雜的,有時候爲了一毛錢兩毛錢,乘客都會與車上售票員斤斤計較半天,所以車站乾脆劃分了許多檔價位,到了路線之中的某個點就是多少錢,明碼標價,童叟無欺,這才解決了大多數麻煩。
但是如果你是在車站買票,那些售票員就不會這樣做了,他們只是定下了大概價位,比如到某一個村是多少錢,到另外一個村,又是一個價,而沒有劃分的這般細緻。
如此一來,乘客往往會少付或者多付幾毛錢,這自然是乘客們不能接受的。
下午三點左右,隨着一臺從市內發出的班車緩緩駛入車站內,賀雲穿着買來的一套黑色西服,即刻走了過去。
很快,他便再一次見到了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