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搞到很晚。由於派出所的意見是還需要更多地採納證人證言及收集證據,所以唐求他們在做完筆錄後都各回各家,等待通知。
出了派出所,王文憑一家對唐求和薛小鮮千恩萬謝,她父母都要跪下,倒把唐求弄得不好意思了,直說這是應該做的。不過想想也能體諒對方的心情,今晚若不是有他們在,王文憑這輩子就毀了。
唐求更知道前世這家是真的毀了:哪怕是幫妹妹報了仇,王文兵那輩子也確實完了----不但找工作沒人要,談對象時人家一聽做牢十幾年也都跑了。再後來的事,唐求就不知道了,但用腳也能想出他的日子絕對不會好。
挺大的個子、挺年輕英俊的漢子啊!
還有王文憑,那麼年輕的一朵鮮花,及早凋零了!
所以他們當得起。
後來王父王母又非要帶他到醫院包紮,說是怕感染。唐求知道自己若堅持不去,今晚不但自己無法善了,王家一家人估計都會內疚吧,只能去了。等到這一切都結束回到學校時,都已經快到午夜了。
唐求回到宿舍,靠着一隻手胡亂衝完澡,正準備關燈睡覺時,卻聽到門外薛小鮮的聲音:“唐求!”
這麼晚了,她來幹什麼?
唐求只能胡亂地套上大褲頭,半拉開宿舍門探頭一看,卻見她已換了另一件連衣裙,頭髮都未乾透,還散着,就這樣站在門口。
“我怕…”她楚楚可憐地說:“宿舍裡沒有別人…”
唐求一下子血氣上涌。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的了,作爲一個過來人,他也不是什麼善鳥。
和她在無人的角落享受戀人間的歡樂時,自己曾經多次想再進一步,但哪怕是在情濃之際,她對自己一直表現出來的百依百順都不好用了。
她同意親吻,各種花樣都行,但也止步於此。
這讓他欲罷不能,然後更加念念不忘。當然,在心理上更加尊重她了。
有些事,總得女人心甘情願纔好。像那個什麼小龍的,用強就被人神共憤了。要不然,在監獄裡因爲這種事進來的都被犯人看不起呢!
只是今晚她自己送上門來,唐求不會拒絕。
所以他拉開大門,作了個開門揖盜的姿勢,倒讓薛小鮮打怵:平時你儂我儂之際他不是沒有那方面的暗示和動作,都被自己堅決地拒絕,自己今晚來這裡是不是一種錯誤?
他要打壞主意,纔是叫天天不應呢!
“我們宿舍也沒人,要不你今晚就住在這裡?”想到美事,他忍不住的壞笑。
“我纔不呢,學校裡會查宿舍的!”
原來她怕的只是查宿!唐求給她打氣說:“今晚是週末哎,學校老師都回家了,誰來查宿?”
這倒是沒想到,不過薛小鮮又想到另外的事:“我纔不呢!”
雖說是戀人關係,但住在一起真的好嗎?知道他不至於怎麼樣,但心裡的坎過不去啊!
見薛小鮮長考了,他知道自己造次了,這樣,她怎麼敢再來?
“怕什麼,我還會吃了你不成?”他趕緊說,怕她變卦。這種好事,怎能讓她打退堂鼓?
薛小鮮一想也是。從平時的表現看,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唐求雖然有時候會想做些壞事,但是對自己還是很尊重的,從來沒有逾矩的事情,也從來沒有強迫自己。
要不然她也不會大着膽子來找他。
“你把上衣穿上,這樣好惡心哦!”她說。
“誰大夏天的睡覺還穿着上衣?要不是你來,我現在搞不好要果睡!”唐求的臉皮果然是厚,這種不雅愣被他說得十分有道理:“做人不要太虛僞!現在穿,等下又要脫,何必呢?”
薛小鮮看着他身上的肌肉,並不像平時給人的感覺那樣削瘦,看來他每晚的鍛鍊有用啊。
有好長一段時間,兩人晚上親熱之餘,唐求會翻單槓,她就會給他數翻跟頭的個數,其樂融融。
屋外響起一陣聲音,那是吹過走廊迴旋的風,但是薛小鮮卻一頭鑽進屋來。本來就胡思亂想的,這時候更是不假思索,倒把唐求嚇了一跳。
怕學校順着燈光查房,他趕緊熄了燈,然後藉着窗戶映進來的餘光把她摟住,坐在牀上。
她肯定是剛洗過澡,身上還殘留着香皂的味道,中和了她自己的味道,嗅一下很愜意。
“我今晚睡你的牀----你睡別人的牀!”她說,然後任他親過來,沒有動彈。他說過這是他做男朋友的福利,剛開始的時候她曾表示過反對,但後來就認命了。
初吻都給他了,還需要保留什麼?
“別人的牀我睡不慣…”他很矯情地說。
這時候傻子纔會聽她的話!
薛小鮮不說話了,倒不完全是唐求吻得她喘不過氣來,而是她也將心比心,覺得自己這樣要求有點強人所難。
因爲換作她,也絕對不會睡別人的被窩!
“那怎麼辦?”她喘了一口氣說,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問。
有些事情,她知道會怎麼辦,但絕不會從她嘴裡說出去。
“我的外號叫誠實正直小郎君,再說我手都這樣了,你怕什麼?”
好吧,想想他的胳膊上那條長長的刀口,薛小鮮默認了。別說平時他就不會忤自己的意,這時候就是想打壞主意,條件都不具備了吧?
“那你不許打壞主意!”她還是強調了一下。
“什麼是壞主意?”唐求馬上扳回一城,算是討了個口頭便宜,反正他沒等到薛小鮮的解釋,而是頭上的一顆暴慄。
就這樣抱着她,看着屋外的月光如水銀般瀉在窗臺上,四下裡一片靜謐。在這個溫馨的時刻,他忽然想起曾經的那個她,還有那首歌:
“這一生一世
有多少你我
被吞沒在月光
如水的夜裡…”
薛小鮮靠在他懷裡,渾身懶洋洋的,覺得很幸福。
然後她有些困了。
“混求,我困了…”
唐求把她抱起來放到牀上,就這樣和衣而臥,他也躺下來。嗅着她的髮香,他有些心猿意馬,手腳也似乎沒地放了。
薛小鮮往牆裡讓讓,然後說:“我睡了,你別胡思亂想!”
傷是傷,還不給在心裡面想想了?
當然,他正人君子的形象還是要做的:“我胳膊上有傷,你今晚別乘人之危就好了!”
要不是怕弄傷他的胳膊,薛小鮮會把他掐死。